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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了一下姿勢,一邊淡定道:“他如果醒著的話,就又要開始磨磨唧唧的道歉。從我醒過來到現在,我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所以相比之下,他還是繼續休息吧?!?/br>賀宇帆嘴角一抽,不得不說,有那么一瞬間,他還挺贊同藍義鳴這說法的。只是……“藍大哥,那姑娘的事兒……”“讓這蠢貨來說的話,他一定會相信他meimei是真的悔過,想要協助我們阻止趙烽了?!彼{義鳴心領神會,不等賀宇帆問完便主動開口道:“但是當時和那姑娘接觸的人是你,她到底有沒有其他心思,這誰也說不出來。只是站在我的角度的話……”藍義鳴扯了扯嘴角,就像是忘了剛剛嘲諷付醉是個“蠢貨”的人就是他自己似得,輕咳一聲,將后半句話說出道:“其實我也愿意相信那姑娘是幫我們的,但這樣的話,她在趙家的處境,十有八九就有些危險了?!?/br>賀宇帆抿唇點頭。其實他所擔心的,也就是同樣的問題。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山中,幾人口中討論半天的“趙家主宅”里,趙烽坐在屬于他的座椅上,皺眉看著下面兒那些回來報告情況的黑衣人,面上表情也隨著那些人的話語,變得越來越難看。直到最后一人將“法陣徹底失效”的詞語說出口來,趙烽才終于忍不住,一把將手邊兒的瓷杯摔砸在地,眉頭豎起,瞪著眼睛怒極道:“廢物!我之前不是說了,讓你們在涂料里再添些靈氣的嗎?”“回大人,我們確實添了?!?/br>為首的黑衣人被那杯中的茶水澆濕了頭發,但卻是依舊連頭都不敢抬起的趴在地上,繼續用恭敬的語氣回應道:“法陣的情況隨時都有人檢查,靈氣混入的多少也是按照您之前所說,如果不是知情者,別人根本是不會往這方面考慮分毫的?!?/br>趙烽聽著,確實氣的冷笑出聲道:“那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么有人能破了我的陣法?”黑衣人喉結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停頓了一秒。片刻,卻重新將眉眼間的情緒斂去,開口繼續用幾乎沒有起伏的聲音,平緩應道:“屬下不知?!?/br>“好一個不知?!壁w烽狠狠剜他一眼,視線又在其他幾個黑衣人身上繞了一圈,他繼續問道:“他不知道是他無能,也總歸得有個有用的人吧?”回應他的是一陣死一般的沉默。隨著時間的拉長,趙烽眼中的狠意也越發明顯了起來。知道他打算揮手去做點兒什么時,跪的稍微靠后的一個黑衣人,就提前了一步,主動開口道——“稟大人,屬下知道,那法陣是從城南開始破的?!?/br>“城南?”趙烽挑眉,低低的嘀咕了一聲道:“可有確切證據?”“監察情況的兄弟說的”那人應道:“今日本就只差城南的法陣沒有畫完,大家對那邊兒的情況也自然關注的多。所以可以確定,法陣是從城南破起的?!?/br>趙烽滿意的點了點頭:“變故之后,去城南救援的是何人?”“是三小姐?!?/br>那人說:“只是三小姐現在負傷在床,她……”“抬也得給我抬過來?!?/br>趙烽冷笑一聲道:“有那么一個‘好哥哥’做榜樣,我還當她能有所不同,還真是瞎了眼了?!?/br>后話不提。這邊兒已經回到街上的賀宇帆,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后渾身不自覺的顫了一下。桓承之奇怪的看他一眼。賀宇帆皺了皺眉,一臉認真道:“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br>“我也一樣?!?/br>桓承之贊同點頭。剛剛和藍義鳴討論付醉那meimei的時候,三人的想法都成功的切合在了一起??烧f起解救的手段,卻是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一個。畢竟人現在在趙家,而他們最大的問題,就是沒人能進去那個鐵城。賀宇帆揉了揉鼻子。又皺眉考慮了一會兒,他說:“會不會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太多了,趙烽也不一定能發現他女兒反戈,你說是吧?”桓承之微微搖頭,沒去回答這個明顯是在自欺欺人的問題。就先放下那個根本不是他們能輕易發現的法陣秘密不提,還有另一個讓趙烽不得不懷疑的事情——“你說你感受到她的靈壓壓的你難受,這說明她修為高你很多。按照這樣推算一下,她估計是個合體后期的水平?!?/br>桓承之說:“可對方看到的情況,是你還能重傷于她,并且在追兵過來前就離開現場。要滿足這個條件,要么是你修為到大乘了,要么是她在主動自傷?!?/br>賀宇帆聽著,點頭不解道:“那又怎么了,趙烽又不知道傷她的人是我。萬一是別人呢?”“可咱們這群人里,除我之外,還有人達到大乘嗎?”桓承之哭笑不得道:“我在城主府里守著殺了他十幾個手下,趙烽不可能不知道。而以他對我們的了解,我們的修為他肯定也是摸清楚了。所以今天付哥他meimei這事兒,那絕對是紙包不住火的?!?/br>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讓賀宇帆糾結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反駁的詞兒來。兩人就這樣又沉默了片刻,后者才動了動唇,有些糾結道:“那我們能救她嗎?”桓承之搖了搖頭:“至少就我個人而言,我實在是想不出什么方法的?!?/br>賀宇帆抿唇低頭。他也一樣。就像是為了證明一下他們的猜測有多正確一般,此時在趙家主宅里,趙烽已經讓手底下的侍衛將傷口未愈還搖搖欲墜的少女,押著帶去了大廳。他在上面唾沫橫飛,口中不斷的蹦著辱罵的詞匯。從付醉當年的“背叛”,一路又罵到他們的母親無能,生出這兩個養不熟的玩意兒。少女在下面兒聽著,身體因為傷的緣故還有些不穩,那毫無血色的臉上,卻慢慢揚出了一道有些詭異的笑容。趙烽見狀,口中接連的話也不由一頓。下一秒,更為濃烈的怒火直沖腦門兒,他憤怒的抬手,指著少女斥呵道:“你這個沒臉沒皮的玩意兒,我趙家多少年的準備,全毀在你一人身上,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對不起列祖列宗的,難道不是父親您嗎?”少女開口,聲音雖不算大,但回蕩在整個大廳里,還是讓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她這話雖說是在提問,但不管是那平靜的語氣,還是那冷冷的表情,都無一不在說明,她只是在陳述一個趙烽自己都不愿承認的事實罷了。“您當年利用哥哥,殺萬靈仙地千萬妖獸。而今又利用洛安城民眾的信任,想用千萬人生魂祭鬼?!?/br>她說著,臉上笑意越發的濃烈,帶著種破罐子破摔般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