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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錦,圖案艷麗,花紋千變萬化。 夜色漸深,聞琦年躺在陌生的床上,聽著窗外流水潺潺。本來還有些失眠,但想著奚詠在灶房時霽月清風般的笑語,她漸漸沉入睡眠,心下一派柔和。 兩人就此在徐家小酒館住下。平日里,奚詠陪著徐老一起蒸煮糧食、加以發酵;聞琦年則陪著徐老太太學習紡織,浣紗晾布。 就這樣過了五六天,彼此都變得極為熟悉。徐家兩位老人都是親切善良極了的人物,孤單慣了,現在見這兩個孩子愿意熱心幫助他們做事,又善于傾聽、氣質不俗,便打心眼兒里的喜愛起來,簡直將他們視作孫子孫女般看待。 天數雖短,交情卻慢慢深了起來。 奚詠私以為這種平淡美好的生活實在難得,而且水塘鎮的鎮民淳樸友善,是一個定居的好地方。 又看白發蒼蒼的徐老整日忙碌不堪,他心有不忍,欲出手幫助,便想出了個好主意。 這天午飯后,四人正坐在屋內品茶。 聞琦年安靜地小口抿著,茗茶清香,她凝視著裊裊升起的煙霧出神。 奚詠沉吟再三,放下茶杯,笑著對老人們說道:“徐老,徐老夫人,奚詠極為喜歡這個小院,欲以一百兩購之,然后再買一所別處宅院,讓你們住到更熱鬧更寬敞的地方去,如何?” 他覺得這個法子一舉兩得,又十分具有吸引力,卻不料徐老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絕了。 徐老太太勉強笑了笑,拍了拍奚詠的手:“謝謝你,你是個好孩子。但我和老頭子哪都不去,就在這里待著?!?/br> 這又是為什么? 聞琦年也抬起了頭,一臉不解。 徐老長嘆一口氣,不言不語,不作解釋。 老太太擦了擦淚,猶豫再三,這才吐露了實情:“如果搬走了,我們的女兒就再也找不到家在哪兒了…” 原來,徐家有個獨女,名喚徐湘,只不過已經在二十年前離家出走了,再未回來。 究竟為何離家出走呢?兩位老人嗟嘆著,仿佛不愿多說。 奚詠只得放棄念頭。 次日清晨,聞綺年剛伸了伸懶腰,就聽見奚詠在外敲門說道:“式玉,快起床了,我們去田里?!?/br> 聞綺年坐起身:“田里?”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徐家在水塘鎮有著幾畝薄田,只不過沒有精力去墾種,已經快荒廢了。奚詠得知后,便決定和聞綺年一起去幫忙。 換了身麻布粗衣,聞綺年見他扛著鋤頭站在田里,眉毛一抖:“這就是你說的歷練江湖?!?/br> 歷練到田間來了。 奚詠沒有干過農活,卻也不懼,微笑著說:“這些都是歷練?!?/br> 他看了看野草雜生的土地,抬頭深深地望著聞綺年:“世間沒有嘗試過的事有那么多,式玉,你真的不打算都體驗一番嗎?” 聞綺年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嘆了口氣,她看向一望無際的田野,一片綠油油地,視線中夾雜著幾棵大樹,有農人坐在下面歇著聊天。微風吹起道道波浪,呼吸之間都沁著泥土的芳香。 她柔和了眉眼,彎腰將自己的褲腳卷起,跳下了田埂,和奚詠一起,開始拔野草。 綠草汁液染在了聞綺年潔白的手上,她攥著滿滿一把草,咬牙拔著,忽然感到頭上有東西灑下。 她緩緩直起身,發現自己的頭頂掉下了許多野草結出的小紫花。 是誰扔的? 聞琦年一抬眼,見奚詠笑吟吟的站在她的面前,一向溫和沉穩的臉上終于有了些屬于少年的光彩,含情眉眼也顯得風流倜儻,意氣風發。 他手心里還捧著一些偷偷摘下的小花朵。 聞綺年扯了扯面皮,下一瞬間,一把還帶著泥土的青草被甩到了奚詠的臉上。他呆了呆,連忙“呸呸”兩聲,擦拭著自己。這次,換成聞綺年樂不可支了。 兩人在田里玩鬧著,比拼誰的鋤頭掘地更厲害,飛揚起的新鮮泥土灑得全身都臟兮兮的。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這樣溜走了。他們也是累極了,又在小渠旁挖出一道口,看著溪水漸漸灌進田中,這才躺在大樹下的田埂稍作歇息。 望著天邊的流云,聞綺年嘴里叼了一根草莖,問道:“徐家那個獨女,究竟為何要走呢?” 奚詠也好奇,但他不忍揭二老傷疤,便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距離他們兩三丈,也有三名老農婦忙活完畢,在田間吃著午飯。聽聞綺年一說,其中一位較為年輕的便大大咧咧地問了起來:“哎唷,小meimei,你講的可是沽酒那個徐家呀?” 沒料到她們耳力如此之好,自己的閑聊居然被聽見了,聞綺年有些尷尬地坐起身,吐掉草,點點頭。 農婦嚼著干糧說道:“他們家那個小湘也是個可憐女子……” 一個二十年前的故事就在她口中緩緩講出。 二十年前的水塘鎮遠沒有現在這么熱鬧,鎮上的人家大多以種田為生,而徐家則靠著釀酒生意,略有薄產。 徐湘是他們唯一的女兒,生性天真爛漫,長得極為秀氣。 她經常帶著父親釀的酒、母親織的錦布,坐著小船去鎮邊的市集販賣,人們都愛照顧她的生意。 而其中最常光顧的就是錦衣坊的大公子,嚴溫書。 錦衣坊是鎮中最大的裁衣坊,家境厚實,嚴溫書模樣周正,又是個有頭腦的,許多待嫁閨女紛紛芳心暗許。 每當徐湘背著貨物到了市集,他就在市集門口候著,笑容燦爛。 這樣有趣的故事傳得全鎮皆知,姑娘們都在私下調侃他倆是一對壁人。 徐湘不愛聽這種話。她總是垂了頭,默默從嚴溫書身邊走過,緊緊抱著胳膊。 因為,她暗自中意著那個送自己來市集的年輕船夫。 每次要去販賣時,她站在河邊,年輕的船夫就會把烏篷小船悠悠地劃過來,微笑著喚她:“小湘!上船吧?!?/br> 流水歌唱,小魚游動。她坐在船邊,垂眼偷偷瞥著那個船頭撐槳的身影,心下就是一陣甜蜜。 某日,徐湘坐在船邊,忽地瞧見小船夫的褂子背后有處縫得歪歪扭扭如同蜈蚣的針線口子,不由得撲哧笑出聲。 “小遠哥,這衣服是你自己縫的么?”她嗔道。 儲遠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別笑,我爹縫得更差勁呢!” 儲遠沒有娘,從小就是由他爹一手養大。兩人平日都飄在河上,睡在渡船中,送著來往過客。 徐湘斂了笑:“不如脫下來給我縫吧!明天再拿給你?!彼呒t了小臉。 水塘鎮干活的男子們都經常光著膀子,并不是稀奇事兒。 儲遠猶豫了很久,沒有講話??此聊?,徐湘眼中的亮光便慢慢黯淡了下去。 到了市集,她強打精神,跳下了船,抱著自己的背簍沖儲遠點點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