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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沒有過告訴過你,偷聽和管閑事一樣,都不是什么好習慣嗎?這家店玄機很多,每年都有人在這里莫名其妙地失蹤,誰也找不到。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好的,但是也要掂一掂自己的分量,別什么事情都想著去插一腳?!?/br>秦進正要開口說話,玄關處突然傳來些許聲音,緊接著,一個無比眼熟的身影繞了進來:“一把年紀的人還在這里嚇唬小孩子,丟不丟人!”秦釗嘴上叼著煙,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銀白色的打火機在手指間翻轉出各種花樣,頭發濕淋淋的帶著水氣,應該是剛洗過澡。身上穿著沒系扣子的黑襯衫,腰帶卡進去,把腰線殺得很緊,顯得肩膀寬闊,腿型極長,立在那里像是烈火淬煉過的冷兵器,英俊鋒銳,所向披靡。看清來人的那一瞬間,秦進的眼睛星星般亮了起來,秦釗懶洋洋地對他招了招手,秦小進立馬兔子似的跳了過去。65被秦進卸了膀子的那位倒了血霉的兄臺還窩在角落里窮哼唧,秦二少已經完成了從老虎到兔子的轉變,一腦袋扎到秦釗懷里求撫摸求順毛。秦釗彎著眼睛笑得很軟,抬手揉了揉他刺短的頭發,自顧自地尋了張干凈的椅子坐下來,雙腿交疊,食指虛虛地墊在頜下,這是個格外放松的姿勢,整個人有種霧氣氤氳的俊朗雍容。秦釗吐著煙圈周赫森道:“你有在外人面前逞威風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讓自己翻身,周譚即將登上家住之位,太多人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比過街老鼠還不如,楚年跟了你這么久,我不能眼看著他什么都拿不到。我的人我自會護著,你的人呢?你能護得住嗎?”這話算得上是大不敬,周赫森靜靜地迎上秦釗的目光,眉峰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這是他發飆的前兆,秦釗不是不清楚,只是這樣的情況下,他突然很想徹底地激怒那個家伙,想看一看那個家伙是否真的已經心如鐵石百毒不侵。屋子里一時安靜到了極致,楚年人雖然醉了,第六感大概還殘存著,突然掙扎了一下,一副睡得不太舒服的樣子,右手無意識地攀上周赫森的胸口,失了血色的纖長手指勾住他的領帶尾端輕輕一繞,乖得出奇也安靜得出奇,像是失了依傍的小奶貓,怯生生地用柔軟的爪子跟全世界抗衡。小小的一個動作,卻讓周赫森眉宇間的臉戾氣驟然散開,像是刀劍跌落花叢,驚飛無數雙翼染血的蝴蝶。他低頭看了楚年一眼,側臉在逆向照來的燈光之下有種殺伐決然的威嚴俊挺,像是剛剛凱旋的將軍,月白的戰甲上還染著溫熱的血。尖銳的棱角之下,反而彰顯出一種異樣的溫柔,那種溫柔像是早已刻入了骨血,不到筋骨盡斷之時,不會露出分毫。秦釗瞇了瞇眼睛,深邃的瞳仁里暈著閃電似的光,清凌凌的劈亮暗夜,他從錢夾里抽出一張卡,反手拍到秦進身上,道:“去前臺把賬結了,我跟你周叔叔單獨說幾句話?!?/br>秦小進接過那張卡,皺著鼻子哼哼唧唧地抱怨:“又拿我當小孩兒糊弄!一到說正事兒的時候就把我支開!秦釗我跟你講這和你有事沒事兒愿意往盆栽底下藏鑰匙一樣,都是應該改掉的臭毛病,今天有外人在場我不跟你計較,下一次你再敢拿我當小孩打發,我當場發飆給你看!”秦二少語言系統里自帶叨逼叨選項,還是不定時自動啟動的那種,原本劍拔弩張的兩軍對陣的氣氛,讓他這頓念叨給毀了個干凈,秦釗險些沒繃住樂出來,心想,我要是真笑出聲來,對面那位能cao刀剮了我。秦釗抬腳在秦進屁股上輕輕碰了一下,道:“讓你滾你就滾,哪兒那么多廢話!”秦進一邊往外走一邊側著身子對秦釗做了個鬼臉,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把那位丟了膀子的仁兄薅起來,大著一張臉道:“兄弟啊,你看,我一走這屋里就變成三對一了,明擺著我老秦家要吃虧,我爸說了,身為秦家的兒子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所以麻煩你給我一起出去吧。我找個地兒給你把膀子裝上,總這么聳拉著不易于構建和諧社會!”年輕人寒著一張臉被秦進拖了出去,關門落鎖的聲音自玄關處傳來,秦釗聽在耳里,唇邊似有所悟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洞悉事實的崢嶸老練漸漸顯露出來,純黑的襯衫隨著肢體的舒展彎折出道道弧線,凸顯了刀刻似的五官與眉峰。秦釗指了指旁邊的床,道:“先放下吧,這么抱著,多累?!?/br>周赫森不著痕跡地躲了一下,面無表情道:“不必了,有話快說,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耗著?!?/br>“也好,那我就長話短說?!鼻蒯撀掏痰刈叩骄乒襁吷?,挑挑揀揀了半天,略帶嫌棄地翻出來一瓶朗姆酒,用開瓶器開了,倒了兩杯出來。秦釗拿起其中一杯,手腕微晃,味道甘冽的酒水在杯子里輕輕一蕩,秦釗就著那點似有若無的水聲,對周赫森道:“三天前,我花了一筆大價錢從周譚手里買到了一個消息,這個消息與你有關。周赫森,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已經落魄到了這般田地,難怪你如此急迫地要把楚年支開?!?/br>秦釗端起另一杯酒遞到周赫森面前,道:“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句話,送給你!”楚年在酒店里上躥下跳了這么久,消費的金額很是客觀,秦二少看了眼賬單上的數額,一邊刷卡一邊罵娘——說好的請客呢,姓楚的你他媽倒是起來結賬啊,躺老公懷里放挺算哪門子本事!被秦進卸了膀子的小年輕倒是個死心眼,出了房間的門也不肯走開,堅持要守在門口站崗。秦二少沒辦法,只能掐著關節把他脫臼的手臂重新裝了回去,嘴上還不忘討個便宜:“這位小哥,說句實話,咱倆真的沒什么仇怨,只能說是各為其主身不由己,以后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請你喝酒?!?/br>小年輕看怪物似的看了秦二少一眼,轉過身去不再理他。秦進熱臉貼冷屁股討了一臉沒趣,聳聳肩膀,自顧自地找地方消磨時間。一直忙著追在楚年屁股后頭到處跑,沒顧得上看時間,靜下來才發現,竟然已經是夜里九點了,折騰這么久凈吃驚了連點墊肚子的吃的都沒撈著,秦二少捉摸著,這一趟他虧得真不是一點半點,等楚年醒了酒,不狠宰他一會不足以平民憤!問了酒店經理才知道,過了九點,酒店里只有西餐廳還在營業,秦進腦補了一下帶著血絲的外國小牛rou和顏色渾濁的魚子醬,只覺陣陣反胃,索性溜達出去找吃的。秦二少一邊呼吸亂想一邊循著香味鉆進了一個有烤紅薯賣的小公園,公園非常小,種著重重槐樹和一片應季的小紅花,風拂過,倒也有幾分綠浪如蔭花香濃的氛圍。賣烤紅薯的是個笑起來很慈祥的老奶奶,老人家一邊夸秦進模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