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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凝視尼祿很久,從灰銀色的眉毛,到雀斑,再到尖瘦的下巴。他神色認真地說道:“你長大了,尼祿?!?/br>尼祿也側過臉,棕色的瞳仁有了成熟的神采,“因為有你?!?/br>“我?”羅德疑道。“對?!蹦岬撀豆堑卣f,“你能讓我徹底勃|起,羅德。不僅是身體的,你也讓我完成精神上的勃|起?!?/br>羅德莞爾。他牽過來尼祿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我愛你?!彼暮谘劬Πl著亮光,“我的盧修斯?!?/br>……作為帝國時代的第五位皇帝,尼祿終生沒有娶妻,更沒有生子。四十歲那年,他在年老的阿格里皮娜的勸告下,將屋大維婭的小兒子過繼為養子。算是對被她毒死的克勞狄烏斯的慰藉。屋大維婭的小兒子繼承了母親在讀書識字上的天賦,以及父親的機靈勁兒。然而更幸運的,是這個孩子身體健康,沒有遺傳到母親和外祖父的駝背。和當年的尼祿一樣,他也是奧古斯都的直系血脈,是公認的儲君。以勤政和親民著稱,尼祿無論在貴族還是平民間,風評都很好。唯一一處值得彈劾的,就是他和身份敏感的羅德的同性關系。皇帝終生未娶,沒有子嗣。在以生育為榮的羅馬,引起過一些爭議和嘲笑。但盡管如此,人們大多認為他是一位明君。皇帝和他的親衛形影不離、同床共枕,每天早晨在被窩里一起醒來,夜晚一起洗浴和入睡。七十歲時,尼祿主動讓位給養子,帶著羅德一起移居到那不勒斯,在那里渡過晚年。他們一起生活逾六十年。直到有一天,鬢發蒼白的羅德在睡夢中逝世。而那時的尼祿,因年老而心智時?;氐侥贻p時候。羅德去世后不到三天,尼祿鬧著要坐船去塞浦路斯買橄欖,結果吹了海風著了涼,最終微笑著在海上咽氣。“羅德,你來接我了……”這是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話。照顧尼祿一生的老家奴頭發花白。他見證過尼祿和羅德從年輕到年老的所有風雨,在聽到這句話時,不禁老淚縱橫。他們廝守一輩子,真正做到一生只愛一個人。生死不可抗力。在命運的壓制下,他們已經爭取到了最大限度的自由。新皇帝為他們舉辦一個奢華的葬禮,彼此的棺材放入他們在年輕時就準備好的淚瓶,兩個骨灰盒葬入同一個墓xue。墓xue前,豎起兩塊石碑,上面刻著他們給自己預留的墓志銘。尼祿:有這么一個名詞。它被人代代傳頌,是超越宗教的信仰,是解救孤獨的靈丹妙藥,是解放人性里所有美好的源頭,是兩個靈魂打破rou|體的限制的前提。而這個名字卻屢屢被rou│欲所盜用……羅德:它是愛情。(正文完)第74章番外之上一輩的愛恨交織幾凈的落地窗外,霓虹燈的光柱掃射在城市上空。卡里古拉打開白塑料的百葉窗,西裝筆挺,站在落地窗前。從窗葉間照進來的紅紅綠綠的燈光,映亮灰褐色的眼睛。他端起一杯黑咖啡,小心呡一小口,還是被苦得皺起鼻子。這種苦澀的飲料比不過摻蜂蜜水的葡萄酒,但周圍人都在喝。為了適應這個古怪的飲料,他花了挺長時間。半年前,他重生到這個新的世界。這里還叫羅馬,但電視里的播報員通常還會加個前綴——“意大利首都”。辦公室的門扣響兩聲,他的秘書拿著一張資料紙進來,頁眉印著“朱里亞集團”的標志。這是他經營黃金珠寶的家族企業。重生后,他的身份是朱里亞集團的董事長,名字依然是前世的舊名:卡里古拉·日耳曼尼庫斯。“您說的那個叫泰勒斯的人現在就在前臺?!泵貢f,“他半年前從軍隊退役,一直沒找到穩定的工作。電話里,他對保鏢的職位表現得很感興趣,即使是晚上也答應過來面試。我想他現在急需一份工作養活自己?!?/br>卡里古拉看著應聘者的照片,充滿陰戾氣的眼目睜大,捏著資料紙的手在抖。“趕快讓他進來!”他情緒激動地說。被他視為“公司的家奴”的秘書,疑惑地瞧他一眼,默默推開玻璃門出去了。……在一樓,泰勒斯一身寬松的黑色運動服,在講究衣著的珠寶從業者當中,顯得格格不入。他長著羅馬人典型的黑發黑眼,優越的鼻梁骨,沉峻的眉鋒,宛如油畫著色的鮮紅嘴唇,五官極其立體和英俊。即使是見多識廣的奢侈品行業的人,都會偷瞄這個衣著樸素的外來人。此刻的泰勒斯跟著秘書,經過一排排鋼化玻璃罩住的金飾和寶石,坐上神奇的電梯,來到最高層。秘書幫他打開玻璃門。他一進來,就看到一張背對自己的轉椅,蒼白的雙手搭在兩側扶手上。“您好,我叫泰勒斯·法恩?!碧├账苟Y貌地介紹著自己。轉椅里的卡里古拉沉默一會,對秘書命令道:“弗維斯,你可以出去了,把門關上?!?/br>這個聲音好像打開一個塵封已久的魔盒,盒里好不容易封印的詛咒又跑出來。泰勒斯僅僅聽到聲音,就有出自本能的驚懼。他下意識倒退兩步,張大的黑眼睛里映出一張夢魘般的熟悉的臉。“我們又見面了,我的泰勒斯?!笨ɡ锕爬橆a通紅,嘴唇發著抖,戴著珠寶的手緊緊抓著桌邊。泰勒斯往后退著,脊背一下子抵到玻璃門,“你別過來?!彼浔卣f。“我不過去!”卡里古拉死死抓著桌邊,拼命克制住沖過去抱他的欲望,“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泰勒斯抵住玻璃,知道逃跑無用,很快就冷靜下來。“你怎么找到我的?”他語氣鎮定地問。卡里古拉盯著他的臉,喉嚨吞咽一下,說道:“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時,我保持著舊名,就用泰勒斯·法恩這個名字,動用所有的人脈在羅馬找你。結果,我真的找到你了?!?/br>泰勒斯的臉色黑下來,“你不準說我的姓氏?!?/br>卡里古拉激動得下巴抽搐,眼巴巴地望著他,半天憋出一句話:“對不起,泰勒斯……”泰勒斯這時才感到后背有一層薄汗。他靠著玻璃,身體慢慢滑落,癱坐在灰藍色的尼龍地毯上。悄無聲息地推開轉椅,卡里古拉輕手輕腳,一邊觀察他的臉色,一邊輕挪腳步湊近他。“為什么在這一世我還會碰到你?明明已經把淚瓶封起來了……”泰勒斯仰起臉,神情復雜,看著熾白的辦公室燈管。卡里古拉坐到身邊,摸上他指節分明的手。皮膚相觸時,卡里古拉差點流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