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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夜實在起不來,就分裂了一個自己,讓他頂替我去上課。我這一躺,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后來又派了一個人去買飯、一個去明德廣場給捐舊衣物活動幫忙、一個人去上廁所,一個人去給周軒訂生日蛋糕。等我緩了尿意,胃也被填飽了,課也上了,忙也幫了,腦袋也幾乎快廢了的時候,我看了看黑沉的天,終于打算起床。起床給花澆了水,打開電腦,吃著零食,八集英劇終于追完后,我發現,還有一個自己沒回來。十二點了,都門禁了,還有一個我在外面游蕩著,兜里揣著錢,帶著我準備給周軒的生日蛋糕跑了!他壓低音量問我:“不回來會怎么樣?”“不知道,我沒丟過靈魂啊,你丟過嗎?”“丟過,就是今天?!彼戳艘幌率直?,“不,準確地說是昨天?!?/br>我敏捷地下床,穿外套,周軒也緊跟著下來,我們一起到了走廊里。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今晚上我朋友請我吃火鍋,我還有事,所以分裂了一個自己,讓他代替我去參加聚會。你不說我還沒意識到他沒有回來?!?/br>我問他:“現在怎么辦?12點之后進來要記過,出去就不能再回來了?!?/br>“但是必須要把他們找回來啊,我們帶點錢出去,實在不行就在外面網吧將就一晚上?!彼滞崎T進去,拿了點東西出來,“走吧?!?/br>我和周軒是一個地方的人,我們那兒鮮少有人出來,也不與外界通婚,基因差別不大,近幾年出生的孩子畸形率越來越高。族長發話,把青壯力都送了出來,一是讀書,二是希望能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而我們以前不與外界通婚的原因……顯而易見,分裂自己這種事,普通人是做不到的。族落里的人各有各的特殊,到我們這一代,我和周軒特殊到一塊兒了?,F在出了事兒,能夠依靠的也只有彼此。走在刀割般的冷風中,我問他:“你今天不是一直在寢室嗎?有什么事耽擱了,竟然沒有去應朋友的約?!?/br>“因為我在路上遇到那個分裂的你了,我看到他提著蛋糕的樣子簡直高興得要命,二十年了,這是你第一次記得我的生日。結果我回到寢室,發現你在看劇。好吧,就算是分裂人去買的,好歹你也是有心記得買了。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結果聽了八次那部劇的片尾曲,你終于上來了,兩手空空地上來了?!?/br>“聽你說話這語氣責備和遷怒意味很濃啊?!蔽伊ⅠR定在原地,“我今早上為什么起不來?還不是因為昨晚陪你做那些意味不明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行啊你,會搞浪漫啊,紙燈籠小帆船折得這么高興,不知道要去送給哪個小姑娘?!?/br>他伸出手指:“我告訴你別折了,你半躺在我床上折了四個小時!”“趕我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你只是勸沒讓我走啊,我還不知道你,有人幫忙你高興壞了吧?!蔽姨吡艘荒_路上的石子,“沒出息?!?/br>他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在四教底下停住。我趕上去,推了一把:“不會真生氣了吧?!?/br>“噓?!彼檬侄伦×宋业淖?。四教長廊上,兩個男的在接吻。不,也可能是一個男的和一個短發女生在親嘴,那這么推演,也能說是兩個短頭發的女生在交換唾液。不管是什么,非禮勿視。我反握住他的手腕,準備拉他走。他說:“你看到了嗎?那是我們倆?!?/br>“怎么可能……”我往后看,看到走廊外的水池里堆著滿池子的紙船,五顏六色的,透出里面蠟燭的火光,那是我親手折的。而那兩個人的身高和體型……我很尷尬,握著周軒的手也僵了。周軒湊到我耳邊說:“他們吻了幾分鐘了?!?/br>我說:“我看到了,我還看到你的手伸進了我的衣服里。你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去阻止一下他們,看起來事情有些失控?!?/br>“我覺得氣氛挺不錯的?!敝苘幍氖謸嵘狭宋业哪?,“那些東西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今天一整天我都在等著你跟我說話,要不是因為你追劇的時候被打斷會憤怒到砍人的級別,我早就拉著你來這兒了?!?/br>“這么說你沒什么正在追的對象?”那不早說,害我難受隔應了一整個晚上。我分裂出來的個體被強制召回了我的體內,隨之而來的,還有生理反應……走廊那邊已經空無一人了,周軒把我抱住,我耳邊都是灼人的熱流和低喘,他說:“我不是正在追你嗎?”第22章第十九個故事:意識流X進來的時候,拿著一個針管,里面是綠油油的膠狀物,像龜苓膏一樣的質感,但是他聲稱,這個一定要打進rou里,每個人都要打。我問他為什么,他說因為每個人都打了啊。X是個瘦瘦高高的漢族人,一手拿著針管,一手抬著他的心臟,不時不耐煩地在空中拋幾下,又接住,一根短電線連著,他不怕心臟掉地上沾灰。屋里的每個人都接受了那根針,包括我那未滿月的弟弟,除了我。因為那時有人疾呼:“死人了!”X是第一個跑出去的,畢竟他腿長。他搶到了最好的東西,一顆心臟?,F在他有兩個可以炫耀的資本了,他往上套線,托住兩顆烏紅的心,像把玩核桃一樣轉動著,轉了兩下,興許是覺得不痛快,所以拉開自己的胸腔,把它們都放進去,啪嘰一聲。那個死人的各個部分都被搶走了,只剩下一個頭和十個指甲。十個指甲在地上蹦,按事實邏輯推理來說,指甲是不會蹦的,因此這是假的,他們沒有搶rou。人的胸膛里不可能有兩顆心臟,因此這也是假的,他沒有偷心?,F在擺在那里的人頭,只是一顆嚼不爛也沒人會去嚼的石頭,這才是符合邏輯的。我依靠這種邏輯,得以冷靜看待這一切。我在面館打潤嘴的豆漿時,遇到了Y。他站在我旁邊,看著我拿起了舀豆漿的大勺,勺起勺落,我端著豆漿準備把位置讓給他。這時,我看到他的手臂下沒有手掌。我遲疑了一會兒,想,他到底有沒有手呢?他的腳上穿著鞋,不大可能在公共場合脫下來,用腳趾夾著吃,他到的這餐館是賣面的,吃面要用筷子,要使筷子至少需要兩根手指,但現在他一根手指都沒有,光禿禿的。于是,這是不合邏輯的,是假的。這說明他有手。我把勺子放下,往外走。Y叫住我:“能幫我乘碗豆漿嗎?”我突然緊張起來,有了一個非問不可的問題:“你有手嗎?”他說:“我沒有?!?/br>老板上面時,他一碗我一碗,分坐兩頭。我就是想看看他,沒有手怎么吃面。他反望著我的眼睛,冷冰冰地說:“你不該對一個殘疾人這樣,請你去其他桌坐著?!?/br>我站起來,卻發現四面的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