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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靠近,生怕他們要強行拉走馮蓁。 然則七日后馮蓁也不曾醒轉,一直拖到第十日,蕭謖自己也再支撐不住地倒下去,順太后下令趕緊將馮蓁入殮,釘入了棺材板下才算是暫時消停。 只是蕭謖一醒就鬧著要去看馮蓁,誰拿他也沒有辦法。 那金絲楠木的棺材本來已經用長釘釘死了,卻還得一枚一枚釘子地往外拔。待棺材板被推開,蕭謖急急地探頭進去,想要將馮蓁抱出來。 馮蓁的身體依舊栩栩如生,甚至還散發著桃香??删驮谑捴q伸手碰觸到她時,她的身體卻忽然好似虛化了。 只見頃刻間桃香布滿了整個靈堂,所有人的都聞到了,帶出一絲迷醉之色。 一朵朵粉色帶著銀白光芒的桃花瓣緩緩地從金絲楠木棺材里飄出來,讓所有人都如夢似幻般動彈不得,直到那些桃花瓣慢慢地飄出門,升上天空再也看不見,所有人才好似重新獲得了控制身體的力量。 蕭謖也不例外。 花消香渺后,金絲楠木的棺材里哪里還有馮蓁的尸體,唯余一朵粉白色的桃花,靜靜地躺在里面,樣子跟她胸口的那一朵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被這奇景給驚呆了,只道孝昭仁皇后乃是桃花仙子下世來歷劫的,這樣就能解釋為何她美得那般傾城傾國,世無能望其項背者,這也就能解釋為何皇帝獨寵于她,數年而不改了。 對馮蓁之死,這世上除了極少數人外,其他人都是樂見其成的,還有歡欣鼓舞恨不能敲鑼打鼓的,譬如那些盼著蕭謖趕緊有個兒子的朝臣,以及順太后。 至于那少數人,平安侯蘇慶府上的人肯定要算一份。盡管馮蓁沒有具體幫過他們什么,也沒為蘇慶求過官,但因為她在,平安侯府不管辦什么事兒都輕而易舉,且到處有人巴結著。 然而如今馮蓁一走,人走茶涼,將來的事兒就可想而知了。 馮蓁的死訊傳到西京時,馮華在睡夢中凄厲地喊了聲“幺幺”,然后滿頭大汗地坐了起來。 佟季離被馮華的噩夢吵醒,坐起身看向她,“做噩夢了?” 馮華有些驚惶地看向佟季離,“我,我夢見幺幺了?!边@么多年,兩姐妹都彼此避諱著,所以馮華一次也沒夢到過馮蓁,白日里也幾乎不去想她,卻不知為何忽然就夢見了她。 “我夢到她來跟我告別?!瘪T華撫摸著砰砰跳的胸口。 佟季離安慰道:“只是做夢而已?!?/br> 馮華點點頭,“只是太真實了,所以有些害怕?!?/br> 佟季離摸了摸馮華的頭發,“還早,再睡會兒吧?!?/br> 馮華嘆了口氣,躺入佟季離的懷中,“我睡不著了,夢里她同我說了許多奇怪的話,雖說是我的夢,可我覺得我是想不到那些事兒的。我有些擔心?!?/br> “皇后如今獨寵后宮,沒什么需要擔心的?!辟〖倦x安慰馮華道。 然則,兩人起床用早飯時,馮蓁的死訊就傳到了馮華的耳朵里,她端在手里的碗“啪”地就掉在地上摔碎了,“你說什么,皇后去了?” “這不可能?她身子一向好好的,上次香君才見過她的,不是說她氣色極好么?她為什么會死得這么突然?是因為皇上要兒子么?”馮華緊緊地抓著佟季離的手腕,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佟季離輕輕地握住馮華的手,“阿華,別瞎想?!?/br> 馮華哭笑著往后退了兩步,“讓我怎么不去想?幺幺為什么會暴亡,就沒有人追究兇手是誰么?不是皇上,那就是太后是不是?還是其他想把女兒送進宮的人?” 馮華打死也不相信馮蓁是自然死亡的,之前一點兒也沒聽說皇后鳳體欠佳,怎么可能忽然就死了?“原來是真的,我的夢是真的,幺幺走之前來跟我道別了,我好傻啊,我還以為真的是夢……” 佟季離摟住馮華道:“別哭了,來人說皇后去得很安詳,所有事情皇上都會查的,你別擔心?!?/br>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馮華揪著佟季離的衣衫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沒跟她說,連一句道歉都沒跟她說過呢……”馮華哭得不能自抑。 不過哭歸哭,活著的人只要不殉情,總是要繼續活著的。比起馮蓁,馮華心里還有更重要的兒女,以及如今的夫君,所以她的日子依舊平靜的過著,只偶爾會想起自己還有個阿妹,遺憾她連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蕭謖心里也有比馮蓁重要的事,那就是一國之事,所以他也還好好地活著,繼續宵衣旰食地處理著政務。 斗轉星移,日子輕輕就翻到了太熙十年春。 馮蓁驟然離世后,順太后再沒腦子也不敢急不可耐地把謝家女兒推出去,一直等到馮蓁去后一年,才又將謝德容兩姐妹接進了宮。畢竟就是按照常俗,蕭謖為馮蓁守了一年也夠了。 朝中大臣也開始相繼上書,言宮中不可無后,陰陽相濟才是人倫大禮。這陰陽不相濟的苦頭他們可是吃夠了,以前為馮皇后之死而暗暗欣喜的人如今也都開始思念起那位過世的孝昭仁皇后了。 因為太熙帝現在處置朝臣越發地不留情面,但凡出錯,掉腦袋都是輕松的,現在有些衙門門口還插著許多稻草人呢,那都是貪官污吏身上的皮剝下來做的。 好在蕭謖并沒駁了順太后的話,時隔九年之久,太熙朝終于開始選納新妃了。 順太后這一次可是費了不少心神的,新選入宮的有活潑天真的,有冷傲才情的,有豐腴妖嬈的,有弱不禁風的,或是詩做得好,或是曲彈得佳,或是舞跳得妖,或是棋下得妙,總之是各色美人應有盡有。 一時里宮中百花齊放,瞬間就熱鬧了起來,四處都能聽到銀鈴般的笑聲,讓順太后的心情也好了太多,只她也不敢讓蕭謖去臨幸誰,就等著皇帝自己想起來。 順太后覺得,嘗過腥的男人總會惦記著內味兒的。 杭長生每天晚膳時都端著擺滿綠頭牌的托盤遞到皇帝跟前,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皇帝不吭聲,他站一盞茶功夫就又端著托盤下去。 太監里有人私下設了賭盤,賭皇帝什么時候翻牌子,賭皇帝第一個翻誰的牌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杭長生的兩個小徒弟沒少來找杭長生打探消息,杭長生被磨得不耐煩了只能道:“什么時候說不好,不過第一個應該是姓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