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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放棄?!甭烽L川冷哼一聲,“我已經全都背下來了?!?/br> “這么快?!”楚心吃驚不小。 路長川又不屑又得意,說:“這有什么,都是文字,比軍事地圖好背多了?;◣讉€通宵搞定?!?/br> “你通宵???”楚心離近點看他眼睛,果然有些紅血絲。 “通宵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甭烽L川扭過臉,提醒她,“說好全都背下來就教我做餅干?!?/br> 楚心翻開書,半信半疑道:“我總得考考吧?!?/br> “隨便考?!甭烽L川很有信心的樣子。 楚心隨機翻到一頁,問:“rou桂撻皮面團,制作訣竅?!?/br> “熟蛋黃的加入,使面團非常易碎,且呈現沙狀質地……” 又翻幾頁:“焦糖松露巧克力所需原料?!?/br> 路長川略一琢磨,張口就來:“黑巧克力300克,牛奶巧克力180克,淡奶油260毫升……” “好了?!背拇驍嗨?,驚訝不已,“你記憶力這么好?” 路長川齜牙一樂,說:“現在輪到你兌現承諾了?!?/br> 這……有點為難。 楚心以為這么厚的書,他怎么也不可能堅持背下來,那她就可以按原計劃一步步帶他。 現在店里四個人,她和馬麗娜負責甜品,魏夏負責冰品,前店主要是路長川管著。 自己還好說,課不多,路長川卻時常因為學校的事請假。他不在時,就是魏夏和自己看哪邊忙就往哪邊去。 若是讓路長川進了后廚,那前店的事難免出亂子。 楚心訕笑,琢磨著該怎么開口。 路長川覷著她表情,忍不住撇嘴。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就沒一次說話算話的,果不其然,又要放他鴿子。 幸好他有先見之明,也想到應對方法。 他拉著長音,陰陽怪氣道:“怎么?很為難???” 楚心抿唇,想解釋一二。 路長川已經自顧往下說了:“沒事啦,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對我出爾反爾了?!?/br> 他掰著手指:“約我見面放鴿子,說好去北河山星又不去了,答應扮成我女朋友第二天就賴賬……” 楚心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道:“這幾樣怎么能放一起說……我不是不想教你,但白天實在忙不過來?!?/br> 此話正中路長川下懷,他馬上接道:“我知道,白天那么忙,哪有空學。當然是晚上下班后,你再慢慢教我了?!?/br> “你真這么想學做甜品?” “當然了,你不會以為我說著玩的吧?!?/br> 這話和楚心當初懟齊軒的話幾乎一模一樣。那時齊軒先入為主,堅定的認為楚心想做店長只是說著玩的。 和現在的情景大同小異。 楚心不由得自責起來。難道路長川真是來學制作甜品的?那自己一直對他存有偏見,似乎不太好。 這么想,她的態度也軟了,說:“那就每周三次左右吧,下班后我們學一個小時。白天呢,有空我也教教你。手藝的事都是慢工夫,沒有一蹴而就的,急不得?!?/br> 路長川頓時喜上眉梢,想到此后每周有三個晚上和她獨處,連連點頭應下。 這天晚上,夜未深人未靜。 知甜后廚亮著燈,不銹鋼流理臺反著銀光。 “涂夠黃油才好脫模,脫模失敗只能自己吃了?!背闹钢烽L川平日洗的那些小格模具說。 這些模具盤都已經洗凈,放在消毒傘下。 路長川伸手去拿。 楚心眼疾手快在他手背上拍了下,警告道:“容器每天都要用來加工食物,沒事時不許碰?!?/br> 不輕不重地挨了一下,路長川微怔,隨后收回手,略有深意地瞅了楚心一眼。 楚心沒發現,兀自說著:“餐飲這行,基本功非常重要。到甜品這,往小了說,分離蛋白蛋清,往大了說,打發各種原料。曲奇餅干不成功,很多都是因為黃油沒有打發好,不是打發不到位,就是打發過頭?!?/br> 她拿出一塊密封黃油,說:“你不是系統學,我們就想到哪說到哪。今天先認識一下黃油吧?!?/br> 盒里的一次性衛生手套沒有了,楚心到柜里去取新的。 再回來時,路長川已經把包裝打開,正要用手指去戳肥皂塊一樣的黃油。 楚心快步上前,啪地把他手打開,批評道:“不要用手直接摸?!?/br> 路長川直起身,另一手撫上被打的手背,垂眼睨她,發現她額角有個小小的漩,那里的頭發不像其它地方聽話,總有幾根綁不進辮子里。 楚心戴上手套,動作輕柔地把包裝完全展開。她低著頭,額角有發絲滑落,她抬手用胳膊往后順了順。 不一會兒,又滑下來。 她直起身,朝更衣室抬抬下巴:“幫我拿頂廚師帽?!?/br> 后廚的員工每人都有幾頂廚師帽,一日一換,訂貨時繡好名字,路長川一找就找到了。 他拿了頂沒有主人的臨時廚師帽,戴自己腦袋上,對著鏡子擺了擺造型,覺得有兩分大廚的樣子。 之后他把楚心的帽子套在自己拳頭上,打著轉就出來了。 楚心打算在制作曲奇餅干的過程中,教他如何讓黃油變化形態。 她剛用刀分好黃油,抬頭就看見路長川。他戴著廚師帽,嘻嘻哈哈地玩著她的帽子。 楚心嘆氣,無奈搖頭,這人還是和里寫的一樣幼稚。 路長川過來,看看她腦袋,又看看她手。手套上蹭著亮亮的黃油。 他問也不問,雙手伸出,把帽子往她頭上套。 楚心本能地身體后傾。路長川右手在她腦后輕勾,把人勾近,嘴里說著:“躲什么啊,到底戴不戴?!?/br> ……戴。 楚心垂眼,安慰自己,平時她和馬麗娜也這樣互相幫忙整理戴帽子,沒什么的。 路長川把帽子撐開套在她頭上,又用手把邊緣頭發收進去。 只是額頭那,總有頭發滑滑地往下掉。 路長川食指勾著發絲往帽子里抿,指腹一遍又一遍擦過楚心額頭。 楚心臉漸漸熱起來,分不清是他手指燙還是自己臉燙。 她開口,掩飾尷尬:“你到底會不會啊?!?/br> 路長川聲音放低,嘀咕著:“不是我的事,是它們不聽話?!?/br> 好不容易把帽子戴好,路長川暗自轉過身,深深地呼了口氣,壓住胸中燥熱。指尖還留有細膩溫滑的觸感,他下意識輕輕摩挲手指。 楚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