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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秉言渾身一僵,他雖然能夠聽見殷淮安急促的喘息聲,但是觸碰他的手卻如此冰涼徹骨。被自己自己壓著的身體也是蒼白而沒有溫度。甚至他剛才用力吻下去的痕跡,瞬間就變成了烏青一片。謝秉言將手伸下去,想要去握住那東西,來換得他的身體反應。他剛一動作,卻猛然聽見殷淮安竭力隱忍的聲音:“小侯爺!鬧夠了沒有——”殷淮安這一句無異于火上澆油,謝秉言“蹭”地一下子竄上去,瘋狂地堵住他的唇,胡亂地吻了一陣。折騰夠了,謝秉言用那硬物抵著他的大腿根,惡狠狠地說:“你叫我什么???”殷淮安死死地將頭歪在一邊,雙手緊攥成青白的拳頭,他的身體顫抖了一會兒,忽然奇異的平靜下來。他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調整了半晌才讓呼吸不那么凌亂,他不再賭氣以“小侯爺”相稱:“秉言,你何苦這樣?!?/br>他聲音不穩地詰問到:“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你自己還不知道?”謝秉言過了沖動的那一陣,不再亂來,他粗重地呼吸著,收緊了握在他肩頭的雙手。殷淮安重新睜開眼睛:“你知道的,這不是你想要的。我現在告訴你,這也不是我想要的?!?/br>謝秉言呼吸漸漸平靜,他呆呆地凝視著直視自己的那一雙死寂空無的眼睛,一滴汗水從他的下巴上落下來,摔碎在殷淮安蒼白的胸膛上。過了一會兒,謝秉言胳膊上緊繃的肌rou線條稍微松弛下來,脖子上的青筋隱退,他垂下眼睫,紅了眼眶,自顧自地喃喃著,像是問他,也像是問自己。“我到底想要什么……”謝秉言的嘴唇顫抖著,臉上的肌rou也痛苦地扭曲著,他猛地閉上眼睛,一滴眼淚砸下來,聲音中全是失控與哽咽:“我沒想到……沒想到……總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殷淮安眼中仍然是一片干澀,就好像從來沒有激起過水花的一潭死水。他聽著身上那人疊聲的道歉,嘆一口氣。而后他輕輕地翻過身子,手肘撐在謝秉言的肩側。盯了他一會兒,眼睛中流轉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光華。隨后,他用蒼白泛青的雙手捧住謝秉言的臉頰,輕輕地吻了下去。謝秉言身上受到了撫慰,他閉著眼睛加重這個吻,享受著唇齒間溫柔的觸碰,貪心地想要更多??墒窃谒焓掷p上殷淮安的腰際之前,殷淮安卻突然停下了,他用力推了他一把,一言不發地從床上下來。他扯掉自己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換上謝秉言一件半舊的外袍,走到桌邊,抬手滿斟兩杯清酒。他將兩杯酒全部一飲而盡,杯子擲在地上,碎裂的一聲脆響,比不上他聲音中的決絕:“這是最后一次了,秉言,我喝了你的喜酒了?!?/br>他仍舊平靜:“從今以后,你我就徹底斷了這層關系,都可以放手做自己的事情了?!?/br>房門被輕輕地關上,謝秉言痛苦地閉上眼睛,眼角滑出兩行淚水。作者有話要說: 滾回來修文,竟然修長了辣么多……☆、孟婆婆殷淮安從謝秉言的房間里面出來,他渾身松懈下來,疲憊地捂著眼睛在墻邊倚著。站了一會兒,他扶著走廊的墻壁摸索著走到樓梯口。流蘇就候在那里,見他出來便趕緊握住他的手,小心地引著他下樓。殷淮安一直沉默不語,臉色有些陰沉。流蘇也只顧著低頭趕路,她知道,大少爺什么都不說的時候,就是最不該問問題的時候,因為大少爺希望別人相信——什么都沒有發生。她唯一該做的事情,就是大少爺希望的事情。.剛才,柳苗將屋子里面發生的事情一點不漏地看了個清清楚楚。她從窗口飄下來的時候,蹙著眉毛小心看了銀葉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張了幾次嘴,終究是不好意思,遂低著頭,小聲地,有點害怕地嘟囔著:“銀葉哥,告訴你個好消息啊,你沒看走眼,大少爺……也是個斷袖?!?/br>……其實,柳苗本來就是個不會安慰人的姑娘。銀葉一直蹲在地上看那把燒掉一半的扇子,那扇子被扔下來之后,他大概就猜到屋子里面發生了什么。兩個人的關系不難推測——那扇骨上刻的字是“念臣”,扇面上題的名是“玄昭”。這不像朋友鬧氣,這像是情侶吵架。銀葉仍舊蹲在地上,歪著腦袋一言不發。他心里面涌起一波又一波的難過,不知道是為自己難過,還是為閣樓上的兩個人難過。柳苗看著銀葉不動彈也不說話,心里有點瘆得慌。“銀葉哥……”“你看見,他們兩個干什么了?!?/br>銀葉突然抬頭看著那一扇窗戶,聲音中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失落。盡管這樣,他還是要問。柳苗有點害羞,她在空氣中抖了抖,故意讓面容散得有些模糊,然后才小聲說:“他們,他們都親到床上去了,估計這會兒,完事兒了都?!?/br>……銀葉的臉黑了。其實,柳苗本來也不是那種會察言觀色的姑娘……銀葉扶著麻透了的膝蓋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行,知道了?!?/br>他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小心地將燈盞和那把壞掉的扇子一起收到懷里,然后又繞到閣樓的前面,重新在那座雕像后面藏好。先出來的是殷淮安,他身上墨黑的腰帶不見了,淡青色的錦袍也不見了。貌似是換了一身衣服,貌似……是謝秉言的衣服。銀葉心里挺難受,他為什么想要看上這么一眼呢?就看了這么一眼,心里面跟潑了醋一樣,又酸又疼。他甚至有點后悔今天晚上沒有早早地走了,知道了這許多不該知道的事情,除了自己心里難過,沒有別的任何用處。他垂頭喪氣地在謝秉言的別院里面晃蕩,他迷路了,中了邪似的,就是找不到那個出口。.已經是凌晨時分了,嘉榮還一直站在門口,看到少爺和流蘇兩個人出來,他小跑著迎上去,貼心地將一件披風罩在殷淮安的肩頭:“少爺?!?/br>殷淮安有些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不是叫你先和鐘先生一起回去嗎?你怎么現在還在這里?”嘉榮眨眨眼睛,也是一臉驚訝:“鐘先生?鐘先生沒走??!他說去車上給少爺您拿外套,出來了一趟又回去了,直到現在還沒出來呢!”殷淮安皺了皺眉頭:“他現在還在別院里?”嘉榮點頭:“我一直在門口守著,沒見著他出來呀?!?/br>殷淮安想了想,無奈地深吸一口氣:“這樣,你去鐘之遇的藥堂里面守著,他回來了第一時間來告訴我?!?/br>嘉榮猶豫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