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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以后還是不要這么頻繁見面了,得避著些嫌?!?/br> 李未陽道:“也是,你既定了親……其他事情自然也該放到一邊,倒不用擔心你日后再以身涉險夜探天命司什么的……” 樂嵐笑道:“這個自然。話說完了,府里還有些余項需要籌備,我先回去了?!?/br> 李未陽站起身,下意識送她回府,卻想起方才的話,在門前收住了步子,道:“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br> 樂嵐平靜地點了點頭,一個人出了茶樓,她忍住了回頭的沖動,一直走過街角,回想著李未陽那張愁云慘淡的臉,終于繃不住,扶墻狂笑起來。 悶,讓你繼續悶! 與另一邊志得意滿的幸災樂禍比起來,李未陽這邊可謂凄風苦雨,要多慘淡有多慘淡,樂嵐走后,他回到座位上,坐了一會,又下了樓,向掌柜退了雅間。 樂嵐喜歡在二樓臨窗的拐角處喝茶,茶樓里人來人往茶客眾多,有時難免沒有空席,他便將那隔間常年包著,是以她每次到時,二樓的位置總是空的。 她還為此嘖嘖稱奇過,稱完奇卻也沒動腦子想一想,茶樓老板哪會那么好心時時給她留著位子,難道還真是這地方的風水不好不成? 他這一舉動一反往常,掌柜的試探道:“李公子,真的要退么?” 李未陽道:“退了吧,日后應當不會再來了?!?/br> 驀然失了個金主,掌柜的有些悵然,欲勸他收回心意,卻見對方比自己更加悵然,于是小心翼翼道:“那我先給您留著,等您什么時候回心轉意了,再光臨小店也不遲?!?/br> 出了茶樓,他沿街漫無目的地浪蕩了兩個時辰,卻發現自己始終繞著這片坊區兜圈子,這里他和樂嵐走過太多次,寸土皆爛熟于心,寸土皆不堪追憶。 他頭一次感覺到了頹唐。 七月流火,日色漸漸晚了,黃昏里有了些涼意,他慢慢地走回相府,剛一開門,門里沖出來一個小廝,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指著門內結結巴巴道:“少爺,侯、侯、侯……” 李未陽眉頭一蹙:“猴什么猴,猴腦還沒吃夠?” 小廝緩過了氣,將他往門里扯,便扯便道:“定邊侯府來人了,等你好久了,大人正在陪著……” 他此時最聽不得就是“定邊侯府”四個字,打斷道:“來什么人了?” “媒人??!他們是來跟你說媒的!” 52.風前 定邊侯府與丞相府是世交, 兩家十分相熟,因此流程便簡便了許多, 只待送定納征,而后選期送聘, 商定婚期,這喜事便算成了。 直到媒人走了,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李未陽仍在發懵,此身疑在云里霧里,總覺得像在做夢。 這一天里他的心情實在太過波瀾起伏,從早上滿懷期待,到樂嵐狠狠的給他當頭一棒,他還沒從那一棒的后勁里緩過來, 緊接著又是一場劈里啪啦的峰回路轉。 跟過九曲十八彎似的, 短短十二個時辰里, 幾乎快把這一年的情緒都透支了個干凈。 他一想起早間樂嵐說話時一臉平靜的淡定樣, 頓時覺得自己被結結實實當猴耍了一回。 她來找他的時候, 早就知道訂親的事, 還故意猶抱琵琶,拿這話刺激他, 就為了看他的失態? 心黑, 這姑娘實在太心黑。 樂嵐這幾日難得這樣愉悅, 上天誠待她不薄, 不須她自己費什么力氣, 日子自然而然就圓滿了起來。 她早將先前在天命司里看見的那鬧心的溯心鏡忘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重鈞遲遲不見下落,心里難免抑抑。 重鈞失蹤后,李未陽這邊也在派人尋他的下落,至今沒見什么進展,冷將軍在家里鎮著,她不敢過分張揚著找人,唯一知道內情的丹渚,她又拿他無計可施。 經兩家商議,請期的日子定在年后,距離現在還早,她倒不用提前緊張,只是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怎么也得在年前解決了,方不誤日后的生活。 冷將軍決定此番回朝便向朝廷交回帥印,從今往后在家認真養老,待小輩的婚事了了,在京城安居幾年,便舉家搬往云內,離這片重爭的是非之地遠遠的,眼不見心為凈。 中秋將至,今年的八月十五卻不同凡響。 一是冷將軍難得在家,一家團圓;二是樂嵐剛剛訂下親事,十八年一壺女兒釀,怎么能不好好慶祝一番? 于是兩方親家一拍額頭,這個中秋干脆放在一塊過。 有如意的,自然也有不如意的,早先叫嚷著要剿匪平亂的駙馬爺,在京磨蹭了將近一個月遲遲不動身,卻偏偏選在中秋這個節骨眼上,準備帶兵南下了。 軍士們都盼著八月十五這天能回家跟老婆孩子一起吃碗團圓飯,萬萬不料晴天突然霹靂,好夢忽被人攪,只因主將一個心血來潮,好好的團圓飯說泡湯便泡了湯。 直到離京前,蕭銳和連懿公主的氣還是沒消,他們兩人冷戰已有一月有余,至今仍然處于冰凍三尺的狀態,從這一層面上,他比起手底下的軍士也好過不到哪里去。 中秋乃是一家團圓的日子,蕭銳擺明了是藉此故意氣連懿公主,他一個人賭氣還則罷了,卻非要拉上這么多人陪他一塊受罪,軍士們紛紛打抱:何苦呢! 行伍里任勞任怨者有之,哀聲哉道者有之,最后也都不得不認命,扛起武裝朝著土匪窩挺進。 因之前約定好,十五這天在將軍府過節,府里提前便將一應所需打點齊全,只待時間一到,在門口專侯著相府的轎子。 卻不料十三這日,宮里忽然降了詔,陛下在病中仍不忘與民同樂,準備了一席豐盛的中秋宴,請朝臣京官當日入宮赴宴。 如此一來,李相是肯定到不了了,冷將軍也少不得進宮一趟,好好的家宴忽然少了兩個人,頓時冷清了許多。 冷清歸冷清,好歹還有李夫人和李未陽,但當相府的馬車到時,從車上下來的卻只有李夫人一人,并不見李未陽的蹤影。 李夫人道,李相一早進宮后,李未陽隨后不久也跟著進宮去了,說是晚些時候再回來,請冷夫人和樂嵐見諒。 樂嵐起初并未多想,李夫人忙忙碌碌的,她早習慣了,便陪著兩位夫人安心坐等??芍钡鹊桨?,還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