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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父兄?! 衛韻吐了口濁氣,人在絕境,當真沒有講究尊嚴的資格。洗漱過后,也沒見賀子初過來,昨天晚上他也不曾來找她,還當真是說話算話,不會逼她。 早食過后,衛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出去見一個人?!?/br> 她并不確定賀子初的人會放行,誰知婢女卻道:“娘子只管外出,侯爺并沒有禁錮您?!?/br> 衛韻,“……”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 而這廂,衛韻剛離開私宅,賀子初那邊就得到了消息,“侯爺,衛小娘子去見了齊國公?!?/br> 齊國公府曾@赫一時,但如今的齊國公胸無大志,只愿當一個閑云野鶴,齊國公府真正的掌舵者是褚夫人。 即便衛韻去求見了齊國公府,也救不了她的父兄,因為……衛家真正的敵人是長公主府,而如今放眼整個長安城,能與長公主府抗衡的,也就只有他賀子初。 那個傻姑娘,她怎么就不能明白,他才是她最好的歸屬呢。 下人又說,“侯爺,衛小娘子出門時,一路皆有探子跟著,只是不知是誰派來的?!?/br> 聞言,賀子初劍眉一蹙,他從圈椅上起身,立刻往府門外走去。 她一會嬌弱的像朵嬌花,一會又頑強的像他的阿韻,賀子初都快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 長安街,岳陽茶樓。 衛韻沒有時間拐彎抹角,齊國公赴約了,她抓住機會,立刻求道:“褚伯父,您一定要幫幫我父兄,爹爹和阿兄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貪墨之事?!?/br> 齊國公看著衛韻清瘦的面龐,也甚是為難,而且他還聽說,衛韻被賀子初暫時保下了,這就……更叫人細思極恐,辰郎如今什么都不知曉,這萬一讓辰郎知道此事,家中必有變故。 “衛侄女啊,這件事不是伯父不幫你,是當真有心無力啊?!饼R國公這是拒絕的意思了。 衛韻也有她的尊嚴和體面,有一件事她必須要問清楚,齊國公府對外單方面宣稱,已和衛家解除了姻親,她不是狗皮膏藥,不會賴著人不放,就問,“那、退婚的事是真的么?辰郎可知曉?” 齊國公無顏回復這個問題,可事實就是如此,據他所知,衛家已經沒有絕地翻盤的可能,而褚辰是齊國公府將來的希望,即便齊國公于心不忍,還是如實道:“衛侄女,是褚家對不住你……退婚之事,褚家會盡量補償你?!?/br> 衛韻沒有哭鬧,許是近日遭受刺激太多,她發現自己的承受力遠超乎了她的想象。 換言之,反正已經一無所有,更是無所畏懼,“呵呵,補償……?褚伯父打算如何補償?兩家婚約本就是口頭之言,你們不愿意承認這樁婚事,我如今一介孤女又能如何,我只想知道辰郎他知不知道這件事?!?/br> 齊國公搖頭,衛韻突然如釋重負,不管褚辰是何打算,她此前也的確想退婚的,多年青梅竹馬到了今日,真的是走到頭了。 衛韻離開時,自己付了茶錢,更是讓齊國公顏面無光。 * 回程的路上,衛韻心情沉悶。她讓婢女送了無數拜帖出去,但曾經與衛家走近的那些官員,幾乎沒有一個肯見她一面。 墻倒眾人推,如今皆對她避之不及。 難道她真的沒有任何法子,只能去求賀子初了么? 馬車正往前走,突然外面傳來躁動,“前面是何人?好大的膽子,長公主府的馬車也是爾等可以擋的?!還不快速速讓開!” 聽到“長公主府”四個字,衛韻立刻身子一僵,這次衛家落難,一切皆是因長公主府而起,她現在半點不后悔昨日在教坊司毀了丹陽郡主的臉。 這時,腦中突然有個聲音對她說,“賀子初不顧及長公主府的勢力,直接保下了你,已然是和長公主府站在了對立面。你不如讓他二人相斗,好坐收漁翁之利?!?/br> 衛韻一驚,那種自視強大,無所畏懼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她有種錯覺,就仿佛方才這主意,不是別人告訴她,而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她已身陷絕境,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再也沒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思及此,衛韻撩開車簾,露出一張如嬌花般正在綻放的絕美小臉,她看見了坐在車攆上的長公主,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涌上厭惡,她輕笑,“這條街足足可容納三輛馬車同行,我不明白怎么就擋著殿下的道了?” 長公主聞言一怔,又見衛韻毫無懼色,甚至看著她的眼神還帶著挑釁,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如此囂張跋扈,這樣一張臉讓長公主瞬間想起了她曾經的宿敵——楚韻! “你好大的膽子,放肆!”長公主立刻下令,“來人,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給我拿下!” 她今日出門,本就是故意來逮衛韻的,正好衛韻自己往刀口上撞,那就別怪她下手狠辣了。 長公主是有備而來,而衛韻也做好了被她擒住的準備,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激發長公主與賀子初之間的矛盾。 然,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為首之人一襲白衣勝雪,白玉冠半挽,容貌清俊,風流無雙,他走到哪里,都仿佛自帶一道光亮,讓人不得不矚目。 “住手!”賀子初騎馬奔來,目光落在一臉倔強的衛韻身上,他稍稍失神,又好像看見了他的阿韻。 長公主見賀子初維護衛韻,更是恨不能將衛韻給當場弄死,“侯爺這是什么意思?” 賀子初發現,衛韻似乎是在故意惹怒長公主,他這樣心性的人,很少有事能瞞得了他。 所以……她是故意挑撥他與長公主的矛盾? 賀子初,“……”小東西,真狡猾。 男人目光從衛韻身上移開,等回去再“收拾”她也不遲,他轉頭與長公主對視,“我的人,我當然要帶走?!?/br> * “我的人,我當然要帶走?!?/br> 賀子初橫在兩輛馬車之間,氣度凌然。大周國都的世家當中,手握兵權的寥寥無幾,而像賀子初這樣立下汗馬功勞的更是罕見,長公主即便貴為天潢貴胄,黨羽遍布朝野,也需得忌憚真正手握兵權的世家。 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