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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上。“別怕,沒事。那是他咎由自取?!?/br>郁久更想把這話說給藺從安聽,可是現在自己的眼淚停都停不住,反倒成了被安慰的那個。他壓抑著哭聲,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心疼極了。都宙確實是自殺,可誰希望被“為你而死”?沒有良心的惡人哈哈大笑,死了一了百了,好人卻會被愧疚折磨,內心煎熬。他只能哽咽著更加扣緊藺從安的后背,不斷地重復著我在啊藺先生,你還有我啊。過了一會兒,郁久心情平復了些,王嬌嬌又進來告訴他們,都宙人撈上來了。她無奈道:“幸好今天浪不算太大,他又沒有跳很遠,我們撈得還算及時吧?!?/br>郁久驚喜:“真的嗎?!活了嗎?”“搶救呢吧,不一定。死了也要見尸體嘛,好歹是我國公民?!彼裏┰甑仃艘桓鶡煟骸澳銈z怎么這么倒霉?招惹什么不好招惹這種神經???”見郁久尷尬笑,她擼了一把頭發,哀嚎:“哎我都要禿了,就為你們愁的!算啦,這次算我的,難得藺總賞光陪我玩一次,還讓你這么陰影……下次他肯定不來了?!蓖鯆蓩蓪χ艟谜f。郁久:“呃,唔,嗯……”嗯了兩秒,郁久突然道:“對了,楊悅呢?!”王嬌嬌:“哦,忘了說了,也找到了。被捆著藏在一個掃帚柜里,那邊平時沒人用,所以沒人發現。捆了一天多水米未進,也快掛了?!?/br>說罷搖搖頭:“太可怕了這種變態,需要冰冷地海水洗禮?!?/br>……到了第二天,隨著楊悅的蘇醒,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都宙之前被藺從安找理由關在看守所,關了足足一個月。但因為他和楊冰妍的關系,后來還是被楊家弄出來了。藺從安那段時間忙著公司的拆分和重組,就沒顧得上他,哪知道他還不肯罷休。不知道他哪兒聽來的消息,知道藺從安接受了王嬌嬌的邀請,特地改名換姓,偽造了假的履歷,去應聘了<七號方舟>游輪的服務生。王嬌嬌是派對達人,上什么船都是有規律的,就這樣,被都宙鉆了空子。這人本事不小,為了計劃的順利進行,竟然還買通了王嬌嬌雇傭的策劃公司,傳遞了假消息,讓王嬌嬌誤以為那段時間海上不太平,推遲了聚會的時間。策劃公司的人只是拿錢辦事,這會兒看事情嚴重了才趕緊出來認了錯求了情。好歹沒釀出什么大型犯罪活動,王嬌嬌也只能不爽地放過。只是這家公司以后還能不能在業界立足,就不得而知了。都宙和楊悅搭上了線,楊悅極為贊同都宙。不知道他們打哪兒來的自信,認為藺從安永遠不會澄清自己的誤會,始終都會是別人眼里背著人命的魔王,只有他們倆才會喜歡他,無條件的愛他。于是便策劃了一起“傷害案”,想看藺從安又一次加深人設。楊悅沒有都宙這么瘋狂,只是想分開郁久和藺從安而已??捎媱澥?,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都宙綁進了掃帚柜。都宙用兩個月的時間,練了鋼琴,學了化妝術,還用藥弄啞了自己的嗓子。他當然不滿足于這場失敗的行動。背負人命而已,假的不好造,真的還不行嗎?別人不好殺,自己的命還不好用嗎?為了一句虛假的喜歡,或者還有把人拉下神壇的執念,都宙沒少折騰。就算他活下來,后半輩子也該在精神病院度過了。……這天是游輪之旅的最后一個夜晚。王嬌嬌他們美其名曰幫藺從安釋放壓力,拉著他賭桌大戰八百回合,還把郁久也薅到座位上,讓他參與活動。郁久連連推辭,表示德撲是什么他連規則都不懂。但王嬌嬌用“不上桌等于白來一趟公?!睘橛蓜裾f,郁久心癢癢地還是答應了。付出的代價那么大,確實不能白來一趟公海??!還好□□的規則沒有那么難,郁久稀里糊涂地輸了幾把,然后又稀里糊涂地贏了一把大的。那一場藺從安沒上,就在旁邊看著他打。陳老板又在桌上,似乎覺得魚塘虐菜十分有趣,一直攛掇著郁久加注跟注。郁久老是看藺從安,藺從安摸摸他的頭讓他自己決定,于是郁久實力被忽悠到了終局翻底牌。陳老板這一把湊的不算小,贏面還挺大的,本以為郁久傻乎乎的會是雜牌,誰知道人家翻開來,四條。陳老板:“…………”陳老板之前好不容易贏了些錢,填上了點無敵巨坑,這下又輸了兩百萬美金,整個人都不好了。“藺從安!你幫他看牌了吧?!”藺從安扯了扯嘴角,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陳老板一米九的壯碩身軀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為了他家的電影安靜如雞。這是郁久贏的錢,藺從安不僅沒有幫他輸出去,還特別自豪地當場拿去兌了現金,一副收手不玩的樣子。賭桌眾人吃了一嘴狗糧,再也不敢小看郁久。最后一晚,大家收場也收得晚,回去時都兩點多了。郁久先洗的澡,藺從安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卻看到他又把衣服穿好了,還是第一天來時那套最正式的衣服。藺從安愣了一下,聽見郁久說:“帶你去個好地方,你也換衣服!”于是兩人換好了衣服,還把來的路上穿的厚外套給披上了。郁久帶著藺從安來到了昨天都宙墜海的地方。人群散去,這里的取暖設備也被關掉了,比房間里冷了許多。兩人裹著厚外套,倒是有不一樣的溫暖。郁久牽著藺從安的手,感覺到對方的手微微收緊,安撫似的轉頭笑。藺從安呼出口氣,跟著他一直到了那臺鋼琴前。被都宙砸破的洞,已經被船員們用一塊大木板擋住了,卻仍然有細細的風往里灌。本來丑陋的木板前,卻疊放了兩只大木箱,似乎是用來裝葡萄酒的,散發著陣陣酒香。木箱上堆滿了玫瑰花,一條白色的桌布垂下,幾只青色的蘋果點綴其中。這布景之前還沒有,藺從安有些驚訝。郁久裹著外套,把手搓熱,坐到鋼琴前,調整了一下琴凳的高度。“我親愛的藺先生,現在由您的愛人郁久,為您演奏——肖邦,?!?/br>說完,郁久垂眸,琴聲響起。溫柔的旋律回旋在這一方天地間。好像詩人拿起一只鋼筆,在墨水瓶中沾了沾,懷著滿腔的溫情,在泛黃的羊皮紙上寫下對愛人的思念。玫瑰與紅酒,青蘋果與新鮮木料。琴鍵像指尖跳躍的精靈,與籠罩著奏者的月光玩鬧嬉戲。昨天的鋼琴,昨天的海,連那輪半月都與昨天沒什么不同。僅僅是換了一個彈琴的人,音樂就像有了魔力,驅散著聽者心中的陰霾。讓他從噩夢中走出來。海面微瀾,月影粼粼,隨著最后一個琴鍵落下,快樂像細小的泡沫,不斷冒出來。郁久停頓一會兒,轉頭問:“怎么樣?”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