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大佬私生子的媽、七零之女配每天都在變美、一天干掉一個主角[快穿]、反派變成朱砂痣[穿書]、偏執的寵、揣了霸總的崽[娛樂圈]、你為什么不穿褲子、那個瘸子太子站起來親我、一箭之隔、并非不愛
等會兒自己的短片,會被剪成什么樣呢?短片播完后,選手上臺,彈完了自己的表演曲目。隨后是二號,然后就要輪到郁久了。中間插了一小段廣告,郁久撐著下巴發呆,沒注意到藺先生醒了。“怎么不開聲音?”藺從安之前是有點累,但并沒有睡得很深,這會兒小小歇了一下,還精神了一點。郁久啊了一聲,把靜音鍵摁掉,嘈雜的電視背景音讓凝滯的空氣又流動了起來。“到哪一個了?”藺從安問從茶幾上拿起果盤,遞給郁久示意他拿一個。郁久挑了一瓣柚子:“下一個就是我了?!?/br>沒過幾秒,隨著旁白,郁久的VCR開始了。首先放的是他打工的咖啡館,從徐佳佳和其他店員爭先恐后的夸獎開始。郁久的臉騰地紅了。他不好意思地看了藺先生一眼,搶過果盤:“我去再切一點!”說罷轉頭又跑進廚房。藺從安嘴角帶了一點笑意,心緒又放松了一些,視線卻舍不得離開屏幕。郁久很上鏡,漂亮的男孩子仿佛世界的瑰寶,眼睛里像盛著星星。明明干的是非常普通的工作,但他坐在哪里,便能把哪里變成音樂廳。導播還調皮地把他在車里的問話剪出來了。電視里,郁久扒著車座問:“我們老板問,能不能拍店招牌???”工作人員笑成一堆:“不行哦,但你可以自己發微博?!?/br>“啊,那好吧,我可問過了!希望他不要怪我……”咖啡館的最后部分是小妹稚嫩的一筆一畫,是樸實卻動人的贊美。也許因為小妹是個殘疾人,而這一幕也太過難得,鏡頭給了那本本子和字句很長時間,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下一秒,畫面一轉,便到了他們家的琴房里。郁久坐在落地窗前,白紗窗簾被風吹起。工作人員問他:“你學琴多久了呢?為什么沒有把它當成專業呢?”郁久認真答道:“二十年了,但中間有兩年沒怎么練。為什么沒當成專業,是因為當時家里情況不允許?!?/br>事先溝通過,工作人員并沒有繼續問他有關家庭的問題,而是換了個八卦兮兮的語氣:“剛才我們看到,你家超級大,還特地裝了這么大的琴房,擺了施坦威……你為什么還要去咖啡廳工作呢?”郁久在廚房遲遲不回來,藺從安知道他害羞了,也沒叫他,把注意力放回了電視。電視里的郁久露出了個甜甜的笑:“都是我先生給我弄的,我自己很窮的,還是得工作?!?/br>“啊,這么說你結婚了是嗎?”“是的……我先生,他是個特別特別特別好的人?!?/br>工作人員笑了:“很帥嗎?”“很帥??!”郁久也不知道在高興個什么,傻乎乎地笑了好幾秒,才道:“我很愛他?!?/br>說罷他頓了頓,又道:“我和愛鋼琴一樣愛他?!?/br>第40章“我和愛鋼琴一樣愛他?!?/br>VCR的后面還有一小段,藺從安幾乎是放空著大腦看完的。他杵在電視前,心里什么滋味都一齊涌上來,久違地感到鼻腔里一陣酸意。姜天一直說他這個人冷情。他很難動心,也很少被身體欲望支配,真心假意又看得特別清楚。以前生意場上的人一起吃飯,一群青春靚麗的男孩女孩來作陪,都是最鮮嫩最好的年紀。歡聲笑語不斷,場面是堆砌起來的喧囂熱鬧。即便是姜天,也會被那種氛圍感染,還談過一兩個情人。他不能理解藺從安為什么不動心。人啊,感官動物,有幾個能抗拒年輕漂亮的外表,和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的順從討好呢?藺從安能。他不給人面子,更不需要委屈自己,漸漸地,他成了他人口中極難討好的對象。后來因為一些巧合,或真或假的流言滿天飛,來撞他這塊鐵板的人更少了。他無意改變這樣的局面,更坐實了他恐怖的,不近人情的形象。郁久一開始也是怕他的。藺從安記得那天晚上,衣服濕了一大片的青年,硬撐著站在他面前,眼里有恐懼,和別人也沒什么不同。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郁久在他心里漸漸不一樣了?而郁久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自己的?喜歡到甚至能這樣從容坦蕩地,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一聲“愛”?藺從安下意識地掐了自己的左手拇指關節,直到掐出一點血印子才驚覺,而后迅速松了手。他記得,這個短片拍攝的時候,他們搬進來還沒多久。郁久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秘密。現在呢?知道了一些事情,他還像當初那樣喜歡我嗎?可有些事,自己還瞞著他……藺從安捏了捏眉心,心里翻涌的柔軟情緒怎么也壓不下去,索性站起來去廚房找郁久。他的腳步聲不輕,郁久卻像沒聽到一樣背對著門發呆,手上似乎拿著手機。“郁久?!碧A從安喊了一聲,卻見對方像燙了手似的一抖,手機差點沒抓牢。“藺先生!”他面色不像在害羞,反倒有些發白:“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吧?”藺從安的粉紅泡沫一下子被戳破,他嚴肅了神情問道:“怎么了?”郁久的心臟還在怦怦跳。剛才藏手機實在是下意識的反應,這會兒回過神也知道很蠢。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瞞的,他放緩了語氣說道:“我們……先出去再說?!?/br>郁久剛才確實是怕看自己的短片才躲到廚房里的,正想著再削個蘋果還是剝個橙子,手機就提示了一條短信。本以為是什么淘寶廣告,隨意打開,卻是讓他心驚的內容。發信人叫張隆,是郁久的債主之一。當初他把藺先生給他的五十萬匯出去后,債主們如同消失了一般,沒有再來堵他。郁久以為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了,是真沒想到,人還能這樣的沒臉沒皮。這位張債主大約是看到了他上電視,又看到他現在的居住環境,覺得還能再榨出一點,便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五十萬是本金,現在向他追討利息三十萬。短信中還有一句搞笑的威脅——“如果半個月里沒湊齊,我就讓你比不了決賽?!?/br>郁久不是怕他的威脅,只是陡然想起了遇到藺從安之前,那種走投無路的絕望感。誰都不愿意被喜歡的人看到自己軟弱沒本事的那一面,所以他才會在藺從安出聲時下意識地遮掩。兩人坐到沙發上,藺從安把電視聲音調小,問他出了什么事。郁久這會兒冷靜了許多,稍作猶豫后說道:“我父親生前留下了許多債,在秋城欠了他朋友們五十萬。我第一次找你要錢,就是為了還這一筆?!?/br>藺從安聞言點點頭,示意他繼續,郁久道:“還了以后,他們再沒出現,今天大概在電視上看到我,又管我要利息……“藺從安寒了臉:“膽大包天?!?/br>郁久知道術業有專攻,這件事還得交給藺從安處理,便把債的事一筆筆向藺從安解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