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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追問。 “因為……”張半里停頓片刻才說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因為他終于放下了,眼里不再只有自己的執念?!?/br> 這個執念,聞聲如果沒有猜錯,正是張半里。 三兩步將聞聲落在身后,張半里笑意難掩,“談判在即,這段時間便好好休息?!?/br> 兩人今天就人妖二族的談判事宜說了不少,日子已經敲定,在此之前,還能有段安寧日子。 當然前提是,明易沒有來南陵。 見過聞放后,第二天姬寒就帶著扶桑去了東海,去見她娘蕭懷山。 這正如聞聲的意。 過了十來天,聞放戒律結束也從佛塔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拉著聞聲大吐苦水: “太可怕了這群禿子!每天什么都不干就盯著我……” “想我堂堂魔主,日日被人呼來喝去!不給干活就圍著我念經!王八嗎????” “出門就別想了,在路上閑逛都能被拉回來敲木魚………” 聞聲見縫插針問道:“他們讓你干什么活了?” “挑水!劈柴!燒火做飯……還有陪他們練拳!” 聞放越說越氣,門牙都快咬崩了,“你都不知道,那個裝水的缸永遠都裝不滿!柴火砍了一批又來十批! 這群禿子都不會累的,一天到晚劈柴也不知道哪兒來這么多樹……” 頓了頓聞放繼續道:“飯量還大得離譜,這頓還沒燒完下頓又開始了! 修仙之人??!口腹之欲都難戒斷還修什么仙?這群不務正業的禿子!” 院子里不只有聞聲,張半里也在。 聞放這番話可沒藏著,聽在聞聲耳里自然有些不好意思,適時咳了一聲,“阿放,坐下喝點茶?!?/br> “我不渴!我要說!不說不痛快!” 話雖如此,聞放還是依言坐下,“這種鬼日子誰能頂得???我聞放八輩子沒吃過這種苦,當然要反抗!” “好了好了,來喝茶?!甭劼暤沽吮柽f到他面前。 “都怪你那個臭弟弟!”聞放忽然轉向張半里,完全不怕,“笑笑笑笑個不停,還以為比其他禿子好點,念起經來比誰都狠!也不好好管管!” 張半里依然好脾氣,“十五心性堅定,說與你講經就與你講經,我管不了?!?/br> 聞放不認同,繼續和張半里掰扯。聞聲則含笑看著,也不打斷。 若是放在之前,遇上這種事聞放早就戰意洶涌,哪兒還會如此多話。 果然這段時間的教導有些用處。 聞聲下意識想到明易,心道他若來此,也可讓他和聞放做功課。 這個想法才剛冒出來,聞聲便從余光中留意到院門處的人影。 竟然就是剛才念及的明易,墨綠色的法衣襯得他隱約有兩分不虞,形單影只,也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 與他視線相觸,聞聲笑眸不斂喚他進來,“來得正好,過來說話?!?/br> 明易聞言眨了眨眼,帶著笑意近前,看起來溫和有禮,有別于剛才的沉默,“聞放,我來與你和解?!?/br> 第149章 終·十 “和解?” 待明易走近, 聞放先是蹙眉輕念了一聲, 下一刻便笑開了,“帶戟了嗎?來, 現在就和解?!?/br> 靈光閃現, 龍淵就被聞放握在手里。 “阿放……” 聞聲才剛開口,明易就打斷道:“為表誠意, 天魔戟我并沒有帶在身上?!?/br> 見聞放的眼神帶著明顯不信, 明易攤開手, “你搜?!?/br> 用不著搜, 仙器之間自有感應, 如果天魔戟在他身上,早在他站在門口的時候聞放就該有所察覺。 聞放猶豫不過一會兒,明易已經坐下, 還順手取過聞放跟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這無異是一種挑釁, 至少聞放覺得很冒犯, “你怎么就這么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別人的也搶, 主要是搶你的?!泵饕子值沽艘槐?,敬給聞聲和張半里。 “就這還和解?我看你……”聞放本就對他恨之入骨, 如何還忍得???憤然起身。 聞聲還沒動手,張半里已經抬手將他摁住,“佛門凈地?!?/br> 短短一句話, 暗示意味十足,尤其聞放才剛剛放出來。 讓這兩人見面,可不是為了換個地方打架。聞聲對明易剛才的話不是很滿意, “你答應過我什么?” 明易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解釋道:“不過是個玩笑,反正都快走了嘛?!?/br> “要走趕緊走!別等會口無遮攔落個釘死在墻上的下場!”聞放冷嘲。 “我哥在,他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泵饕仔σ獠贿_眼底。 “誰是你哥?你亂叫什么呢?”聞放火冒三丈。 “他?!泵饕字钢劼?。 眼看兩人一言不合又要擦出戰斗的火苗,聞聲及時出聲掐滅,“好了,時間不早了各自回去修煉,明天你們倆一起跟著十五師父做功課?!?/br> 看情況就知道,這兩人之間的舊怨不是一天就能化解的。 “他憑什么?”聞放反對。 明易淡淡瞥了聞放一眼,沒有回答。 張半里第一個起身,“明天沒有早課,正逢一月一度的十門法會,所有弟子都要去殿前廣場聽師父們論法?!?/br> 論法也好,做功課也好,在聞聲看來沒區別,“都可,都去,你們倆明日一早來此院等著?!?/br> 之所以讓這兩人來等而不是去找,是聞聲怕他們從前后順序爭論什么親疏。 事實證明聞聲這個想法的確有先見之明。 第二天一大早,聞聲開門出來就見明易和聞放正因為臺階的高低互相拉扯。 等看見聞聲,兩人又同時放手,撇頭分開。 聞聲見狀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叫兩人的名字,而是直接道,“走吧?!?/br> 免得又因為叫人有順序被扣上偏心的帽子。 前殿廣場就在院前不遠,三人抵達的時候離論法開始還有很久,不過廣場上已經坐滿了各門各殿的弟子。 有一眾光頭僧衣做對比,襯得漆發如墨的玄危道君格外打眼。 那周圍還有幾個蒲團無人占據,三人便坐到了玄危道君身邊。 他如今去哪兒都帶著他的新寵,兩只粘粘糊糊的小奶貓。 一黑一白兩只小團子此刻極為安靜,偶爾被摸舒服了才會叫兩聲。 周圍的弟子大多心性堅韌,不曾多加打量。 只有聞放,法會開始后還屢屢往玄危道君懷里瞄。明易則目不斜視,專心聽著佛法。 身邊兩人的反應聞聲都看在眼里,他對明易表現出的認真有些意外,而后便是欣慰。 而另一邊的聞放,滿以為戒律出來能長點記性,現在看來卻發現心思沒專注多少。 聞聲落在聞放身上的眼神便不如看明易時耐心。 正巧聞放又從小奶貓身上收回視線,猝不及防和聞聲暗含警告的視線對個正著。 聞放當場就有些慌,清咳一聲挺直背脊,裝作若無其事繼續聽起來。 時而點頭時而搖頭,時而偷看聞聲的反應。 直到聞聲的臉色看起來不至于那么臭,聞放才徹底松口氣。 這段小插曲并不長,聞聲偶有留意另一邊的明易,見他一直好好坐著,便沒有多看。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