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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著蘇惠娘買的糕點出得房門,徑直往主屋去了,剛到主屋就聽到顧氏的罵聲。 “懶婆娘,讓她在廊下等著我,又偷懶回去睡覺了,如此不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里,是不是想被休了?” “夫人息怒,我們姑娘興是有事臨時走開了一會兒,奴婢這就去叫她過來伺候您?!痹獙氈钡慕忉屩?。 顧氏拍著桌子,“你去把那個懶婆娘叫過來,我倒是要看看她眼里有沒有我這個婆母?!?/br> “是,夫人,奴婢這就去?!痹獙毚颐ψ叱鑫葑?,正好與進來的靳磊迎面撞上,她及時退開這才避開了相撞,她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請罪,“姑爺恕罪,奴婢……” “不必多言,去守著你家姑娘,這里不用你伺候了?!苯诔龜[了擺手。 元寶感激萬分的道了謝,快步離開了。 靳磊大步走向顧氏,拱手一揖,“兒子給母請安?!?/br> 古代講究晨昏定省,哪怕是靳家這樣的窮困人家這個規矩也是有的。 “磊兒,你來了,你那懶婆娘是不是回屋了?”顧氏看著兒子氣呼呼的問。 她三十五六的年紀,身形魁梧結實,大手大腳,看著孔武有力的樣子,皮膚也較黑,很粗糙,穿著顏色過艷的衣服,像只扎著彩帶的粽子,看著十分滑稽,料子是好料子,可是穿在她身上卻不是那么回事。 靳磊點點頭,“她正在屋里睡著,是我讓她回屋睡的?!?/br> “你讓她回的屋?”顧氏詫異問。 兒子和她一樣并不喜歡蘇氏,向來不會管她調教蘇氏,而且兒子對她孝順有加,只會幫著她搓磨蘇氏,何時幫蘇氏出過頭? 今天兒子竟然拂她的面子,把蘇氏叫回屋睡去了? 靳磊說:“是的,娘,天這么冷,以后就免了蘇氏伺候早飯了吧?!?/br> “這怎么行?哪個當兒媳婦的不是這樣伺候婆母?憑什么蘇氏不這么做?兒子,是不是蘇氏在你面前說了什么閑話,你別聽她胡咧咧,娘調教她都是為了你好,她仗著家境好就看不起咱們家,不調教可是不行?!?/br> “再說了,她帶那么多的財物來不就是咱們家的嗎?憑什么她一個人拽在手里?得拿出來給娘管著才對,哪家哪戶不是婆婆管著家產,她一個新媳婦哪有當家的份兒?” “兒子,家里的事你不用管,有娘呢,你只管出去結交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就行了,這對你將來的前程有幫助,要是沒錢盡管跟娘說,娘想辦法讓蘇氏拿出來,蘇家的錢就是咱們的錢,該怎么花就怎么花?!?/br> 顧氏說得口水橫飛,靳磊聽得眉頭緊擰。 要是原身聽到這些必會贊同有加,可靳磊不是原身,不會聽顧氏這些歪理邪說,他嚴肅說:“娘,兒媳婦伺候婆母是應該的,但您也得有個度,這大冬天的讓她天不亮就去給你買糕點,買回來還要冒著寒風在廊下站著等你起床,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顧氏要說話,靳磊搶在她前頭繼續說:“蘇氏帶來的嫁妝本就是她的,不應該給我們花,而且蘇家的錢也不是我們家的,要是讓人知道我用妻子的嫁妝,拿娘家的銀錢,會影響我的名聲,到時候學政考究我的品行也是會扣分的?!?/br> 顧氏聽到會影響到名聲和前程立即就急了,“哪家哪戶不是這樣做的,而且我又沒問蘇氏要,是她自已拿出來的,應該不會影響到你的名聲的?!?/br> “雖說是她自愿拿出來的,可也是娘您變著法逼迫的,傳出去外人會怎么想咱們?娘,可不要因少失大,兒子將來可是要繼續考科舉的?!苯谥李櫴系娜觞c就是兒子的前程,所以拿這點來說事才能讓顧氏有所收斂。 果然,顧氏臉上的氣氛減輕了不少,卻仍是不甘心,“如果不能花蘇氏的銀錢,那我們娶她回來做什么?” 一個商女,如果不是看中她的銀錢,她是絕不會娉她做兒媳婦的。 “如果是正常的開銷我們可以借,寫個借條,以后還了也就是了?!苯诘?。 顧氏瞪眼,“借?” 她還第一次聽說要跟兒媳婦借錢的,這算哪門子規矩? “沒錯,正常的需求我可以問她借,將來連本帶息的還給她?!苯谡f得認真。 他要讓顧氏知道蘇惠娘的錢并不是那么好拿的,而是要她的兒子委下身去借,寫借條,形成一個借貸關系,這樣顧氏才會對蘇惠娘有所忌憚,不會再輕易敢搓磨她。 顧氏惱道:“憑什么?” “就憑嫁妝是兒媳婦的私產,就算是被休、死了,將來也要被娘家人如數取回,與婆家毫無關系?!苯诶^續往嚴重說:“也是蘇家好說話,不在乎這點銀錢,要是不好說話的人家,一紙狀書告到官府,娘,我們可是要被官府問罪的?!?/br> 顧氏心頭一跳,“不、不至于吧?” 她當然知道嫁妝是媳婦的私產,婆家人無權支配,可是她做不到眼看著蘇惠娘帶來那么多的銀錢田鋪而不伸手的,她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蘇惠娘嫁到了靳家就是靳家的人,既然蘇惠娘人都是靳家的,那她所有的財物也都是靳家的,就應該給她和兒子花。 她不但給自己洗腦,也給兒子洗腦,讓兒子站在他這邊,一起對付蘇惠娘。 “至于,怎么不至于?這古往就有的規矩,我們不遵循不就得讓官府治罪?”靳磊繼續威嚇。 原身母子像條爬在蘇惠娘身上的吸血蟲,不停的吸食著蘇惠娘,還不給蘇惠娘好態度,這樣的人不但渣還無恥。 顧氏的神情就焉了,“那、那不問她要錢,這伺候婆母丈夫總算是應當的吧?” “應當卻也不能過分,過分了一樣要被官府問罪?!苯诘?。 顧氏這就不信了,“那不可能,自古以為只有不孝的兒媳婦,沒有不對的公婆,只要我說她不孝婆母,官府得治她的罪?!?/br> “娘,就算您是長輩,您做什么都是對的,但做人得有點良心,惠娘對您怎么樣您心里難道沒數嗎?非得這樣過分的苛刻她您心里才痛快?” 顧氏不以為然道:“誰家的兒媳婦不是這樣熬過來的,娘當初也是這樣……” “既然娘曾經也受過這些罪,深知這些痛苦,難道不應該將心比心,更為體諒惠娘的難處嗎?娘,難不成您過得不好就要讓您的兒媳婦也過得不好?”靳磊嚴肅道。 顧氏問:“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這樣,您這是錯誤的想法,扭曲的思想,這是不對的?!苯谥毖灾赋?。 顧氏便有些迷茫了,“可是大家都這樣?!?/br> “別人是別人,您是您,您為什么非得學那些不對的不好的事?娘,您要知道您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您是秀才娘,將來您兒子是會當大官的,人家官員家眷是不會這樣過分的搓磨兒媳婦的,要是傳到圣上耳中,也是要被問罪的?!?/br> 顧氏聽到前半句,立即仰起了下巴,沒錯,她和普通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