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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蕭少陵再一次捏起拳頭:“韓璧?我就知道他有問題?!?/br>沈知秋見師兄誤會了,忙解釋道:“韓公子頭腦聰明,待人更是親切和善,并沒有問題?!?/br>“你覺得他親切和善?”蕭少陵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我看他這回問題真的很大?!?/br>沈知秋便把他與韓璧昨日的對話全盤復述了一遍。蕭少陵聽他說完,摸著下巴,思忖道:“真奇怪?!?/br>沈知秋不明所以,問道:“哪里奇怪?”蕭少陵:“不知道,聽你說完,我竟是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受,卻說不出來個所以然?!?/br>沈知秋:“我聽韓公子說完,便感覺到十分震驚,想必師兄也是如此?!?/br>蕭少陵擺擺手:“不是震驚,而是一種孤獨的感覺,讓我很想打人?!?/br>沈知秋更加不明所以了。蕭少陵強忍住想打架的沖動,安慰沈知秋道:“我看那韓璧就是在胡說八道,且不說那個十五是個騙子,還捅了你一劍,其中仇怨頗深,最重要的是你們都是男子,你又如何會無緣無故愛慕于他?”沈知秋覺得蕭少陵此話雖然有理,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對,加之那日韓璧言之鑿鑿、句句在理,兩者相較,令沈知秋困惑不已,唯有一點是他想明白了的:大師兄武功更好,但是韓公子智慧更高。既然如此,沈知秋暗自決定過些日子再去找韓璧解惑。兩人打打鬧鬧,一路回到了墨奕主峰。岳隱見他們來了,便也迎了上去,作揖道:“大師兄,沈師兄?!庇中覟臉返湹仄沉耸捝倭暌谎?,“大師兄別來無恙啊?!?/br>蕭少陵朝他攤去一只空空如也的掌心:“我的辛翟劍呢?”岳隱恃劍生驕,嘿嘿笑道:“掌門有令,比斗大會結束之前,你不能碰劍?!?/br>蕭少陵:“我若以死相逼呢?我若拔劍自刎呢?”岳隱見怪不怪:“隨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br>沈知秋則是奇道:“師兄,你沒有劍,如何拔劍?”蕭少陵被兩個師弟連著插刀,只得難過地蹲到了一旁。沈知秋與岳隱繼續傾談,捉了關鍵處問道:“比斗大會?是蘇景研說的那個吧?!?/br>岳隱正色道:“正是那個。墨奕與赤沛昨日已經共同廣發武林通告,痛斥流言,待比斗大會之上再一同亮相,便是徹底的冰釋前嫌了?!?/br>沈知秋想起那夾縫中的任松年,便打探起他的去向來:“任松年如今還在墨奕嗎?”“他畢竟與墨奕無親無故,又不能完全確定此人是友非敵,若是幫得太多,反而不美?!痹离[嘆道,“我們把他送至京郊一處農舍,給了一些衣物盤纏,又把消息告訴了赤沛,任松年能否逃掉,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br>沈知秋也知道此事難辦,遂也只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岳隱:“率領小輩們參加比斗大會之事,師父的意思是全權交給你和大師兄?!?/br>沈知秋奇道:“我?”岳隱:“我知你不擅協調人情世故,也甚少參與江湖盛事,大師兄更是……”岳隱艱難地咽下活生生的麻煩六個字,接著說道,“大師兄更是灑脫不羈,十分難管,但是臨近年末,墨奕瑣事甚多,我無論如何分不開身,便只能麻煩你了?!?/br>此話說得極為漂亮,完全沒透露出一點是因為懶得看管蕭少陵才急于脫身的意味,岳隱不禁佩服自己。沈知秋果然上當,毅然道:“此事我盡力而為?!?/br>另一邊廂,韓璧正捏著一張比斗大會的請帖,仔細思量。請帖做工細致,筆跡卻豪邁,押印處則是簡單四字,韓璧十分熟悉的四個字。氣宗赤沛。武林中的門派數不勝數,但配稱宗派的不過二者。一為劍宗墨奕,二為氣宗赤沛。韓璧幼時曾在赤沛學武,與赤沛算是有過師徒之誼,只是他本就是世家公子,習武只為強身健體,自然不可能學得太深,所以很早便已經離開赤沛。逢年過節的時候,韓璧雖然是會遣人到赤沛敬贈年禮,但人卻是從來不會親至的,因此,他與赤沛之間的情分亦逐漸淡了。如今忽然收到邀貼,韓璧確實有點吃驚。韓半步笑呵呵道:“少主,這打打殺殺的破事兒,您一向不感興趣,要不我給您拒了吧?!?/br>韓璧本來想得也是如此,正要順手把請帖丟到桌上,又忽覺哪里不對:“你給我說說,此次大會都有些誰?”韓半步便掰著手指數了起來:“氣宗赤沛自然是有的,還有使刀的龍雀閣,用鞭的枕月樓,擅掌法的臥云臺……”數到最后,他一拍腦袋,“我差點給忘了,墨奕也要去?!?/br>韓璧:“墨奕?”韓半步便把赤沛與墨奕聯發江湖公告之事匯報給了韓璧,順帶還提了句蘇景研敗給了沈知秋。韓璧皺眉:“此事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韓半步:“……哪件事?”韓璧:“就是沈知秋那件?!?/br>韓半步:“此事不算什么大事,害我一時想不起來了?!?/br>韓璧冷冷道:“我覺得把你趕出去也不算什么大事?!?/br>韓半步厚著臉皮道:“我希望您永遠都想不起來這件事?!?/br>韓璧懶得理他,只是把請帖丟到他手上,道:“替我回話,說如此盛事,我定必前去?!?/br>韓半步驚道:“少主,你真的要去???那里人多口雜,刀槍劍戟的,萬一傷了你如何是好?”韓璧笑道:“我又不下場比武,何況,誰敢傷我?”自南朝建國以來,皇權勢盛,軍隊林立,武林式微,韓璧作為韓丞相之子,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天子腳下對付他?“少主,您既然不比武,去那里做什么?”韓半步困惑地撓了撓后腦勺,“您平時不是最厭煩刀劍之事的么?”韓璧又給韓半步丟過去一張邀帖。韓半步接過一看,只見同樣是比斗大會,相邀之人卻換成了陸折柳。“陸折柳?他為何邀您?”韓璧笑道:“大概是他怕我不會答應赤沛之邀,又感覺自己在我心中地位超然,遂以自己的名義再下一貼?!?/br>“少主你若真的去了……”韓半步皺眉道,“那陸折柳不就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韓璧搖搖頭:“有了七千金的畫,如今京城誰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想到這里他又忽然笑了,“哦,沈知秋肯定不知道?!?/br>沈知秋不問世事,墨奕人又向來不道八卦,他要到哪里去知道這些瑣事?韓半步困惑道:“少主,你到底為何要去?”韓璧這回懶得與他解釋,只是揮揮手把一頭霧水的半步趕了出去。赤沛與陸折柳如此急于相邀,背后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