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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身棉白色短袖,一條修身牛仔中褲,正背對著燒紅了半邊天的夕陽,對蔣天遙微笑著打開雙臂。那一晃眼,蔣天遙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下一秒,他就跳了起來,都顧不上脫白馬甲了,小炮彈似的撞進了謝昭的懷里:“你怎么來了?!”謝昭捏了捏蔣天遙的鼻子,垂眸低聲一笑:“來看我的小朋友?!?/br>蔣天遙舔了舔嘴唇,頓時臉上一熱。他瞅著謝昭全部行李就是一個小登山包,倒是有幾分“說走就走路”的味道。怎么就連電腦都沒帶?蔣天遙頓時露出了狐疑的目光:“哥,你不用干活了嗎?”“干什么活?不干了?!敝x昭拍了一下蔣天遙屁股,轉身往診所方向走去,“這幾天就專心干你?!?/br>蔣天遙聞言,氣得沖上去試圖膝襲對方屁股,誰知謝昭背后長眼睛似的,一轉身就制住了他的攻勢,小孩兒手勁哪拗得過謝昭,在人懷里掙扎了半天,最后只好悻悻作罷。最后,謝昭才和小孩兒解釋:“我Kimberly那邊穩步進入正軌,碰巧你項目也暫時告一段落,難得咱倆都有空。這幾天就附近玩一玩,權當旅游了。要是有機會的話,我還想去看看你上次說的小別墅?!?/br>謝老板是個工作狂,但他放松起來也毫不含糊,手機換卡,電腦不帶,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得很開。......剛好,許言不在,蔣天遙便光明正大地把謝昭請進了自己宿舍。之前通過視頻,謝昭知道蔣天遙住的地方比較破,但攝像頭到底模糊了很多細節,謝昭沒想到的是,這地方竟然這么破。地上床上收拾得倒還干凈,但墻壁粉刷掉得稀里嘩啦,天花板上結著不少陳年蛛網與經年累月的霉斑,至于那張上下鋪的木板床,一碰就不堪負重,咿咿呀呀。謝昭瞅著這床,在腦海里比劃了幾下某些畫面,然后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不行。要是他真做點什么,這小破床就該壽正終寢,癱成一地木板了。然而,比陳舊設施更要命的是,東南亞的蟲都長得比較大只,奇形怪狀,五彩斑斕的。這不,謝昭眼看著一只“腿長一米八還紋著花”的伊蚊,大搖大擺地從窗沿上爬過,整個肚子都吃得圓鼓鼓的。當時,他腦子里就過電似的溜了一串登革熱寨卡黃熱病基孔肯雅熱等詞匯。謝老板歐洲北美飛得勤,來東南亞這還真是第一次,有些水土不服。蔣天遙拉開蚊帳,給謝昭鋪了鋪床,扭頭道:“哥,你今晚就睡這兒吧?”就在這個時候,謝昭只覺得眼角的余光里有什么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過。他還來不及回答,猛地扭過頭:“那是......?”蔣天遙順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隨后便很隨意地一聳肩:“哦,那是阿花!”房間主人很熱情地介紹道:“阿花還有四個崽呢,挺可愛的。它們可能是見到生人害怕,現在還不敢出來?!?/br>謝昭嘴角一抽。他很想揪著蔣天遙的耳朵吼道:那分明,就是,一只老鼠吧?!但是謝昭忍住了,面無表情。“阿花挺挑嘴的,奧利奧只吃糖霜,不吃黑色餅干屑?!闭f著蔣天遙伸手指向屋里角落,只見那里放著一個臟兮兮的小紙盒,里頭還有一些食物屑。謝昭:“......”他又想揪著蔣天遙的耳朵吼了:所以你是把外面逃進來的老鼠當寵物養起來了么?!但是謝昭忍住了,面無表情。謝昭算不上嬌生慣養,但到底是有幾分潔癖,一想到房間里有老鼠,他眸底還是閃過了一絲不自在。不巧,那點不自在沒能逃過蔣天遙的眼睛。蔣天遙心想著,誰讓你平時出去都住五星級酒店的,我們出任務住的都是這種地方。想著想著,他心里便騰起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最后,小孩兒不屑地“哼”了一聲,沒好氣地一推謝昭肩膀:“嫌這兒臟,你去鎮上住旅館啊,走開走開,我還不想和你睡呢。阿花它同意了嗎?你看阿花都被你給嚇跑了!”謝昭聽了這話,簡直都快被氣笑了。但是,蔣天遙那個奶兇奶兇的小表情很可愛,也就沖淡了他對這里住宿條件的不快。謝昭攬過小孩兒的腰,將人貼近懷里,笑意里帶著幾分霸道:“不走?!?/br>“我就是來陪你的?!?/br>男人溫熱的呼吸擦過蔣天遙耳廓,低沉的嗓音一下一下地戳在了他的心頭。酸酸漲漲的,似乎恰好戳中了最軟的那個地方。作者有話要說: 很好,下章我又可以開始膩歪了。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今天你學習了嗎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三江34瓶;叮叮當18瓶;小橘的小甜甜、27890041、蒼白顏色2瓶;感謝支持正版?。?!鞠躬。☆、Chapter28但蔣天遙躲開了謝昭的目光,一把將人推開,嘴里違心地嘀咕:“誰要你陪了?!?/br>“我平時都睡下鋪,你介意睡上鋪嗎?”謝昭瞅了一眼這破床,那一米寬的木板實在太窄,根本躺不下兩個大男人。他想躺一塊兒都完全沒可能。“不介意?!闭f著,謝昭就一個引體向上,利索地把自己撐了上去,就連梯子都沒踩。在謝昭抬起雙臂的瞬間,蔣天遙又看到了他緊致的腹肌與人魚線,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不早了。睡吧?!?/br>很快,房里燈就暗了。謝昭舟車勞頓了一整天,許是真累了,也沒和人說什么話,呼吸很快就均勻了起來。但蔣天遙卻遲遲沒有睡著——他的確沒想過謝昭會來。那個嗜工作如命、連軸轉幾年也不肯請假的謝昭?那個每次都要對自己去第三世界國家嗤之以鼻、加以勸阻的謝昭?那個出門必訂五星級酒店、床單三天就要阿姨洗一次的謝昭?對。就是那個謝昭?,F在就睡在自己頭頂。蔣天遙借著窗簾縫隙那一縷月光,怔怔地盯著頭頂破舊的木板發呆。這個認知讓他感到了一絲不真實。阿花可能帶著崽崽出動了,在墻角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蔣天遙在黑暗中垂直豎舉起了手臂,掌心貼著那層隔板。幾厘米之上,大約就是謝昭胸膛的位置。小孩兒的手漸漸握成了拳,他心中涌起了一陣莫名的踏實。第二天一早,兩人被雞打鳴鬧醒。謝昭不禁恍然,也不知道在燈紅酒綠里浸yin多年的自己,有多久沒經歷過如此“返璞歸真”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