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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幾次。釘螺,血吸蟲的常見宿主。蔣天遙心中缺失的最后一塊拼圖終于被拼上了。果然,小女孩的糞檢中發現了血吸蟲蟲蚴。而大人的免疫系統更為強大,血吸蟲還未能很好地在他們身體里繁衍肆虐,所以最開始,他沒有檢查出來。不過,血吸蟲病放到今天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蔣天遙連忙給父女二人開了吡|喹|酮驅蟲。他還給當地的疾控中心寫了信,要求發動血吸蟲防疫預案,清理天姥湖附近水域,在水田里頒發驅蟲劑,以及在各地診所里準備更多的驅蟲藥物。雖說以緬甸衛生部的辦事效率,蔣天遙覺得這事批下來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但這一點點事先提醒,也總是聊勝于無。等隆葛女兒的病情穩定了,蔣天遙又去拜訪過一次,隆葛的腸胃也早好了,他握著小醫生的手,一定要給他塞錢。“你現在在丙肝項目上,所有的隨訪檢查都是免費的?!笔Y天遙連忙推辭,“而且MediCorp義診不收費?!?/br>隆葛不聽,硬是要給自己和女兒付醫療費:“您要是不收下,我只能做一碗麻辣釘螺來感謝您了!”蔣天遙:“......”這就算了吧兄弟?“說真的,蔣醫生,這點錢您還是收下吧,診所里總有用得著的地方?!甭「瘅詈诘哪樕闲θ莺┖?,“不瞞你說,我家經濟條件在當地還算不錯。我覺得吧,免費資源就應該留給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您就別浪費在我身上了?!?/br>蔣天遙聽了這話倒是有點感動,便也沒再拒絕對方的一片好心,打算用這筆錢再去進一批驅蟲藥。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喜歡占小便宜的,但也會有像隆葛這樣的,讓蔣天遙覺得世界很美好。雖然他看起來很傻。蔣天遙笑了笑,夸了一句:“說起來,你中文講得真好?!?/br>國境線附近,不少緬人都會來一兩句中文,但隆葛說得格外流利。男人嘿嘿一笑:“多會講一種話,也就多條謀生的路嘛?!?/br>蔣天遙順著他的話頭:“所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哎,我就是一個中間商人!”隆葛擺擺手,“因為我兩邊話都會講,兩頭都認識人,就幫中國和咱們這邊對接一些資源,倒賣一些翡翠玉器,木雕漆器,特納卡,還有一些香料什么的?!?/br>蔣天遙隨口一好奇:“賣哪個最賺錢呀?”他本來以為隆葛會說翡翠什么的,結果隆葛眼神一亮,壓低聲音,就好像在透露一些什么不能告人的小秘密:“現在最賺錢的,是賣房子!”蔣天遙:“......”大哥原來您還是地產中介,難怪家里經濟條件好。但很快,蔣天遙又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在這兒買房子?”且不說這里山路不好走,窮山惡水犄角旮沓的,哪會有人樂意來???“嗨,別說,就你們中國人來買的最多,大約是購置旅游地產什么的吧。主要在景棟那兒,你也知道,那片是華人區,富得流油!”“私人別墅,小洋房,前后都帶花園的那種。你見過沒有?可漂亮了?!闭f著隆葛就從抽屜里抽出了一個文件袋,“我給你看看啊?!?/br>文件袋里裝的都是隆葛代理過的幾個客戶,每一份文件都有外型設計,室內裝修,戶主檔案等等。蔣天遙隨手翻了翻,只見一座座私人制定的歐式小別墅,還真都美得和童話故事里一樣。他不禁奇道:“那中國過來買的人多嗎?”“多倒不多?!甭「鸫甏晔?,“這幾年加起來,我也就才賣出這么幾套。但這生意可賺錢了,做一筆,能吃三年!”蔣天遙咂舌。他的目光無意掠過一個業主檔案,那人名叫“田安”。蔣天遙莫名覺得這個名字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自己曾在哪里見過。蔣天遙細細一想,才發現自己認識姓“田”的人幾乎寥寥無幾。當下,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當年醫鬧捅了謝叔叔的那個男人——他叫“田?!?。田福的父親,也就是謝振云手下那個肝癌晚期去世的老人,叫田什么他也不記得了,反正也不叫田安。蔣天遙自嘲地搖了搖頭。“田”這個姓氏吧,放在燕安不太常見,但在當地佤族,在中國南方,卻是一個大姓。天下姓田的人千千萬萬,只是他神經過敏,見到這一個字,腦子里那條聯想通路就這么接通了。晚上回家,蔣天遙躺在床上和謝昭視頻,叨叨地講著白天發生的事?,F在許言不在了,他視頻起來,簡直肆無忌憚。“你知道嗎,竟然還有傻子中國人跑緬甸來買別墅?!?/br>但聊著聊著,蔣天遙突然想起,那個田??刹痪褪菑囊粋€南方城市轉院來燕安總院的嗎?一念及此,蔣天遙脫口而出:“哥,你爸那件事,那個吃牢飯的田福,你有查過嗎?”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又要見面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蘇浮沉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墨墨10瓶;迷路的麋鹿2瓶;藍淺1瓶;感謝大家支持正版,以及不養肥我!鞠躬。☆、Chapter27謝昭怎么可能沒查過?不僅僅是田福,整個田家他都查了一遍。聽蔣天遙主動提起,謝昭便在線給他傳了一份自己整理好的pdf文檔。蔣天遙剛點開,一張被捕檔案照就從屏幕里跳了出來,那是一個皮膚偏黑的男人,正陰鷙地瞪著他。田福,云城人,佤族與景頗的混血,長相上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東南亞那邊的少數民族。資料顯示這人才二十二歲,但蔣天遙覺得他長相偏老,偏兇,那冷冷的目光隔著屏幕竟然還有幾分瘆人。田福老家在蔭谷縣,是云省的一個十八線農村,他高中沒畢業就輟學了,后來也一直沒有正式的工作記錄,估計只是四處打一些零工,屬于社會小混混那一款。蔣天遙掃完男人的個人信息,有幾分詫異:“咦,他竟然是家里的獨子?”“還是最小的兒子,那怎么就連高中都沒讀完?”田福的父親,也就是去世的肝癌患者名叫田建國,61歲,膝下有兩個女兒,好不容易才晚年得子,對田福的寵愛可想而知。農村封建,一家人就指望著這獨苗呢,這種小山村里,考出去是唯一改變社會階級的出路,哪怕再窮,家里最起碼讓兒子混個高中文憑吧?“說是這小孩從小不愛讀書,就愛打架,難管,家里覺得還不如去干點體力活?!敝x昭解釋道,“你看資料后面,還有躁郁癥的診斷。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