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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f完又朝門外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什么,道:“你若真有這么大的雄心抱負,就別叫我失望?!?/br>他這話意味深長,說完便頭也不回翻窗離去。玄樂歪了個腦袋思考片刻,發現每次見這位虞國皇帝好像從來沒見他走過正門。這皇帝做得也是蠻拼的啊。掂量一下手中錢袋重量,玄樂恍然對方話中深意。這是讓自己別在這里逗留吧?嘿,也是有趣,自己跟他什么關系???這種事也要管上一管的?不過他原也沒想久留,于是將之前換下的衣服打包收拾好就開門準備離開,只是剛邁出腳步,就與一人撞了一下。“??!”那是個姑娘,遮了半張面紗穿著下人的粗布裙子,手里的木盤被玄樂一撞整個翻到一邊。玄樂下意識去攔了一下,guntang茶水剎那打翻在手背上。“嗷!”他手一頓,木盤摔在地上,茶壺杯子碎了一地。那姑娘嚇了一跳,趕緊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沒事?!毙肺嬷直?,苦笑,“你沒事吧?”“沒、沒事?!蹦枪媚锾а?,一雙清亮鳳目與玄樂相對,玄樂一愣,那姑娘已低下頭去。就見她耳朵脖子剎那一片緋紅,結結巴巴道:“公子可是要叫人?有什么事吩咐我一聲就好了?!?/br>她說著蹲下身利落收拾起東西來。玄樂打量她幾眼,目光落在她修長手指上。白皙指節如青蔥,粗布衣裳與她細嫩的皮膚格格不入。玄樂拉住她,“別傷了手,讓人拿掃帚來吧?!?/br>他說著從錢袋里掏出碎銀遞過去,“麻煩姑娘幫我叫輛馬車可好?”“好、好的?!蹦枪媚镄⌒囊硪斫舆^銀兩,似乎不敢相信這么好看的公子少爺居然對她如此溫和,一時有些發愣,又被玄樂叫了一聲才驚覺回神,趕忙匆匆下樓去了。玄樂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邁步繞過一地濕潤朝樓下走去。香玉正在樓下與客人說笑,她月白的薄衫外頭加了披風,手里捧著個小暖爐。余光瞧見他下來,趕緊迎上去,又朝他身后看了看。“那位爺……”“他走了?!毙访算y子給她,“這身衣服當我買了,謝謝姑娘?!?/br>香玉接過來,今兒個也是莫名其妙,平白無故拿了好些銀子,卻什么都沒做。她笑了笑,也不再多問,“公子要走了?”“讓人幫我叫馬車去了?!毙吠T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問:“你們這有一個帶面紗的姑娘?”“是啊?!毕阌裣胍膊幌刖偷溃骸安艁聿痪?,聽說是雙親出了事,被表哥賣來的。公子認識她?”“沒有?!毙凡粍勇暽匦α诵?,“只是奇怪她怎么帶著面紗?!?/br>“聽說是臉上有傷,破相了?!毕阌窀锌宦?,“也是可憐之人,之前在她表哥家里沒少被使喚,剛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蔫耷耷的?!?/br>玄樂點點頭,見之前的姑娘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公子,馬車、馬車叫好了?!?/br>“謝謝?!毙伏c頭,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那姑娘臉騰地紅了,旁邊香玉有些不舒服,擠開姑娘往玄樂身邊挨了挨,“以后有空常來啊,香玉再為您彈曲?!?/br>“好?!毙窇?,又掃了被擠到一旁的姑娘一眼,問:“還沒請問姑娘芳名?”姑娘有些驚訝,指了指自己,“我嗎?”香玉眉頭皺了皺,接話道:“她叫錦和?!?/br>玄樂沖二人笑笑,“今天多謝香玉和錦和姑娘?!?/br>香玉與錦和一起將他送上馬車,待馬車走出好遠,玄樂才說:“去京玄門?!?/br>馬夫嚇了一跳,京玄門可是入皇宮的正門啊。他以為自己聽錯,又問了一聲,玄樂心不在焉地重復一遍,馬夫才意識到這人身份不簡單,不敢多說話,小心翼翼驅使馬車往京玄門去了。再說另一頭的虞子文和張康。兩人離開沁香院即刻就朝張康之前跟蹤的方向去了。距離沁香院不遠的一棟塔樓后面,一家小作坊安靜地矗立在夜色中。二人停在塔樓頂上,虞子文黑發被冬風扯起,寒風呼嘯,他卻仿佛絲毫感受不到寒意。張康領子上圍了半截灰毛,后頸的黑發削得很短,刺猬似地扎在軟毛上。他臉上被冷風吹得通紅,哈出口霧氣,道:“就是這兒?!?/br>虞子文看了看院子里頭晾曬的各種布匹,“布坊?”“叫何氏布坊?!睆埧档溃骸暗赇伈淮?,后院還單獨建了一座小倉庫,二層樓的,我看見那女人進了庫房?!?/br>“你是說她住庫房里?”“二樓亮了會兒燈,后來滅了,應該是睡下了?!睆埧档溃骸叭羰遣挤焕习鍛敳粫}庫里,大概是個下人?!?/br>虞子文瞇起眼,打量四下一圈后驟然躍起,以輕功攀上倉庫屋頂,打了個手勢。張康領命,從窗口破窗而入。“什么人?!”女人驚叫一聲,卻還未來得及叫人,已被張康點了昏xue。“派人來附近守著?!庇葑游淖審埧祵⑴丝缸?,道:“看好店主?!?/br>“是!”季餉還在宮里等著,他沒打算入睡?;实郾粨镒吡四睦镞€有心思休息?他坐在椅子上,旁邊點了一根安神香,味道很清淡卻始終緩解不了內心的焦躁。他知道虞子文不會加害皇上,可不代表對方不會拿皇帝出出氣。他后悔了,想著幫玄樂出口氣,想著給虞小賊一個下馬威,出了那樣的餿主意。皇帝是開心了,可朝虞子文挑釁又有什么意義呢?雷翁如今表面上成了虞子文的人,只要不動兵,其他時候不好出面幫皇帝做什么事。一是怕讓虞子文看出破綻,二也是怕其他有心之人看出端倪。無論如何,整虞子文可以,季餉和長孫玄樂都沒打算引起其他亂子。雖然自己的提議是皇帝認可的,可惹怒了虞子文是事實。這便是自己失職。他又狠狠錘了一下桌面,右手側面已經通紅,這一晚他不知道懊惱了多少次,提心吊膽地等著玄樂回來,又害怕對方回來時一身是傷。長孫玄樂是皇上,卻也是他此生僅剩的最重要之人了。他在深夜中緩緩呼出口長氣,表情疲憊。正這時外頭侍衛匆忙跑來,“大人!皇上回來了!”季餉幾乎是飛奔出去,一眼看到被宮人用軟轎抬著晃悠晃悠正朝這邊過來的玄樂帝,心里剛剛落下的大石又馬上提了起來。“皇上!”他沖到軟轎邊,對著月光小心翼翼看人,“沒事嗎?有哪里不舒服嗎?需要傳太醫嗎?”“不用?!毙反蛄藗€噴嚏,“就是冷得很?!?/br>“快進屋!”季餉趕忙讓人取來貂裘,一邊擁著他一邊讓人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