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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腰帶搭扣到佩飾都搭配的五彩繽紛的套裝。用現在的話說,玄樂帝算得上是走在時尚潮流里的先鋒人士。基于此,玄樂帝床鋪每日換的顏色也是五彩繽紛。今日是明黃色,明兒是杏黃色,后天是淺草綠,再后天是桃花粉。桃花粉?現任長孫玄樂第一次看到全套的粉色四件套時,差點誤以為是宮人錯拿了哪位嬪妃的。在弄清楚玄樂帝的所有喜好之后,現任長孫玄樂表示,從現在開始他要改頭換面,首先就從身邊小事換起,草綠色,明黃色便算了,什么粉紅、桃紅一律換成白色或者深色,同時通知禮部冉青,以后自己的衣服裝備要么明亮簡單,要么全套深色——粉紅絕對不行!這消息一出,倒是讓禮部眾人松了口氣。要知道每次設計玄樂帝的新衣服,又要五彩繽紛又不能太過脂粉氣,真是讓他們費勁了腦細胞,快要崩潰了。按改頭換面的皇帝要求,這第一批次的新衣已經做好。侍婢用木盤裝好,恭敬送到玄樂帝面前。玄樂上下翻了翻,很好,是一套以白色和天空色為主的衣裳,料子光滑如絲,領子和袖口綴了白狐毛,衣裳下擺刺著云海圖,發冠是白玉雕刻了玲瓏金鼎的模樣,很是威風。木盤旁邊還擺了三件小掛飾——一只碧玉葫蘆,刺繡百寶圖的香囊和裝飾用的小匕首。玄樂將那匕首拿起來看了看。季餉從門外進來,道:“這是臣專程請人打造的,鋒利小巧,又好攜帶?!?/br>玄樂看向他,季餉暗指道:“皇上千金之軀,以防萬一?!?/br>玄樂聳肩,示意你說OK就OK。然后打發宮人離開,他向來是自己換衣裳。這幾日宮人也習以為常,便不再打擾依次退出。季餉留了下來,站在窗下,一邊跟玄樂匯報宮中和外頭的情況,一邊目光靜靜地落在地上。衣服的悉索聲漸次響起,玄樂邊聽邊換衣服,換上新的里衣褻褲,套上單衣,褂子,再套上外袍,系上腰帶。季餉隨意地抬了一下眼睛,看到玄樂帝細膩白皙的腰肢,彎腰拿褲子時,修長的雙腿,挺翹的臀、部暴露無遺。季餉垂下目光,說:“皇上昨天頒布的新策,讓很多大人震驚?!?/br>“不震驚就奇怪了?!毙氛f得隨意,抬手扣領子上的盤扣。季餉走過來伸手幫他。季餉比他高出半個腦袋距離,低頭的時候好看的眉目仿佛轉著內斂光華。玄樂看了他一會兒,目光又落到那雙修長手指上,說:“那叫新政策,政治的政?!?/br>“新政策?!奔攫A笑了笑,給他扣好扣子,理了理衣襟和腰帶,退后幾步看了看,“這身衣服不錯?!?/br>“是嗎?”玄樂伸手,拍了拍衣擺,“大冬天的,別說保暖內衣了,連毛衣秋褲也沒有。我這心里老是不踏實啊?!?/br>“什么?”季餉愣了愣。“沒什么?!毙反炅舜晔?,“先吃飯吧,別的之后再說?!?/br>季餉點頭,為他擺好碗筷。早飯錯過了,這午膳多加了幾份菜。換做以前的玄樂帝是不會吃太多的,也不喜歡菜過油,rou過肥膩。如今的玄樂倒是不挑食,一邊吃飯一邊有些走神。外面有宮人小聲叫季大人,季餉便出門去了,關上房門,屋內又安靜下來。玄樂這才松口氣似的,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仿佛胸口上壓著什么,這時候才長出了口氣,肩膀放松下來。季餉之前的作為,他還記得。本來覺得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可這幾日事情太多,也就沒顧上這茬。這會兒放松下來,又想起了那件尷尬事。季餉扣盤扣的時候,自己渾身都要僵了。看季餉的樣子,是壓根沒打算多說什么的吧。說得也是,這么多年主仆感情放在那里,怎么可能捅破呢?也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別人壓根沒有這種想法。青梅竹馬這么多年,指不定是兄弟情呢。玄樂翻來覆去找各種借口安慰自己,一個不小心筷子捅到湯底,下手太重,筷子一下從手里滑了出去。“我的小廢帝?!贝巴馔蝗粋鱽硪宦暤托?,“想什么這么心不在焉?”玄樂一驚,抬頭,就見屋檐上倒翻下來一個人。他身形極快,穿著一身灰色長袍帶著斗笠,看不清臉面,迅速闖進了窗戶中,反手就關上了窗。這過程可能就1、2秒時間,玄樂愣愣看著站在窗下的男人。“你、你……”“不認得了?”男人將斗笠取下來,露出一張囂張帥氣的臉。“你化成灰我都認得?!毙穳旱土寺曇?,起身將房門鎖上了,轉頭看他,“大白天的你也敢跑來?是真不把我水殃宮放在眼里了啊?!?/br>虞子文邪氣一笑,歪了歪腦袋,將斗笠放在旁邊案幾上,抱著胳膊看他,“要想別人把你放在眼里,先自我反省一下吧?!?/br>他長腿一跨,坐到桌邊,看了看菜色,“老百姓吃了上頓沒下頓,你這兒伙食倒齊全得很?!?/br>“……”玄樂被堵得沒話說,氣哼哼坐下,拿了筷子繼續吃飯,斜眼撇他,“來做什么?調研基層工作情況嗎?老子才當上廢帝一天,還沒有能給你匯報的個人總結?!?/br>虞子文聽不懂,便當做沒聽到,說:“你頒布的那幾個新法令,什么玩意兒?”“那叫政策?!毙房破?,“政治的政?!?/br>“政策?!庇葑游狞c頭,“打算怎么做?”“關你什么事?”玄樂哼了一聲,“你不是說,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玄國是你的,但你,是我的?!庇葑游目拷^去,隨手拉起他幾縷黑發,手指輕輕摩挲,“別跟我這兒甩臉色,我今天心情不太好?!?/br>玄樂挑眉,轉頭看了看他。虞子文嘴上說心情不好,眼里卻帶著淺淺笑意,嘴角勾著,半點看不出“心情不好”的痕跡來。玄樂皺眉,抽回自己的頭發,“我跟你甩什么臉色?我是實話實說?!?/br>虞子文坐直身體,主人不給倒茶,他自己拿了個杯子接茶喝,道:“別給我惹事,其他的隨你?!?/br>玄樂笑得賤兮兮的,“我是不想惹事的,別人惹不惹,我就不清楚了?!?/br>虞子文端著杯子看他,“果然是算計好的?”玄樂無辜眨眼,“恩?我是個無能的廢帝,我聽不懂你說什么?!?/br>虞子文笑得燦爛,瞇縫起眼睛,喉結上下滾動,異常性、感,“你真覺得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改變玄國?”玄樂不答腔,繼續吃飯。虞子文搖頭,起身準備離開,難得語重心長地道:“年輕人,想法是好的。也罷,我給你這個機會,可不管你怎么掙扎,等我收拾了荊國,玄國也是逃不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