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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寶格楚嘴巴開開合合了許久, 到底沒敢說我保證再沒有下次。 只握手成拳,輕抵下巴:“咳咳, 時候不早,想必福晉也累了。我抱你去梳洗,再著人傳膳好么?” 玉錄玳怒目:“不用你, 滾犢子!” 別當本格格沒見到你這混蛋隱秘而又自得的笑容。 寶格楚悻悻摸鼻,繼而又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雙臂張開, 小心翼翼。仿佛父母護持剛蹣跚走路的稚子般,隨時準備接住她, 免她受丁點傷害。 那滿臉的關心疼愛,不說誰知道他才是罪魁禍首呢? 玉錄玳冷哼,決定三天不理他! 免得又被他那鬼話騙住,一失足成千古恨。 要不是怕頭一天新婚,第二天新郎就住了書房引發熱議。玉錄玳都想把人攆出新房,保持安全距離。 懸之又懸地,可算保住了屬于自己的半張床。寶格楚難免越發的溫柔小意,處處逢迎。就怕昨日之事給愛妻心中留下陰影,叫他以后再想盡興都難。 又修整了一天,直到新婚第三天早上,玉錄玳才重又元氣滿滿起來。 都沒用人叫,自己就早早起了床。 用了早膳后,按品大妝。跟寶格楚一起,去了寧壽宮謝恩。 甫一見面,仁憲就笑瞇瞇拉著她的手,連著道了三聲好:“郎才女貌,珠聯璧合,果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眷侶。咱們博爾濟吉特家族有福,得了這么個好媳婦兒!” 玉錄玳臉上一紅:“哪兒有太后娘娘說的那么好?” 仁憲呵呵笑:“那好不好你說了可不算,還得問我這侄子。怎么樣,寶格楚,阿巴嘎額其格這個媒做的可還行?” 寶格楚噗通一聲跪下來,咣咣咣仨響頭磕下去:“行行行,簡直是太行了!虧得當年阿巴嘎額其格把小侄指到了玉錄玳身邊,才叫我有了這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否則的話,哪兒來現在這如花美眷呢!” “光是這一點,小侄就得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仁憲一邊叫起,一邊向玉錄玳投去得意洋洋的炫耀目光。 玉錄玳只乖覺福身:“若如此說來,臣婦也得多謝娘娘您慧眼。還有一路走來,您的種種扶持。沒有您,就沒有今兒的玉錄玳?!?/br> 仁憲擺手:“那可不能這么說!能從那吃人的佟佳府掙脫出來,一步步走到如今,主要還是你自己能耐。若是換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哀家就再怎么樣,也還是胳膊帶不動大腿?!?/br> 好一番情真意切的對話后,仁憲直接留膳。等小夫妻倆出宮的時候,又帶了不少的賞賜回去。 感動得寶格楚連說一直受阿巴嘎額其格照顧良多,以后得拿她當親姑姑孝敬云云。絲毫不介意比起自己這個一表三千里的族侄,太后娘娘其實更喜歡玉錄玳那個侄媳婦兒! 二月末,北地還頗有些寒意。 寶格楚唯恐玉錄玳受寒,絞盡腦汁地將她那郊游的地點改成了小湯山的溫泉莊子。然后…… 溫泉水滑洗凝脂,他這就很有些樂不思蜀了。 直到新婚第八天頭上,格爾芬下朝后直接飛馬趕到了莊子上。言說家里老父親早就望眼欲穿,就等著賢侄女帶女婿回門。妹子與妹婿千萬抬抬手配合一下,好歹別叫阿哥這么把年紀了再挨了揍! 寶格楚遺憾臉,就知道話說到這個程度,這溫泉之行肯定到此為止了。 果然,格爾芬話音一落,玉錄玳便笑:“阿哥何必如此?阿牟滿滿疼愛呵護之心,玉錄玳感激都來不及,又怎可能駁了他老人家的面子?事實上今兒你不來,等會我跟寶格楚也要張羅回了?!?/br> “是是是!”格爾芬撓頭笑:“我就說妹子是個懂事兒的,偏阿瑪火急火燎的,非叫我過來催催……” 玉錄玳夫妻倆只笑,再次感謝了索額圖的一片慈愛之心。 不然同處于京城,新婚、回門等,處處都沒有娘家阿瑪參與。固然斷絕了便宜阿瑪借此搭上她,賴上她的可能。但也難免被道一句涼薄,甚至不孝。 以往玉錄玳孓然一身,當然可以瀟瀟灑灑走自己的路,不管別人怎么說。 但她現在嫁人成親,有自己的小家,說不定什么時候,還有自己的孩子啦。這個名聲問題,還是要適當重視一下。不然回頭影響了孩子的婚嫁,她找誰哭去呢? 因為這點小顧忌,走一步看十步的和碩襄格格不但當下就啟程回了郡王府。 還與寶格楚一起,鄭重商量了回門禮。 翌日清早,二人早早起床,剛打理停當,門子就來報。說是赫舍里家的格爾芬大人求見,說是來接格格與額駙回門。 玉錄玳跟寶格楚帶著整整四大車的禮物欣然而往。 甫一到索額圖居所,就見大家長索額圖親自率人迎在府門口。連玉錄玳那便宜阿瑪坤圖與他那繼福晉,都滿臉笑容地站在人群中間。 玉錄玳剛一撩簾子下了馬車,這兩位就眼角含淚地沖了上來,滿滿終見親人的歡喜。 只沒等他們開口,索額圖就先輕咳開口:“玉錄玳幾經波折,終于過上了幸福如意的好日子,想必坤圖老弟也是為你高興。昨日他還跟老夫念叨著,說你幼年喪母,他又忙于公務對你多有疏忽?!?/br> “本想著等你大喜再好好陪嫁,一償多年愧疚。偏天不遂人愿,正日子里叫他突染急病。虧得你們小兩口喜氣足,竟將他從鬼門關前拽了回來。這感慨感動之下,他可不就更惦記著彌補你了么?” “非說不光兒子是他的傳后人,你這個丫頭也是他畢生的驕傲,得像兒子一樣優待。是吧,坤圖老弟?” 坤圖臉如苦瓜,超想說是屁! 但他不敢。 因為他之所以‘大病’,差點撒手人寰去見了列祖列宗。都是因為索額圖這個狗日的聽說他要借著玉錄玳這逆女再婚搞事兒,先下手為強。 不良于行了好幾天,這才堪堪下地。 坤圖對索額圖,那忌憚正經深著。就怕那老小子陰壞,一個不耐煩直接要了他們一家幾口的命! 萬分恐懼之下,再怎么不舍。坤圖也還是牽強點頭:“是,族兄說的是。這些年,我這個當阿瑪的確是疏忽了玉錄玳,合該好好補償于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