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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迭聲——我那皇后大jiejie來了。 沒法子,只得起身相迎。 她笑盈盈地進來,搭著我的手和我一起坐在燒水的爐火旁。 「meimei可算是大好了?!?/br> 我含笑點頭:「是啊?!?/br> 「幸好將軍及時跳下水去將你救了起來,否則啊,你便就是不被淹死,也會凍壞了的?!?/br> 哈? 我是被沈南山撈上來的? 那他當時既然在場,我又是怎么掉下去的??? 「我聽太醫說,你受了驚嚇忘了很多事情——那你可還記得是怎么落水的嗎?」 皇后大jiejie自顧自地接著發問。 我只得實話實說,回了她一個撥浪鼓一般的搖頭。 她嘆了口氣:「我可憐的meimei啊……」說著,伸手要去提那爐子上燒著的水——沒錯,徒手。 我連忙撲上去阻攔她。 于是隨著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以及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我只覺得一股疼直接上升到大腦,有一瞬的愣神。 待我反應過來時,一只胳膊被沈南山撈著,皇后大jiejie則靠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拿帕子捂著半張臉,似哭非哭。 「meimei說要沏茶給我吃,我說了這事兒讓下人來做就好的。meimei不依,非要親自來。誰知就絆了一下,被滾水潑到了胳膊……皇上,可嚇死臣妾了!」 啊……原來這個人是皇上啊…… 誒?不對。這不是重點…… 我的胳膊好疼…… 我轉頭去看被沈南山撈著的那只胳膊,對上他也正在看我的視線,嚇得打靈魂深處一陣哆嗦。 好在皇上就是皇上,隨行都會帶上御醫。不多時就有人引著御醫進來了。 來人挎著藥箱沖進來,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罵了一句:「怎么又是你?」 我一看,也忍不住罵了一句:「是你?」 這就是我甫一醒來時拿針扎我的那哥們。 那哥們大概是收到了來自沈南山的眼神殺,沒再搭我的話,乖乖放下藥箱,接過我的胳膊,替我看診。 我一見胳膊上起的泡并不算嚴重,松了一口氣。 那哥們兒也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珠子,對沈南山說幸好是冬日里,衣服厚實,燙得算不得嚴重。 說完逃一般快步走出去開藥方了。 現場的氣氛一度降到了冰點。 萬歲爺紆尊降貴地出聲暖場:「姨妹無事便好,前廳宴席該等急了,沈將軍,咱們且去吃酒吧?!?/br> 天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沈南山對我的貼身侍女扔下一句「照顧好你家夫人」,便頭也不回地跟著萬歲爺出暖閣去了。 我在他身后忍不住就要給他鼓鼓掌——棒!不愧是我男人! 他們一行閑雜人等都走了,暖閣里就只剩下我和女使香兒。 香兒細細替我包扎胳膊上的燙傷,憤憤不平地開口:「奴婢可看得真切,根本不是大小姐說的那樣……」 我連忙捂住她的嘴,堵住她接下來的話——質疑當朝皇后,若是被別人聽見了,你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香兒大概也領會了我的意思,吐吐舌頭,轉過話頭:「小姐,你疼嗎?」 要不我也燙你一手泡你看看疼不疼? 「一定很疼吧,」她自問自答:「哎……也不知會不會留疤……」 「不會?!刮覕蒯斀罔F。 「也是,那可是宮里的御醫,定然不會留疤的?!?/br> 「香兒啊……」我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決定問她:「我……我那個姐……姐,她,她是不是……和,和我有,有仇???」 「小姐你真的都不記得了?」香兒抬起頭,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我。 我點頭。 我也剛來,又沒給我讀檔,我哪知道前置劇情是什么???! 「哎……」香兒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大小姐喜歡將軍,當年咱們府里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誰不知道?將軍也喜歡大小姐,三天兩頭就托人捎東西來——這些年,將軍和大小姐也常常以小姐你為幌子,互相通了不少信……大小姐記恨您可以嫁給將軍,這些年但凡有機會,就給您使絆子……」 「你……你說什么?他……他倆,他倆,他,通信?」我一著急,一口咬在舌尖上,疼得臉都抽到變形,也顧不得太多,直直追問。 我的媽大兄弟! 你這是在玩火?! 你這是打算綠了皇上?! 我的男人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宴席散后,回將軍府的車子里,他喝得爛醉,躺在我身側,身上有連酒氣也掩不住的熏香的味道。 女人對香總是很敏感的,況且那香味我下午也聞過,一下子便識出了,是我那皇后大jiejie身上的香味…… 沈南山躺在車里,睡得死沉死沉。 我的心里卻是一陣忐忑,腦子里出現了滿洲十大酷刑的畫面——如果他綠了皇上被發現了,那我到時候能不能自己選擇個好看的死法??? 誒?不對。 他綠的,憑什么讓我死??? 古人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沈南山突然翻身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被他嚇得一下就不口吃了,脫口而出一頓標準國罵:「我***沈南山!你想嚇死誰!」 「喬煙兒!」 他一把抓上我剛被燙傷的那只胳膊,眼睛里是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 不愧是個將軍!一只手還未曾多用力,我那只胳膊便連骨頭都悶悶地發疼,仿佛下一秒,我的胳膊就會被他捏得稀碎。 皮rou之痛加上骨頭的痛摧殘著我的大腦神經,我忍無可忍,尖聲叫出來。 他皺眉,另一只手捂上我的嘴巴,將我的尖叫聲鎖在他的掌心。 「喬煙兒,」他再次開口叫我的名字:「你到底想讓我怎樣?!?/br> 我努力掙扎出他捂我嘴的那只手,喘著粗氣回答:「我想讓你……」 「如何?」 「你先放開我的胳膊!」 「……」 沈南山大概是被我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了,下意識地撤回了自己的手。 我連忙把那只胳膊護回自己懷里,細細撫了撫。他撤力的后勁兒還是讓我疼得額角沁下絲絲冷汗。 兄弟你的手是老虎鉗咩? 沈南山就坐在我對面,靜靜地看著我,黑暗里我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到底是如何。 我倆互相沉默地坐著。 直到外頭喊起「將軍、夫人,到府了」,他才一把按住想要起身下車的我,沉著聲音對我說:「煙兒,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br> 說完,他起身下了車,步履穩健,絲毫不像方才還爛醉如泥的人。 而我,卻沉浸在他方才的話里,左思右想不可自拔。 他方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