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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以前夫人罰的還要輕上一些,最多是淤青罷了?!?/br> “那為何他不準我見你?” 趙謹克讓人攔著他,她還以為秋娥傷得很重。 “讓姑娘看到我沒什么大事,姑爺那通火不是白發了?!鼻锒鸬?,“姑爺也是用心良苦?!?/br> 說是二十大板子,可真打下來的不過五六下,其余的都是裝樣子的,受刑的時候秋娥就知道趙謹克沒想動真格,只是警告她下回不準放任季柔罷了。 “他也可以好好與我說的,何必嚇我?!?/br> 他讓人罰秋娥,她哭了那么久他都一句話不說,最后還走了,她又怕又慌,只恐他真的氣了,以后再不理她, 秋娥嘆了一口,道“姑娘與姑爺成親這么久奴婢都看在眼里,姑爺一直待姑娘都是極好,說句千依百順也不為過,樣樣都縱著姑娘,好似恨不得姑娘恃寵而驕?!?/br> “就上回平陽縣的事,姑爺原是不愿過問的,可姑娘一句話,姑爺便立即改了主意。平日里也不曾有一樣不依的,姑娘只需一個眼神,奴婢都不知道姑娘想什么,姑爺就立即知道了。只有這一回姑娘病了,姑爺沒有依姑娘的心思,甚至比太醫院太醫的規矩還要嚴是不是?” 季柔抿著唇沒有說話,以前她也病過,只要身子好轉家中便不會嚴管她了。 王氏常年臥床自顧不暇,季申根本不會過問,姜姨娘統管闔府庶務,這些小病小痛也不過是看兩趟罷了,哪里有人會盯著她管? 只是在趙謹克處不同。自她病時一湯一飯,幾時用藥便都叫趙謹克嚴控住了,無論她如何撒嬌怎么懇求都難得趙謹克讓她半步。她卻又偏偏不爭氣,病了這么久,直叫管得喘不過氣來,這才偷偷倒了趙謹克的藥。 “姑爺他那是怕?!鼻锒鹁o了緊季柔的手,“姑娘先頭高熱不退那兩天,姑爺可不僅僅是守著姑娘沒合眼那么簡單,喂藥換帕子都是親力親為,連奴婢都不讓過手,那樣子就好像是怕姑娘你會突然消失一樣。連姑娘的母親都沒有這么守過姑娘?!?/br> “姑爺會這么氣,怕也是因為氣姑娘不將自己的身子當回事,才故意罰了奴婢,想要給姑娘一個教訓?!?/br> 秋娥的嗓音不大,帶著幾分娓娓道來的語重心長,季柔咬著唇低下頭來,心中的委屈一干二凈,愈發覺著自己對不起趙謹克。 “他今天一定很生氣?!奔救岬偷偷?,“到現在都沒有回來?!?/br> 從到青州,趙謹克事事都帶著她,從來沒有把她丟下這么久過。 “會回來的?!鼻锒鸬χ参恐纳倒媚?,“等姑爺回來,姑娘就同他好好認個錯,姑爺就不氣了?!?/br> “嗯?!奔救狳c頭,默了會兒,忽然想起,“子方哥哥來了?!?/br> “嗯?”秋娥一愣,“子方公子他怎么來了?” “是?!奔救岬?,“他說來青州看我?!?/br> “哦?!鼻锒饝艘宦?,瞧著季柔的臉有些欲言又止,“那姑娘便先去招待他吧,奴婢這里反正也無事?!?/br> 季柔也覺著將孟子方留在外頭不好,方才孟子方還與外頭的婆子動了劍,便趕緊起身出去了。 外頭,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天上的日頭便有些西沉了,季柔出去的時候也不見那兩個婆子,只有孟子方一人負手等在院中。 “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孟子方問。 季柔的眉眼明快,與之前的黯然截然不同,道:“夫君沒有真的重罰秋娥,他只是嚇唬嚇唬我?!?/br> “哦?”孟子方的眉眼不動,“他嚇你做什么,有話不會說,很好玩兒嗎?” 先揮兩下棒子故弄玄虛,然后再給顆甜棗?小懲大誡? 將季柔當成三歲孩子來教訓嗎? “不是?!奔救釗u頭否認,卻也不知如何與孟子方說起趙謹克平日的千般好,只能轉了話頭道:“子方哥哥千里迢迢過來肯定累了,我給你接風吧。讓廚下多做幾個好菜?!?/br> 孟子方低頭看著季柔陰轉晴了的臉兒,好似已全然不記得之前的不快,根本覺不出這其中的手段。 先抑后揚,還真是每一步都拿捏得極好,將季柔捏得死死的。 孟子方的心中愈發陰沉,可面上還是笑了,點頭應了季柔,“好啊,正好嘗嘗這青州都有些什么好吃的,也不算白來這一趟?!?/br> …… 飯菜很快便做了上來,外頭的天上的日頭也全部落下,月色新上,幾分清冷。 季柔沒有等到趙謹克回來,原該是等著趙謹克一道回來陪孟子方用膳的,可上飯時外頭便有人來報,說趙謹克衙門的公務未完,不能回來用膳。 季柔當時心下便忍不住沉下,心中霎時涌上來紛亂思緒,只怕趙謹克是還氣著故意不肯回來??擅献臃竭€在身旁,只好忍住了當做一切如常,同孟子方先一同入席用膳。 只臉上,卻是忍也忍不住,沒知覺便染上了愁緒。 孟子方瞧著季柔那失了魂的模樣,眸底更暗。 “這道炙羊rou做得極好,倒是在京城沒嘗過的風味?!泵献臃椒畔掠耋?,執起杯盞,“配上這西域過來的葡萄酒,更是相得益彰?!?/br> “是啊,”季柔道,“這酒比姨娘釀的梅子酒還甜些,夫君說,叫我晚上用膳時飲一小杯,晚上能睡得更深些?!?/br> “趙家人都諳熟岐黃之術,聽說當年趙家起復來京時家境窘迫,還靠著給人看診開藥貼補了好些時日,藥方也甚是靈驗,市井中至今還有趙家當年治惡瘡的藥方在流傳?!?/br> 孟子方低眸看著手中的玉杯,唇角淺淺勾了一下,“為此,趙謹克剛去太學時,太學子都不愿與他結交,瞧不起他這下九流的營生,總想要將他趕出去,阿達當時年少,就數他最起勁?!?/br> 趙家當年起復回京,正是先帝著手打壓季家權勢之時,追封了趙家大房不說,還封還了趙家的爵位,收了趙嘉這個孤女進宮為妃。 但到底趙家遭了十年的貶謫早已根基全無,趙太后也還只是一個沒站穩腳跟的妃子,沒人會因此 高看趙家一眼,更何況在太學那種滿是宗室勛貴的地方,當年的昌安侯府幼子想要收拾一個還落魄的貴族子弟簡直輕而易舉。 “二哥他……”季柔的胸間一梗,倒是沒有想到,趙謹克和季達之間,竟然還有這些往事。 “阿達那時日日換著法兒想收拾趙謹克,少年心性總是愛沖動,阿達的那性子你也知道,沒少同他折騰,不是燒東西,就是動拳腳。不過沒多時阿達就跟著我和阿柏去軍中歷練了,倒也沒惹出什么大亂子,不過是因為阿達當時年少,性子還不定罷了?!?/br> 孟子方淡淡地說著,唇角幾分笑意,仿佛是在回憶少年時頑劣的季達,可聽在季柔的耳中,卻只聽到了當年少時的趙謹克又吃了多少的苦頭。 原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