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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玉遷還有點委屈:“……你們只問小九,從未問過我在漁陽的情況?!?/br>說起此事來,玉遷自己也覺得納罕得很。——明明前一天秦家主還是疾言厲色,令他交出弟妹的尸首,可第二日就改了一副面孔,不僅連問都不問就把自己放了回來,就連在玉邈面前也對此事只字不提。聽玉遷把漁陽的情況完完整整講述一遍后,八個人是徹底坐不住了。玉家三哥的第一反應便是:“弟妹的尸身丟了?是應宜聲干的?”玉家六哥關心的則是更嚴重的問題:“小九知道嗎?”玉遷搖搖頭:“我不知道是何人所為,回來的路上也沒敢告訴小九?!?/br>在場幾人誰都心知肚明自家九弟對于江循的情誼到了何等深厚的地步,這三年間,他把自己逼得不人不鬼,為的不就是讓江循復活嗎?現如今弟妹的尸體不知去向,漁陽那邊又打算隱瞞不報,于情于理,他們都應該把這件大事告知玉邈。……但是由誰去說?兄弟八人彼此交換了一番目光后,最終齊刷刷地把視線聚焦在了宮異身上。宮異自從聽到“漁陽”二字后就心不在焉地低頭玩簫,等八道沉默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才后知后覺地打了個寒噤:“……你們看我干什么?”玉家二哥默默把酒壺放在了石桌上。下一秒,通過視線交流成功的八人默契地把宮異合圍了起來,抱腿的抱腿,堵嘴的堵嘴,宮異連個聲兒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八人聯手扛起,麻袋似的送到了放鶴閣門口。宮異兩腳甫一挨地,玉逄就眼疾手快地篤篤篤鑿響了門。果斷賣了宮異之后,八人立即作鳥獸狀散,齊齊撤到原來的位置,端杯的端杯,賞梅的賞梅,八人或站或坐,各行其事,端的是無雙公子,姿容勝雪。被撇在放鶴閣門口的宮異臉色都變了,捏著骨簫,撒腿就要溜,門便被從里面豁然拉開。玉邈清冷的聲音從后傳來:“……何事?”宮異一個激靈就站住了腳,知道自己避無可避了,只好把怨念的目光投向出賣自己的八人。這一看不要緊,宮異差點兒當場氣吐血。八個人個個面露無辜之色,一副“履冰你究竟有什么要事非要打擾我們小九”的無奈神情。……不要臉!宮異憤憤磨牙,怒而轉頭,正斟酌著該用什么語氣告知玉邈江循尸身丟失一事比較好,可等他不經意瞄了一眼玉邈的身后,從舌根到舌尖就徹底僵硬了。骨簫從他手里直墜而下,沿著廊階滾落了數圈,系在尾端的瓔珞灰頭土臉地蹭了一地雪屑。江循身著一襲玉家弟子的琉璃白袍,笑瞇瞇地勾搭著玉邈的肩膀,對宮異打了個招呼:“喲,履冰?!?/br>打完招呼,他伸了個腦袋出來,眼睛彎成一弦上弦月,沒正經地沖梅林中的八位公子打招呼:“各位兄長好啊?!?/br>玉家二哥手上的梅花酒壺應聲落地,四分五裂。……玉家兄弟和宮異實在想知道江循究竟是怎么如何重生,但現在的放鶴閣中盡是靡靡之氣,不宜踏足,幾人就在梅林間坐了下來。玉家二哥回去取了幾壇珍藏的梅花酒,而玉邈則特意從屋中取來兩個蒲團,疊起來放于石凳之上,再招呼江循坐下,自己則握著他的手,在他身側坐定。其他八人皆是心照不宣,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只有宮異臉紅得厲害,揪著骨簫末端的瓔珞,看都不敢看那蒲團一眼。江循倒是臉皮厚,一邊接受眾人目光的檢閱,一邊坦然地歪坐著,半面肩膀懶懶靠在玉邈身上。剛一坐定,玉逄便迫不及待地問:“小九,是你把弟妹帶回來的?”江循瞟了一眼玉邈,一本正經地信口雌黃:“當然是啊?!?/br>玉逄有點懵,急忙接著問道:“是你讓弟妹復生的嗎?”江循繼續一本正經地點頭,同時把無比傾慕的小眼神飛向玉邈,待玉邈看向自己時,他快速地眨了下眼睛,且媚且妖。……玉九,看我多給你面子。玉邈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一揚,抬起一只手,用手掌壓緊了他的后腦勺,把江循的腦袋都壓得低了下去,才轉向幾位兄長,平靜道:“別聽他瞎說?!?/br>江循也不氣,握著玉邈的另一只手,用尾指暗搓搓地搔他的掌心。幾位兄長面面相覷一番,倒也大大松了一口氣。雖不知弟妹死而復生的真正緣由,但事情發展到現在,確然是最好的了。江循端起斟滿梅花酒的冰玉杯,與眾人飲過三巡,濃郁的酒香伴隨著梅花獨有的馥郁清雅,一線潤喉,令人身心舒暢。直到現在,江循才產生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他捧著杯子,笑盈盈對玉邈道:“一會兒陪我出去一趟怎么樣?”玉邈的眼睛從剛才起就鎖定在江循身上,連轉也舍不得轉開。盡管已經無數次確證過他的存在,玉邈還是把他當做鏡花水月一樣對待。江循正是因為知道他這點心思,才不愿拋下他一個人去辦事。玉邈并不問江循要去哪里,只答應了一聲“好”。倒是玉家大哥,把盛滿梅花酒的酒盞湊到唇邊,貌似輕描淡寫地詢問:“弟妹你勞累許久,何必急著去辦事?休息些時日也好?!?/br>饒是江循臉皮再厚,聽了這話里有話的調侃,也禁不住有點面皮發燒,他小幅度活動了一下還在酸痛的腰,卻牽動了后方,那處疼痛得厲害,江循花了些氣力,才忍住倒抽一口冷氣的沖動。他舉起杯子擋住了小半張臉,扯開了話題:“我要去趟西延山竇家?!?/br>江循去西延山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昨夜漁陽鬧成那樣的光景,秦秋都沒有現身,江循猜,她很有可能已經出嫁。而最有可能的人選,應該就是竇追了。小秋對那姓竇的頗有幾分情誼,盡管在江循看來,小秋當得這世上最好的人,不過既然她喜歡,那就沒有什么高攀低嫁之說。況且,現在的漁陽是秦牧當家。照他對meimei的疼愛程度,就算有千般不愿,也不會悖逆小秋的心意。誰想到,在他說出“西延山竇家”五字時,在場諸人紛紛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宮異端著酒杯,疑惑地問:“竇家?是哪家仙派?”江循頓覺奇怪。他分明記得,從很早開始,竇追便為了爭取到求娶小秋的資格,四處剿魔伏妖,已然是名小有名氣的少年任俠,甚至還因此獲得了參與晚春茶會的機會,整個竇家也因為這個后起之秀而吐氣揚眉……不過宮異一向是眼高于頂的性子,忘記了也不算奇怪,江循轉向了玉邈,問道:“西延山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