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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家主,就是為著剿滅魔頭,防患于未然!”這時,對面的樂禮抬起頭來,道:“我與江循同窗四載,比鄰而居,倒是從未見過他有什么謀反悖逆的意思?!?/br>秦道元的表情中已有猙獰之意:“樂公子這是何意?”展懿又接了腔:“我想焉和的意思是,江循他本無謀反之意,還請秦家主不要在把他逼上邪路后,才放些‘此人本性如此’的馬后炮?!?/br>秦道元終究是忍無可忍,一掌拍案:“展懿!你放肆!你的意思,竟是我多此一舉,妄加揣測?你的意思是我兒秦牧就要白白死在他手下?!”展懿卻半絲沒有被他唬到,他扶著桌案搖搖晃晃站起,理一理已經滑露出半副肩膀的紫檀色長袍,朗聲道:“當年之事本就沒有調查清楚,秦家主愛子心切,在場的諸位誰不能理解?只是您也太急著為江循定罪了。據我所知,秦牧的小廝江循是六歲就入了你秦氏門楣,在你秦氏呆足了三年,想來秦家主也不會放任這么一個和秦牧長相一模一樣的影衛出去玩耍。那么,我想問,他要如何同應宜聲勾結?”秦道元冷笑:“若要勾結,從他孽徒九歲那年在楓林之中再行勾結之事也不晚。要不然,展大公子要如何解釋,他與應宜聲一樣一夜暴漲的靈力?要如何解釋,他替代我兒秦牧的身份,幾年來享盡榮寵疼愛之事?”展懿抽了口氣,抓抓頭發,甚是無奈:“話都讓家主說了,我還能說些什么?秦家主是打算自己杜撰出一個解釋,還是想讓江循出面給你一個解釋?”秦道元道:“自然是讓那玉家把妖邪交給我秦家審問。如果他問心無愧,為何躲在東山不出來?”展懿抱著胳膊坐下,小聲對展枚嘟囔道:“秦家一千一百八十五道刑具,誰愿意自投羅網是誰傻好嗎?!?/br>展枚不說話,手指卻揪著袍襟,臉色難看。展懿知道,從那日茶會結束后,展枚就一直是這個狀態,他與江循交好比自己更深,細算起來,江循于他還有救命之恩,他得知真相后難以接受,也是合情合理的。伸手拍了拍展枚的手背,展懿坐回了原處。紀云霰放下酒杯,接過了話茬,直爽地一語切中要害:“秦家主,您一會兒說這是秦家家事,您要自己處置,一會兒卻又細數江循罪惡,要將他樹為眾矢之的。恕我直言,您也許需要休息,冷靜下來后,再行決斷?,F在您所做或將做的一切,都不會是理智的。當年應宜聲不就是如此?他的胞弟被宮家主愛徒正心所殺,他想要向宮家主討個公道,要殺正心為胞弟復仇,宮家主卻包庇正心,說應宜聲失心犯上、欺師滅祖,將他囚于悟仙山底的石洞中令他思過半年,才惹得他心性大變,為心魔所控,難以自拔?!?/br>秦道元的嘴角冷冷往上一挑:“紀家主此言何意?”紀云霰坦然道:“希望秦家主不要讓秦家重蹈宮氏覆轍?!?/br>秦道元聞言,在桌案后緩緩立起,環顧了殿內一圈,臉上浮現出極慘淡的笑:“好!好!好!”三聲“好”后,他拔出腰間“上邪”劍,劍光一閃,砍去了案角:“各位家主既然不愿襄助,那秦某也不便強作要求,此事權作我秦家家務事,還請各位不要干涉。至于……”秦道元手握劍柄,冷笑道,“至于那東山玉氏,既然執意要與妖邪勾結,那我也無需給他們留顏面了?!?/br>……初夏的陽光還算不得濃烈,江循在放鶴閣院中的樹下翻閱古籍,但心卻無法在那些文字上停留分毫。一想到應宜聲的事情,江循就覺得寢食難安。如果不去找到應宜聲,找回那片神魂,以這殘缺的神魂之體,他根本無法克制即將復活的吞天之象,也無法阻止玉九枚妹他們的死亡。但是,有了神魂傍體的應宜聲,玉九他們會是他的對手嗎?即使把吞天之象的事情披露出來,讓眾門派幫忙尋找應宜聲的所在,江循還要解釋,自己是如何知道吞天之象的封印之期是三百年的,這樣一來,他轉了一百三十二世的事實和他銜蟬奴的身份都將暴露,到時候的情況根本難以預料。大家會如何對待一只神魂未全的銜蟬奴?他要怎么靠空口白牙證明自己是銜蟬奴?魔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又將作何反應?所以,最后,一切的一切,都著落在了同一個人身上。——應宜聲。只有找到應宜聲,補全神魂,有了實力,江循才能護自己、也護玉邈一個周全。江循放下書,閉目試圖調動自己體內的靈力,半晌后,他頹然地睜開眼睛,手指拂過書頁,神情復雜。他曾這樣嘗試過多次,但結果都是一樣的——他無法和自己的神魂產生感應。說來也是,如果憑靠著一片神魂就能找到其他的神魂,那應宜聲早就該找到其他的神魂碎片了才是。而且,最糟心但是,找到應宜聲,也未必就能找到神魂碎片。自己前兩次神魂碎片入體,都是在接近神魂所在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就開始發生反應,骨rou灼燒,五內俱焚。但在楓林之中和應宜聲短兵相接時,江循卻全然無感,所以他可以確定,應宜聲并未把神魂帶在身上,而是僅僅借靠它修煉……想到這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躁動,步履凌亂,人聲如沸,竟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江循探了個頭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一個弟子,背著鮮血淋漓的玉逄往百草宮的方向狂奔,他琉璃白的衣服被浸了個透濕,鮮血順著他的指尖一滴滴往下落。江循一個激靈,一把抓住了尾隨在后的玉遷:“怎么回事?觀音他怎么了?”玉遷的手指也在往下滴血,半面袖子都被撕去了,他緊盯著玉逄的方向,臉色紙片似的蒼白,聲音從他緊咬的后槽牙里沉悶地擠了出來:“我們去尋找應宜聲的下落……”江循的心猛然往下一沉:“你們碰見他了?和他交過手?”玉遷陡然提高了聲調,江循從未見他如此激動地失態過,以至于他的聲音啞得像是被揉入了一把guntang的鐵砂:“他沒有碰見應宜聲,他撞見的是秦家的人!是秦家的人下的手!”第77章心思(一)半日之前,在接到有靈力異常流動的通知后,玉逄和玉遷一起趕往了皆元山。這本是玉氏自家的地盤,誰想二人在山腳下碰上了一隊秦家修士。玉遷根本沒在意他們,只想著同他們擦肩而過、相安無事便罷,但玉逄卻出于好心,上去提醒他們,此處或許有異,不宜久留,誰想玉逄剛剛靠近領頭的中年男子,話都沒來得及說,便當胸中了一記鐵石爪,三根肋骨應聲斷裂,左胸上大塊皮rou連帶著衣服一齊被撕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