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2
安排一個癡愚的隨從。亂雪持劍的手穩到叫人不可思議,他依舊是一字一頓,依舊是連話也說不囫圇,但意思卻再清楚不過:“……你,再說公子,一句壞話,我對你不客氣?!?/br>只有殷無堂和殷無臻想攔一下,周圍的世家子弟都沒一個動手或勸架的,包括那位殷家小女都一臉無奈地看著殷無乾作死,只有樂禮,特別偽君子地背著卷軸、站在十尺開外,悠悠道:“有話好說,不要動手?!?/br>殷無乾幾秒鐘內腦門上就冒出了一層汗珠,他不敢招惹亂雪,誰知道一個一根筋的傻子氣急了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只好咬牙示了弱:“我……我只是自己感覺,并非……并非……把劍拿開??!”亂雪卻仍不挪開,咬牙道:“公子,出來之后,向公子致歉,不然,我夜夜,去你居所門口,討要說法?!?/br>說完,他才快速收劍回鞘,動作極其利落地折身返回,往秦秋身后一縮,笨拙地安慰氣急交加、紅了眼眶的秦秋:“公子,無事。小姐不要擔心……”短暫的一場鬧劇后,各家子弟便自行御劍返回殷家,樂禮沒有佩劍,便與展枚同乘一劍。環住展枚腰身時,樂禮的動作自然溫柔到沒有一絲猥褻之意,展枚自然也不在意,cao縱著劍直飛而起時,展枚才用板正的腔調道:“……無稽之談?!?/br>展枚雖然表情不變,但從小和他一同長大,樂禮心知殷無乾那些渾話是真叫展枚生氣了,便把下巴抵在了他的肩窩上,順毛道:“不必為那些胡言煩憂?!?/br>展枚口吻冷硬:“我是為秦牧不值。他是個很好的人,不應該被人這般詬病?!?/br>樂禮笑道:“附議。殷無乾對秦牧確是不了解,若是他真有那樣大的神通,何以會膽小成那樣呢?”……江循要是知道自己被人背地里這樣議論,恐怕要吐血。他是被活生生凍醒的。他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臉。玉邈睡著了,睫毛小扇子似的一下下掃在他的額頭上,那睫毛長得過分,讓江循聯想起駱駝。眼前的人是這冰天雪地間唯一的熱源,江循強忍住鉆入他懷里的沖動,想要移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他整個人同玉邈綁在了一起。勉強低下頭來,江循發現自己居然穿著玉氏的一身琉璃色戎裝,也不知玉邈是怎樣想出的主意,把前襟上鑲嵌的一排精致的盤扣交疊著扣入對方衣服的扣眼里,像是一把把小鎖,把兩個人親密無間地鎖在了一起。玉九該是怕他醒了亂跑,才簡單粗暴地把兩個人的扣子扣在一處。江循不禁苦笑,但還是覺得臉有點燙。要不是知道玉邈的家教嚴,他估計都要以為玉邈是喜歡自己才故意把兩個人擺拍成這造型的。江循想到這里,才發現自己疏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的衣服呢?玉氏的衣服雖然柔軟,但江循還是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里頭是赤條條的,內衣褻褲全都不翼而飛。江循怎么都回憶不起來在自己昏過去后發生了什么,只覺得熱,熬心煮肺的熱。難不成是自己熱昏頭了?然后當著玉九的面來了一場規?;趾氲乃阂滦?,然后玉九被逼無奈才把他自己的衣服給……?……媽的不行太冷了!江循凍得簡直無力思考,本來他還在腹誹玉邈為毛要選這么個冰天雪地的地方落腳,轉念一想人家是為了救自己才留在這里的,不禁理虧,只好默默閉嘴,抓著玉邈細細摸了一番,發現除了他的衣服破了一半之外毫發無傷,才松了口氣。……冷。要死人了。玉邈倒是睡得一臉安穩,江循知道玉家也有苦修課程,雖然不及展氏的苦修變態,但架不住玉邈做事認真,修為又高,所以江循敢打包票,這家伙身上肯定暖意融融春意盎然的。按理說,一張再好看的臉長年累月地看下來也該看絮了,但對于玉邈,江循看了這三年也沒怎么膩歪,看來看去,江循就憋不住起了點小心思。……那么再貼近點兒肯定是沒問題的吧。打定了這樣猥瑣的想法,江循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拱向了玉邈,冰冷到難以移動的雙手攥成拳放在玉邈的腰側,腦袋則貼在了玉邈的肩膀上,蹭來蹭去的好獲取熱量,毛茸茸的鬢發挨著玉邈的頸窩,一撩一撩,像是一只不安分的小動物。江循根本沒看到,在他把玉邈當樹一樣蹭的時候,上方的玉邈睜開了眼睛,目光平靜地看著在自己身上各種磨蹭取暖的江循。他終究還是沒舍得動手。玉邈不確定江循在清醒過來后會是什么反應,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冒險。然而,要讓一腔火氣平息下去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玉邈靠在冰床邊沿坐下,江循的呼吸聲就從正上方傳來,每一聲喘息都磨人得很。懸掛的冰凌如實倒映著底下發生的一切:一層衣褲跌落,與皮膚摩擦出細微的聲響;一只手忍耐不住地扶按住充血的猙獰,像是撫上一道不欲為人所知的傷口。對付這東西花費了玉邈太多的氣力,他簡單收拾了一番,把儲在自己丹宮里的備用衣服取出來給江循穿好,才稍稍假寐了一會兒。他懷里的人窸窸窣窣地動了好一陣,好像緩過了勁,竟然開始一顆顆解起二人的紐扣來。江循的指尖還是冷冰冰的,偶爾擦過玉邈的胸口時,刺激得他想要哆嗦,想要抓住那只手,把那手指一根根吮入自己口里,嘗嘗滋味。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兩個人終究還是分開了,江循齜牙咧嘴地爬起,活動了一下身子,就俯下身來,動作極輕地一顆顆把玉邈的紐扣系好。玉邈閉著眼睛,裝作睡得無知無覺。他倒是想著江循是否會有下一步的行動,沒想到他竟然一點多余的動作都沒有,把放在一旁的金色蹀躞隨便往腰間一圍,一邊系扣子一邊往洞外走去。……他要去哪里?玉邈還在納悶,就聽到那遠去的腳步聲回來了,緊接著,玉邈的手被拉起,一點淺淺的溫軟落在了玉邈的指尖之上。直到那腳步聲再次離開,玉邈才翻身坐起,抬起右手,看著自己無名指的指尖,微微挑起了眉。剛才……他做了什么?憑著那溫暖潮熱的觸感,他想江循是吻了那里,但觸感太遙遠太迅速,以至于玉邈懷疑,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他把忍不住發燙發癢的手指在身側摩挲了好幾下,才起了身,尾隨著江循而去。……在一片無名之地的無名之湖邊坐著一個人,水面上騰起細密的水霧,連亙萬頃,蔚為壯觀,但湖面卻平靜無波,靜得叫人心虛,仿佛內里含著一個或數個無形的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