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好似都還沒熟透,蕭觀音想了想,便讓侍女改摘些其他成熟的菜蔬,送去公主夫婦的云蔚苑廚房中。 室外奉命的侍女,一下下地采摘菜蔬,左手一根茄,右手一把菜,動作麻利,“唰唰”直采,室內默默望著的宇文泓,隨之一下下地“咔擦”啃瓜,在看到侍女摘滿一籃后,還要再摘時,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夠了!” 蕭觀音走出門外,看了菜籃子一眼,見已滿滿當當的了,便讓侍女送去云蔚苑,這籃菜蔬,雖奉命直接送進了云蔚苑廚房,但二公子夫婦有物相贈,云蔚苑內侍從,自是要稟告給主子聽的,這事經侍傳入兩位主子耳中時,升平公主正輕搖羅扇、漫想心事,一時還沒聽清侍從在報說什么,而世子殿下,則聞聲暫停撫琴,讓人把那菜籃提來,饒有興致地一一翻看著。 輕搖的羅扇,在身前有一下沒一下地亂扇,心神恍惚的升平公主,靜靜望著不遠處看菜的丈夫宇文清,連日來縈繞在她心中的怪異感,不但始終揮之不去,且還愈來愈濃。 夫妻四年,她也算是了解宇文清的性情了,不管是他在人前刻意營造的,還是他骨子里真正的,她都了如指掌,也正是因為這份了解,讓她越發感覺,宇文清近來似是有些不對,不僅僅是在女色上,還有其他。 自從認清宇文清的本性后,她與她這丈夫的關系,就算名存實亡,不再有何行房之事,這次回來長住云蔚苑,也另居別室,并不同房,宇文清這樣的慕色之人,怎會在這等事上,虧待自己,自應另有嬌妾美婢服侍,一如從前,可她這段時間冷眼看來,宇文清竟似在女色上淡了,他的那幾個嬌美妾室,近來被冷落地面現愁怨,不再似從前,日日如香嫩嬌花鮮妍滋潤得很。 ……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淡應是不可能真淡下來的,難道宇文清在外另有新歡?可依他地位與性情,喜歡納了就是,她這公主,不是盛世皇朝的金枝玉葉,而是宇文家滔天權柄下的傀儡,攔不住她這駙馬爺尋歡作樂,宇文清為何不如此做?難道那女子已為人婦,是他某個屬下的妻妾,他在外與之偷情暗好不成? 升平公主這般想了一瞬,只覺惡寒,但寒了一瞬,又覺依宇文清之慕色風流,不是沒有這可能,她眸光復雜地望著不遠處的宇文清,這般想著的同時,心中的疑慮,不淡反深。 依宇文清這性子,就算在外有“野花”可采,“家花”也不會半點不碰,怎會像近來這么反常呢……升平公主低頭吃了一口冰酪,漫想著心中的疑惑時,又有侍從來報,道是什么來自淮陽的張大夫到了。 升平公主是一頭霧水,抬首看向宇文清,聽他含笑解釋道:“這是我為二弟找來治病的大夫,既到了,就領他去給二弟瞧瞧吧?!?/br> 說著就起身領那挎著藥箱的大夫走了,升平公主人在云蔚苑內又坐了一陣兒,心事是越想越亂,理不出個頭緒,便想著也去長樂苑看看,順便尋弟妹說說話,她這般慢慢悠悠地走到長樂苑大門附近,人還沒跨進去,就見她那傻二弟風一般地跑了出來,肩上還跟扛小雞似的,扛著那個頭發霜白、身體瘦弱的張大夫,后面,宇文清、一眾侍從等急追在后,就連向來行止嫻靜的弟妹蕭觀音,都手褰長裙,急急地跟跑了出來,朝奔得飛快的傻二弟追去了。 嫁入宇文家四年,升平公主也不是第一次見傻二弟干傻事了,見弟妹跑遠了,想來依傻二弟的傻勁兒,一時半會兒,她也回不來長樂苑了,便邊在心內替蕭觀音感嘆這糟心婚事,邊搖著扇子,依原路回云蔚苑了。 那廂,一見大夫從藥箱里拿出銀針,就怒發沖冠,將老大夫跟小雞似的提溜扛起,說要扔出雍王府的宇文二公子,還在一路狂奔著,他這般腳下飛快不停,一個轉角正與人迎面撞上。 雍王宇文燾見若不是隨侍眼疾手快、擋在前面,這會兒同一白發老頭一起躺地的,就是他和夫人了,登時怒目圓睜,厲聲罵道:“渾小子又做什么?!” 宇文二公子手指著地上疼得“哎喲”、爬不起來的白發老頭道:“壞家伙,拿針扎我,丟出去??!” 急跑趕來的宇文清,及時向父王母妃揖禮解釋道:“這是兒子為二弟找的大夫?!?/br> 宇文燾聽后臉色更冷,瞪著傻兒子道:“有病就治,胡鬧什么?!” 宇文二公子氣呼呼,“我沒病,只是不太聰明!” “在我宇文家,不夠聰明就是病”,宇文燾罵了這一句后,見傻兒子低著頭嘀嘀咕咕什么“兇巴巴,不喜歡”,登時更怒,大罵一聲,“老子難道喜歡你個狗兒子??!” 雍王妃與宇文清,一左一右,都忙勸宇文燾息怒,宇文燾看著眼前像只愣頭鵝的傻兒子,似仍是怒氣難平,忍耐半晌,咬著牙吩咐道:“去把他那些鵝,都給我燉了!” 宇文二公子一聽急了,伸直脖頸,頭如大鵝昂起,“要燉先燉我!” 這下宇文燾更怒,手也高高揚起時,又聽繡履聲急,并清柔女音急呼,“父王息怒”,是蕭觀音匆匆趕至,急忙跑近前來,替她的傻夫君求情。 高高揚起的手,終在女子懇求的目光下,垂落下來,雍王妃將這一幕看在眼中,輕撫著丈夫宇文燾的后背,助他順氣道:“泓兒就這性子,你同他較什么真,快別動氣了,萬一傷著身體就不好了?!?/br> 宇文清、蕭觀音亦在旁幫勸,宇文燾似在眾人勸說下,漸漸平息了怒氣,在冷瞪傻兒子片刻后,好像懶怠再多看他一眼,直接揮揮手道:“滾滾滾?!?/br> “滾就滾!” 宇文二公子也不矯情,說滾就滾,大步流星地沿來路返回,等蕭觀音與宇文清等人,走追回長樂苑時,他已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了,蕭觀音無奈地看了緊閉的房門一會兒,回身見世子殿下因方才這場鬧劇,面上都跑出了汗來了,忙命侍女打水捧巾送來,又讓鶯兒端來涼茶。 替夫君感到抱歉的她,向正在侍女的伺候下,凈面擦手的世子殿下,表示歉意,宇文清聞言擺擺手道:“弟妹不必如此,回回我替二弟找大夫,總要多少鬧出點事來的,今日這也不算什么?!?/br> 他同蕭觀音說了會兒宇文泓從前的“壯舉”,又將話題轉到箜篌曲上,笑對蕭觀音道:“不瞞弟妹說,我最近,也在試續此曲,只不過因用的是七弦琴,續時總覺味道不對,有在想著要不要試學箜篌,不知弟妹這里,可有學奏箜篌的樂書?” 蕭觀音聽宇文清這樣說,便攜侍女入內找書,大約用半柱香時間,找了三四本由淺至深的箜篌樂書,拿與宇文清,并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幾本書里面,許多空白地方,都被我從前學奏箜篌時,寫記了不少當時的想法,大哥看的時候,可能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