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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地靠睡他懷里。 ……他就知道,她是饞他的! ☆、害羞 翌日晨醒, 蕭觀音見宇文泓看她的眼神,與平日相比, 似乎沒有什么區別, 又似乎藏著點特別的觀感, 她說不出具體如何, 但心中就是微感怪怪的,且, 宇文泓臉色盡管平著,唇角盡管壓著,但, 眉梢唇角,卻有點抑制不住的弧度上揚, 如春日枝芽兒新爆, 隱有一分止不住的飄飄然意味,像是能無限蔓延生長開來,可等她一走近, 那芽兒就像經了霜, 立馬凍住掉落,她的夫君宇文泓, 面無表情地背著手走開, 似是不愿被她觸碰分毫。 ……小孩子有時候就是脾性怪怪的,心里一會兒一個想法,性子也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就像弟弟迦葉未遭身世之變, 還是家中最受寵的小公子時,性子不似現在超乎年齡的沉靜,而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有時候黏她黏得緊,午睡歇她那里,在青蓮居玩到夜里,還不愿走,有時候又見她就跑開,怎么喚他,也喚不過來,獨個兒躲在廊柱后面,悄悄看她一眼,又紅臉笑著躲回去,真的是一陣兒一個樣……后來,她問他為什么,弟弟迦葉說,不知怎的,心中不好意思,有點害羞呢…… ……心如小兒的宇文泓,怕不會也是在害羞吧…… 蕭觀音這樣想著,不禁啞然失笑,而宇文泓見她望著他淺淺笑了,面色更是古怪,直直倒退兩步,無聲地凝望她片刻,一扭身,就跑到外面去了。 這也是尋常之事,宇文泓晨起后,常自顧自地盥洗更衣用膳,而后就出去瘋玩上大半日再回。原本現在正是夏日,她擔心他這樣頂著烈日出去玩耍,會中暑生病的,有勸他這時候少出門,多待在長樂苑室內納涼,但宇文泓不聽,仍是每天往外跑得很勤。好在他身體很好,每天這樣跑來玩去,也沒一次生病難受的,只是人被烈陽曬得稍黑了些,兼之他身材俊健,在這夏日里,整個人如是一尊赫赫然的佛家金剛。 ……心齡為三的金剛,是一尊金剛娃娃呢。 蕭觀音如是想著,心底淡淡笑意更濃,望著“金剛娃娃”的身影,在外越跑越遠,直至不見,同蹲坐她身邊的黑狗,在廊下玩了兩柱香時間,見短暫的夏日晨涼后,天氣又漸漸熱起來了,帶著黑狗入室,如常開始一日的生活。 雖嫁為人婦,但她的婚后生活,同在家做姑娘時,仍有許多相似,除與宇文泓有關,或同升平公主等人往來外,她一個人在長樂苑時,與從前在家中閨房青蓮居,沒有太多不同,仍是如前抄經禮佛、閱詩書、彈箜篌等等,只是居室門窗外的斑竹芭蕉、芙蓉牡丹,變成了一畦畦一望無際的青綠菜地,廊下懸著的鶯雀、園中豢養的白鶴等,變成一只只肥嘟嘟的大白鵝,同她身邊這條可愛溫順的黑狗罷了。 在為嫂嫂抄了幾頁經書,又為她腹中的孩兒,繡做了小半個時辰肚兜后,展眼半日時間如水流逝,用過午膳的蕭觀音,在小憩醒來后,起身沐發,而后,就這般披散著未干的長發,走坐至箜篌前,與阿措一起,繼續昨夜的續闕樂事。 正怡然調樂時,鶯兒來報,道是世子殿下來了。 因宇文泓不在,長樂苑此時只她一位主人,蕭觀音自是得起身相迎,但,她剛站起,即想起自己披著長發,儀容不整,無法見客,忙讓阿措為她梳發綰髻,可,這話說出口,蕭觀音又意識到自己正濕著長發,無法挽起,她這樣無法出門迎客,又不能開口趕客,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見世子宇文清已然執扇踏走進來了,和煦笑對她道:“一家人之間,何必講那些虛禮,弟妹若把我當外客來迎,那就是與我這大哥生分了?!?/br> 既已這般相見,世子殿下又這樣說,蕭觀音也只能披發相迎,并吩咐左右侍女,端送漿汁果點過來。 長樂苑的侍女,應聲端了適合夏飲的沁涼桃漿,并幾樣應時夏日果點呈前,蕭觀音邊親自挽袖,為宇文清斟了一杯,邊合儀問他道:“大哥可是有事來找夫君的?夫君他人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還沒回來?!?/br> 宇文清點頭道“是”,又含笑對蕭觀音道:“其實弟妹與二弟是夫妻,這事與弟妹說,也是一樣的?!?/br> 他攬衣坐下,端起幾上盛漿的水晶杯,示意蕭觀音與他隔幾對坐,邊用著甜漿,邊告訴她道:“我有下屬近來尋著名好大夫,先前成功治好過,似二弟這般因故心癡的病人,我聽后很是歡喜,已派人去接這名大夫了,算來大概幾日路程,這大夫就會抵達神都城了?!?/br> 蕭觀音聞言道:“這是好事啊?!?/br> “可對二弟來說,不一定是好事”,宇文清嗓音微頓了頓,繼續笑對蕭觀音道,“二弟他,怕吃藥,怕針灸,從前我與父王母妃,都為他尋過不少好大夫,可二弟總是不愿配合,見針就躲,見藥就跑,那些大夫,固然在治療癡病上,醫術不能盡善盡美,可二弟這般不遵醫囑,想來也妨礙了大夫們的診治?!?/br> 他真誠拜托蕭觀音道:“等這次這位大夫到了,還望弟妹多幫著看顧些,勸二弟謹遵醫囑,好好服藥,我為人兄的,先在這里謝過了?!?/br> 蕭觀音回禮應下道:“這是我分內之事,大哥太客氣了?!?/br> 杯中甜漿,只剩淺淺一層,宇文清望了眼這淺淺杯底,竟似有些舍不得喝了,邊輕晃著水晶杯,邊看向蕭觀音道:“我們這些兒子里,父王最喜二弟,若是二弟的病情,能在父王四十大壽前有所好轉,那這樁喜事,就是父王屆時收到的最好的生辰賀禮了?!?/br> 蕭觀音之前有聽說過雍王殿下頗為喜愛看重幼時的宇文泓,但那是宇文泓未摔馬病癡之前,宇文泓心齡倒退后,麟兒頗多的雍王殿下,便將父愛與厚望轉向其他優秀的兒子,對宇文泓,似是沒有更多關注,傳言如此,而她為人婦的這幾個月里,也親眼看到,每次與宇文泓一起見到雍王殿下時,雍王殿下不咸不淡地同宇文泓說幾句話,已算是好事,更多的時候,雍王殿下是一見宇文泓,就要皺眉,甚至沒好臉色,要劈頭斥罵幾句的,怎會仍是“最喜”宇文泓呢? 似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身前的世子殿下,笑對她道:“弟妹不信是不是?可我對弟妹說的,是實言,至少我心里,是這般想的,父王政事繁忙又子嗣眾多,平日里仍能時不時呵斥因故病癡的二弟,恰恰是對二弟的看重,若換了其他兒子因故病癡,想來得不到父王這般關注,父王甚至會忘了他的存在……” 他靜了靜道:“譬如說我”,說罷抬手將杯中殘漿一飲而盡。 蕭觀音聽宇文清這樣說,心中更是驚訝,依俗世標準而言,宇文清各方面極為優秀,又是身為世子的嫡長子,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