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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共度良宵,方不負蒼天厚愛,不負天香國色,常理說來,天下男子,誰肯在此洞房花燭之夜,輕負如此佳人,但卻有一人,真真如此不解風情,大咧咧盤坐在榻上,相對身前傾國絕色的女子,對榻上撒帳散落的干果,更感興趣,低頭撿拾了好幾顆花生,一一剝吃了好一會兒,似才想起榻上還有位新娘,將手中花生遞與她道:“你要吃嗎?” 蕭觀音抬起來頭,望著身前與她同齡的男子,輕搖了搖頭。 容光勝雪,朱唇鮮紅,尋常男子見了,誰人不想俯就這如花般的溫香嬌軟,可新郎宇文泓,只想俯就他的紅皮花生,見新娘不吃,就自顧將手中剝吃干凈,又坐在起身來,在榻上到處探看,一會兒撈起新娘的長發,一會兒撈起新娘的衣袖,將藏在其下的花生,全都尋了出來,饒有興致地一一剝吃著,直吃到了外頭三更鼓梆聲響。 巡夜打更的鼓梆聲,似驚醒了沉迷花生的宇文二公子,他抬起頭來,愣愣望了會兒身前的新娘,猛地頓悟般一拍手道 :“該做正事了!” 何為“正事”,心智清明的蕭觀音,自然清楚,她想到昨夜家中嬤嬤的教導,不由發力咬緊了紅唇,將頭垂得更低,兩手暗暗緊揪著輕薄的衣裙,聽宇文泓邊在榻上掀找什么,邊朗聲道:“父王母妃說我長大了,該成親生子了,又說我一個人生不了,得有妻子幫我才行,我問沉璧他們,要怎么幫呢,他們說,按照小人書上說的去做,就可以了?!?/br> 他說著把他口中的“小人書”找了出來,兩手一抖,把長長的春圖畫冊,在蕭觀音面前攤開,問她道:“你喜歡哪個呢?” 昨夜家中嬤嬤確也有拿春圖予她看,但那圖畫工含蓄精美,畫上男女雖擁貼著,身上衣裳卻齊齊整整,半點不露,哪里像眼前這道,甫一抖開,便一片白條條映入眼簾,畫上男女身無寸縷,她所知曉的女子身體畫得精細無比,她從未見過的男子身體亦是如此,就連那相接處,都栩栩如生,原微垂著頭的蕭觀音,不防宇文泓突然將這春冊抖開在她眼前,目光一觸,即羞紅了臉,匆匆地別過頭去。 眼不見心為凈,蕭觀音的心,才剛靜了些,那道春冊,卻又被宇文泓捧到她的眼前,十七歲的新郎,圓睜著一雙烏黑的眸子,十分尊重人地望著她道:“沉璧說,我不能只想著自己歡喜,還要想著新娘歡喜,兩個人都歡喜,才是真歡喜”,他再一次認真地追問她,“你喜歡哪個呢?” 蕭觀音雙頰紅得如能滴血,卻又避不開去,只能一味低頭,幾要將頭埋靠到榻被上了,而宇文泓看她不語,自指了其中一張圖道:“我瞧這個挺有意思的,扭扭歪歪,好像在玩雜耍,你喜歡嗎? 等不到回音的宇文泓,想了想又猶豫道:“這個會不會把腰扭傷???……嗯……不好不好,再換一個?!?/br> 他將春冊捧放在蕭觀音眼下的榻被上,就這么趴靠著錦被,一手支頤,一手指圖,一一評判起來,一會兒道“這個怎么在椅子上啊,不嫌擠嗎”,一會兒道“這個怎么還要兩個婢子幫攙著,麻麻煩煩”,如是評點許久,見身前女子都不言語,仰面看她,“你怎么都不說話呢?你不說話,我怎么知道你喜歡哪一個呢?” 天底下哪有新娘,能在這樣的問題下,說出話來,而靜等片刻的宇文泓,見還是等不到新娘言語,望了會兒她紅如血玉的雙頰,忽似明白過來,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你不止喜歡一個!” “沉璧說過,可以不止一個呢”,宇文泓“貼心”地告訴了新娘這個“好消息”,手指著琳瑯滿目的小人圖道,“我們可以先這個、這個再這個,還可以先這個、這個再那個……” 從宇文泓找出春冊,就一直將頭垂得極低的蕭觀音,聽他“這個”“那個”了一會兒后,忽地用力地“呀”了一聲,似極驚訝的樣子,口中直嚷“觀音!觀音!” 夫君相喚,蕭觀音擰攪著手中衣角,猶豫片刻,迎聲抬頭看去,見她的丈夫宇文泓,手指著某張圖旁的一行小字,眸光璨璨地望著她道:“觀音,就是你的名字哎!” ☆、春冊 蕭觀音隨宇文泓手下所指,望見那繪功精細的女上之圖,及旁邊所寫的四個小字,原已羞紅的雙頰,更是燙灼不已,幾如火云般燒了起來,偏生她那夫君,絲毫不解她羞窘,還追著她問道:“這個怎么樣呢?恰有你的名字,你喜不喜歡?” 平生十六七年,生活清簡,極少與外人接觸的蕭觀音,在家中受父母疼愛,與兄嫂相處和睦,同弟弟meimei,也關系極好,心緒常年澄平無波,不動凡氣,兼又常隨母親禮佛,抄閱經書,感悟佛理,內修心性,故而年紀輕輕,即養成了十分沉靜平和的性子,平日心瀾幾無起伏,有生以來,還從未有一刻,如此時這般羞窘過,面皮薄紅得如能滴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一味地低下頭去,幾要埋進那綿軟的錦衾之中,以避開這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洞房花燭之夜。 但,眸光極力避開,雙耳依然清明,夫君宇文泓的聲音,仍在她耳邊碎叨,在將那張圖旁的四個小字,如小孩識字念書般,一個個地朗聲念出來后,又語含疑惑道:“……‘蓮’?……好奇怪啊,這畫上又沒有蓮花,為什么說是坐在蓮花上呢?……嗯……得改一改……這畫上面是你,那下面就該是我啦……‘泓’……改成我的‘泓’字才對!” 他似折服于自己的機智,把修改后的四個字,重重念了一遍,看向她問:“你重不重???可不能把我壓壞??!” 蕭觀音咬唇不語,又見他站起身,伸手過來,口中道:“讓我看看你有多重”,似是想將她抱起掂量掂量,窘軟的身子,立隱隱僵了起來。 但,伸過來的手,同時也僵在了半空,宇文泓猶豫地望著她道:“沉璧說,你稍微碰碰就會碎了……” 遲疑許久,他的手都沒有伸來抱觸,轉首又看向那冊攤在錦被上的“小人書”,見每張圖上面的小人,都“碰觸”得十分厲害,臉色越發為難,興致似也跟著消了大半,懨懨半晌,蹲下身去,掃看那冊上一眼看不到頭的小人圖,嘟囔著道:“怎么這么多啊,要一個個地都來一遍,才能“生寶寶嗎?” 說著伸出一根手指,“一” 、“二”、“三”地數了起來,微皺的眉頭,隨著數字越來越大,而越皺越深,在數到末端,發現圖上竟有七七四十九種時,眉頭立時緊鎖如峰,看看密密麻麻的小人圖,又看看身前的“易碎之人”,最終擺擺手,知難而退道:“不生了,不生了,麻麻煩煩??!” 似是很怕麻煩之事的宇文泓,將“小人書”隨手拋到地上,倒頭便睡,“不生了!睡覺睡覺!” 蕭觀音與他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