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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來?這會子她當然已經猜到,必定是蕭氏下的手?;实鄄蓦m險,也不至于幾個時辰都撐不過去。 她正要命人將罪婦押去天牢,蕭皇后卻冷冷盯著她,“你想讓天下人都知道陛下駕崩了么?” 步貴妃心中一凜,若皇帝大行的消息傳出去,太子豈非立刻就要回來奔喪,那她精心布置的一切不就成了笑話?不行,她不能功虧一簣——蕭皇后期盼的恐怕正是如此。 她死死瞪著蕭皇后,恨不得生啖其rou,“你害死陛下,怎能如此無動于衷?” “誰能證明?”蕭皇后哪怕已是戴罪之人,氣勢卻分毫不減,“別忘了,那碗蜜餞可是你親手做的?!?/br> 步貴妃此時才恍然自己著了人家的道,難怪蕭氏今日特意前來養心殿,又是空手,恐怕那毒藥就藏在袖里,又混入向她討來的蜜餞之中?;实墼偃绾晤V?,也想不到他的發妻會謀害他,自然不曾令內侍驗毒,才被蕭氏鉆了空子。 眼下便成了一樁無頭公案,步貴妃沒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也無法將罪行加諸蕭皇后身上,只得狠狠叫了幾個心腹宮婢過來,“來人,將皇后押去椒房殿,無本宮的吩咐,不許放她出來?!?/br> 眾人皆有些愕然,因步貴妃這段時日雖掌握六宮大權,面子上待皇后卻還是客客氣氣,不想今日忽然翻了臉。 可她們熟知步貴妃脾氣,于是不再多問,而是恭恭敬敬地一人攙住蕭皇后一只胳膊,“娘娘,請吧?!?/br> 蕭皇后并不抵抗,順從地隨她們離去,只回頭朝步貴妃投來飽含嘲弄的一瞥,顯然不認為她有能力控制局面。 步貴妃幾乎將銀牙咬破,蕭氏這一出真是給她添了個□□煩,眼下要緊的是封鎖消息,絕不能走漏到外頭,萬一朝臣群起而攻之就壞事了。 可她也很清楚,瞞得住一時也瞞不住一世,恐怕用不了多久,太子與蕭易成等人便會回來——她總不能將滿宮的人都殺了。 步貴妃只覺心力交瘁,直到兒子趕來,才將這件事徐徐說與他聽,又叮囑他速去打造一副冰棺,如今雖已進了七月,天氣卻還熱著,萬一尸身腐壞,想瞞都瞞不住了。 二皇子滿眼都是難以掩飾的驚駭,他悄悄咽了口唾沫,“父皇他……當真已經去了?” 想到泰安帝七孔流血的慘狀,他便覺得兩腿都哆嗦起來,站都站不住,更別說進去看一眼。 步貴妃著實拿他沒辦法,她怎么生了這么個軟弱的東西?可事到如今,她們母子已無退路,只能硬著頭皮向前。 步貴妃想了想,冷聲道:“你去給京中有名的世家下帖子,就說本宮近日要舉辦賞花宴,請各家有空的務必前來?!?/br> 二皇子不解其意,“您這時候還有心情賞花?” “自然是為了別的?!辈劫F妃睨他一眼,“我自有我的用處,你照做便是?!?/br> 既要殊死一搏,總得有拼死的底氣。若能將各家的女眷夫人捏在手里,縱使要正面交鋒,她也不至于毫無勝算。 尤其得防著蕭易成。 第57章 囚宮 七月流火, 暑氣漸散, 可秋老虎依然肆虐。 凝霜坐在廊下, 一邊讓甘珠為她打扇,一邊捧著井水湃過的瓜果吃得十分歡快,渾然不顧自己已有七八個月的肚子——雖然以她此時的模樣, 哪怕吃撐了也瞧不大出來。 甘珠看著那足有臉盆大的甜瓜去了半個, 終是忍無可忍, 放下白玉扇子, 劈手將香瓜奪過來, “小姐,您可不能再吃了,會鬧肚子的?!?/br> 凝霜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因著蕭家人嚴防死守著, 她連暑月里都不敢用冰,生怕傷及身子,只能如此解解饞, 難道連這點唯一的樂趣都要剝奪么? 甘珠卻半點不容情,在這點上,她和蕭家人的立場是一致的, 小姐懷著身孕呢,當然要以子嗣為大,此時若任性,幾個月的罪不都白受了? 她反而安慰凝霜,“小姐, 再忍一忍,用不了多久您就自在了?!?/br> 這當然是敷衍話,就算孩子生下來,也還要臥床坐四五十天的月子,但,有個盼頭總比沒有好。 凝霜只好聊以自-慰,她看甘珠是不會松口了,只得轉移話題,“母親還沒有回來么?” 步貴妃這賞花宴未免開得太久了些,何況才七月初賞什么花,不如趁中秋將近再辦,那時候園子里的菊花才開得正好呢——不過步貴妃執意如此,眾人也不好違拗其心意,誰叫如今宮里宮外都是步貴妃說了算呢? 甘珠蹙起眉頭,“婢子再去問一問?!?/br> 她也怕蕭夫人出意外,如今世子爺不在,若府里再沒個坐鎮的,可不全要亂套了。 凝霜看著她匆匆而去,自個兒拿起玉扇慢慢揮動,面色沉吟:步貴妃這場宴會辦得實在古怪,不是說皇上重病么,她怎么還有心思熱鬧?沖喜也沒這等沖法。 而蕭夫人臨別時的目光也令凝霜略為不安,似乎欲言又止,莫非是蕭夫人察覺到了什么,會是什么呢? 不一會兒甘珠便已趕回,她也沒走多遠,只是到臨街的幾家串了會門,這一帶住的都是達官顯宦,各家的下人亦是相熟的,甘珠只消到門房打聽便是了。 她搖頭道:“不止咱家,其余幾家的夫人也都沒回來?!?/br> 這就怪了,天色已經昏昏,就算步貴妃鄉野出身不通禮數,她身邊的人也該提醒一句才是,何況還有陛下,陛下莫非就不聞不問么?那這宴會到底是為誰辦的? 凝霜想不出所以然,打著呵欠起身,“扶我進去睡會兒吧,母親回了再叫醒我?!?/br> 但這一晚她睡得很好,并非甘珠怕擾她清夢,而是——蕭夫人仍未回來。 此時已過了用早膳的時辰,仆婦們都有些坐不住了。 凝霜無法,只得先吩咐開飯,洗漱過后,正想著要不要親自出去打聽一二,就見甘珠來報,說阮氏乘車過來了。 阮氏顯然也聽說宮中那件異事,眉頭聳得高高的,“你婆婆這是怎么了?家里有個雙身子,她倒好賴在宮中長???” 語氣里頗為不滿,若非怕惹人閑話,她早就親自過來照料了——媳婦哪有女兒親。 凝霜不得不替蕭夫人澄清誤會,“娘,可是我覺得,不是婆婆不想回來,而是有人不讓她回來?!?/br> 這個話說得就有些重了,阮氏不禁坐直身體,關切的道:“你什么意思?是說皇后……步貴妃?” 皇后就算要請小姑子留宿宮中,好歹會著人回來通報一句,而非現在這樣不聲不響的,但若是步氏所為……她跟蕭家又沒什么交情,為何要這么干呢? 聯想到京中其他女眷,阮氏愈發感到不安,“你覺得其中有蹊蹺是么?” 步貴妃將這么多人留在宮里,簡直跟囚禁無異,她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