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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不攏, 持身公正中立,導致齊繼后無法借她之力,為愛子說句好話。 那時齊繼后心頭萬千悲憤融匯——貴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妄圖借助比自己位份低微的妃子,向丈夫吹枕頭風!何其悲哀! 惠帝充當不了她的靠山,后宮無密切姐妹,位居首輔的長兄和她常有意見不合,齊家主力可利用而不可托付……她看似風光,空擔虛銜。 為了報仇雪恨,讓愛子奪回應得的名位,齊繼后鋌而走險,借助北順郡王的勢力。 北順郡王曾為赤月國王儲。早年大宣茶馬政官員貪瀆,且前去安撫的永安侯父子得罪赤月人,迫使暗生嫌隙的兩國有過激烈交鋒。隨后重新談判,其弟在和親中得勢,獲大宣支持,順利代替長兄成為赤月王。 時隔三十年,北順郡王仍耿耿于懷,極度厭惡赤月王后所誕下的子女們。 尤其當那位酷似母親的九公主踏上聯姻之路,以鞏固兩國聯盟,北順郡王免不了回憶畢生恥辱。 他與齊繼后密謀,既鏟除大宣太子,扶植二皇子上位,更阻撓聯姻,借此挑撥兩國君主的友好,制造混亂,謀求突破。 屆時,等二皇子登位,必將打壓赤月王,從而扶持北順郡王重歸正統,建立新秩序。 萬萬沒料到,他們試圖謀害的皇太子和九公主,居然聯手還擊,不聲不響掌握證據,反手在惠帝壽宴上揭露齊繼后以權謀私、草菅人命、通敵叛國、行刺儲君、欺君罔上等七宗大罪。 齊繼后籌謀已久的心血,終歸付之一炬。 再加上其弟齊徽承、首輔夫人內弟戴裕的供述,香料走私案細節浮出水面。 惠帝朱筆一圈,下旨廢去齊氏皇后封號,賜白綾一條,予以自裁;傳詔至赤月國,要求赤月王查處北順郡王;其余涉案人員皆依照參與程度,按律罷職、抄家、流放、處死。 太子核實,包括齊首輔夫婦、駙馬齊子翱以及其他族親確不知情,請求開釋株連之罪,得惠帝恩準。 但齊首輔因meimei、六弟、小舅子獲此大逆不道之名罪,顏面盡丟,當即上書致仕歸隱。 而永王招認曾對儲位有覬覦之心,又當眾污蔑儲君,外加此前抗旨提前歸京,受藥物控制以下犯上、誤殺寧貴人等種種惡行,被削去爵位,貶為庶民,圈禁于后山別院。 戴小將軍因包庇永王提前歸京,被調任閑職,罰俸三年,禁足一月自省。 一場轟動朝野的驚天大案,終于告破。 而魏王的沉船案只牽扯到物質,不涉人命,上繳相應財產后,被降為郡王,即日離京就藩,無詔不得返京。 至于三年半前的東宮冤案,隨著證據展開,復審深入,挑起的民憤和積怨,絲毫不亞于另外兩樁案子。 由于牽扯面廣,相關證人基本被殺,還得詳細制定撫恤方案、恢復余家清名、重建宗祠等,耗時更長,硬是又拖延了大半月,直至秋末初冬,方進入收尾階段。 ··· 身為監國儲君,夏暄本就忙得不可開交。 多案并發,樁樁件件全是撼動民心的大案,折騰得他焦頭爛額,寢食難安。 偏生他最思念的晴容似乎為避閑言,隱匿曾在萬壽圣宴上的鋒芒,既半步不離赤月行館,更從未親至東府拜訪……簡而言之,沒了音訊。 夏暄恨不能插翅飛過京城千家萬戶,如那回“探病”一般,直闖閨房,拎她至床榻上,“惡狠狠”懲罰她,讓她從小小聲的哭,轉為超大聲的哭。 十月初,余家平反案的宗卷上呈,等待惠帝作最終批復。 夏暄松了口氣。 他準備尋機會宴請兄弟姐妹,順帶拉上晴容,陪她小逛東府,摸摸可愛的貓狗兔狐鳥。 先哄她高興,再“興師問罪”,以僅屬于他的方式,“處罰”她近三月的不聞不問。 到了他的地盤,她只能乖乖聽話,束手就擒,任他為所欲為。 至少,他認定如是。 奈何夏暄尚未來得及謀劃,反倒先接到樂云公主的“有要事相談”的邀請。 他料想娶異國小公主為太子妃一事難度不小,如獲長姐大力支持,想必事半功倍,遂爽快應邀。 孟冬時節,夏暄只帶甘棠及數名親信,輕裝簡行,策馬穿過層林疊染的山道,抵達京郊南麓的樂云公主府別院。 樂云公主親迎他入內,沿著貫通庭院的曲折回廊步向暖閣。此園本屬閑來休憩的清凈地,仆役寥寥,此際花木凋零,更添古雅意韻。 他沒好意思直接開口相助,順著話題談起大案后續。 樂云公主精致眉眼難掩唏噓:“說實話,當驚聞……我所釀的醉千秋,是害母后、曉哥兒和余家舅舅出事的根源之一,我的自責如潮來潮往,時不時抨擊內心,故而躲藏至此,懶理京中事,你們不怪我吧?” “jiejie何必多思?一切皆為巧合,即便不是醉千秋,也會有舅舅愛喝的其他酒。烈酒功效相類,結果并無二致?!?/br> 夏暄軟言撫慰兩句,感嘆:“倒是我,一直認定,儲君之位純粹按照‘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慣例,殊不知那性子沉柔的小表姨,竟在背地里作了推手…… “你說我該感激她,為我們兄妹三人所作的犧牲?抑或譴責她構陷二哥,引發齊氏后來的一連串動作?每每想起這儲君之位摻雜了瘆人的陽謀暗算,我便周身不暢,如坐針氈?!?/br> 樂云公主失笑:“殿下安慰我之后,反過來要我安慰?您為國本之尊,受萬民景仰和供奉,又要擔當天下人的未來之主,壓力可想而知。偶有頹喪之言,在jiejie面前說兩句倒無妨,可千萬別讓人逮住把柄?!?/br> 二人并行至東面的居所,夏暄回想曾與晴容同行過此路,遺憾那陣子他情緒不佳,醋意橫飛,態度惡劣,丟下她自顧入內。 真想給當時的自己扇上兩耳光。 念及此處,他歸心似箭,催促長姐信中“要事”為何事。 “急什么?”樂云公主見他心緒不寧,笑道,“殿下難得來一趟,不妨盤桓數日,正巧我從阿皙那兒搶來一位小姐妹,請她給殿下作伴,可好?” 夏暄第一反應是陸清漪,登時撒手搖頭:“jiejie既另有女客,我理應回避?!?/br> “當真不要?”樂云公主似笑非笑,“那……美人歸我,殿下莫后悔?!?/br> 頓了頓,她陡然提高嗓音:“妹子,隨我到溪邊散散心唄!” 夏暄俊顏漫過怒色,正欲拂袖轉身,忽聞一熟悉清音自墻后飄蕩而至,教他心跳微抽。 循聲望向垂花門,但見一月白衫裙的少女迤迤然行出。 玲瓏白玉鑲珠瓔珞,環佩精美,寬大披風掩不了纖細身段。 麗色驚人,眉似煙黛,眼如清溪,雪膚嬌柔,腮邊彌著淺粉,染了口脂的檀唇抿起一絲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