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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惠帝震恐至極:“老四!你、你也……?” “東宮血案,臣不知情,未參與;可臣另犯要案,須向天子及天下……謝罪!” 夏暄怔然瞪視他:“四哥……是指沉船案?” “與其由殿下昭告君父,做哥哥的不如自個兒招了!”魏王文秀臉容頓生疏闊氣象,“陛下和母后教育我,正身、養德、守心,明志,可我……立身一敗,萬事瓦裂,枉為鳳子龍孫,愧對二老教誨,無顏自處?!?/br> 夏暄未答話,一旁的永王莫名放聲大笑:“哈哈哈……” “二哥何以發笑?”魏王怒而橫睨他。 “殿下高明!四弟忠義!愚兄佩服!”永王語帶不屑,“殿下犧牲一個不受寵、沒人問的寧貴人,再假惺惺搭上最親的哥哥,既可為唆使安貴人陷害我一事洗脫嫌疑,順帶為余家平反,更能堵住熱議沉船案的悠悠之口!這才叫真正的‘一箭三雕’!” 夏暄下意識望向晴容,晴容也一頭霧水,輕聲嘀咕:“你二哥的腦子,被陛下砸壞了?” 永王又指著夏皙:“你!雖嫁給了子翱,心里還念著你那表哥!無非想把齊家打入深淵,妄圖給余家翻案!再光復余氏一門,好恢復他余大公子的舊日榮耀! “你們一個個串通一氣,捏造這堆藥啊香啊毒啊,空口無憑!誰?誰信這等虛無縹緲的破玩意兒!” 晴容不緊不慢從袖內翻出油紙包裹,層層揭開后,先露出一甜香四溢的紫檀小盒。 “此為寧貴人贈予的柑桃香膏。這兒,是我從西山采的致幻菇菌,已曬干磨粉。兩者合一……唔,頗有奇效,永王不妨找人來試真假!” 她上回誤把自己整得十分難堪,哼哼唧唧一宿,嗓子都哭啞了。 生怕下人收拾時弄混,她干脆隨身攜帶,以備壽宴過后用作證物。 永王嗤笑:“就憑你們顛三倒四的說辭,故弄玄虛的小伎倆,唬得住本王?” 夏暄雖覺晴容隨手拿出兩個不起眼的小盒子,便宣稱是“東宮血案”的香藥,看上去有點兒戲,更何況未尋到醉千秋,只怕無說服力。 他朝門口一名東宮衛輕勾指頭,決意讓手下嘗試,萬一無效,硬著頭皮也可做足全套。 但永王不是傻子,立時看破他的把戲,笑得越發張狂:“串同一伙,演戲糊弄誰呢?” 晴容從食案上取了小玉杯,將香膏和菌粉混入,動作優雅,一絲不茍。 攪拌后,檀木色的膏粉逐漸化作晶瑩蜜漿,清甜勾人。 “永王不信,大可一試!倘若出了岔子,別怪任何人?!?/br> 她今日事事處處有恃無恐,從未栽跟頭,嬌顏笑時泰然自若,反倒令永王發怵。 奈何他事先沒料這九公主籌備周全,狠話已放出,再難收回,只得向角落的下屬努了努嘴。 那人雖沒見識過余大將軍的瘋魔狀,卻聽過各種浮夸的描述,類似“變成力大無比的巨人”、“三頭六臂、手撕東宮衛的妖魔”,乍聽主子要求試毒,嚇得全身冒汗,上下牙齒打顫。 “沒出息!”永王翻了個白眼,咬牙端起那小小的玉杯,一飲而盡。 他滿心打的如意算盤,假設寧貴人供詞如實,九公主現場調制的蜜漿亦具神效,但缺了那失傳已久的美酒醉千秋,這藥充其量讓他情思浮動一陣子罷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剛吞咽那甜膩的漿液后,殿門外興沖沖奔入一人,兩手緊緊抱住一酒壇。 “陛下!殿下!找到了!從望春園的品酣閣內珍藏的一千四百多款佳釀中,翻出最后小半壇醉千秋!” 此人喜呼聲響徹大殿,使得臺上尊者們臉色各異,赤、白、青、紫、黑……如抹了不同醬料。 作者有話要說: 老二:嗚嗚……喝,還是不喝? 晴容:不喝!我想聽美男子“嚶嚶嚶”。 太子:讓他喝!我、我“嚶”給你聽。 · 雙更合一,遲到了 還有半章,這個吃瓜大會就結束了哈哈~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昜 2個;foxandcat、阿梨Joy 1個; ☆、第八十一章 關于醉千秋, 最初由樂云公主從古酒譜上尋得。 她素愛茶和酒, 花費數載釀造了一批, 用于饋贈親友,年份雖淺, 卻有陳酒烈氣,名動一時,受各大名酒坊爭相效仿。 正因酒烈,當年余皇后、前太子夏曉喝不慣,專程留來招待余大將軍余弈成。 當然,那次慘劇也沒例外。 事后,樂云公主每飲此酒便想起故人,激憤下親手將剩余的十多壇全數打碎。 相熟的宗親、權貴皆默契沒再提起;酒坊所釀的年份未到, 想來多半改名充作新酒沽售。 萬沒料到,只負責承辦大型宴會的望春園,竟也收藏了醉千秋。 久違冽香充盈宴廳, 淡化狼藉之味。 眾人思感交集, 不約而同覷向齊王。 齊王因血跡未拭凈而略顯狼狽, 眉宇的激昂轉化為猶疑。他意識到, 自己在沖動之下挖了個大坑,并奮不顧身往里跳。 目下唯一能把他從坑里救出的,唯有惠帝。 奈何惠帝猶自沉浸在“妻妾和兩名愛子心懷不軌”、“東宮血案另有隱情”等多重打擊中, 竟沒把他的作為放眼里。 場面一度尷尬。 晴容當眾調制香藥,本沒預料永王敢于親嘗。 她恨齊氏母子明里暗里打壓夏暄,故而一改柔善之態, 未加阻撓,由著永王吃點苦頭,乃至公然出丑。 反正,服食后,無非……周身潮熱,欲念高漲,忍不住渴望和某人溫存,煎熬兩三個時辰,自會消解。 不致命、不傷身,她知道的。 此際,內侍官奉上醉千秋,晴容心生隱憂——若然永王飲下烈酒,變得和當初的余大將軍相類,神智不清,發狂殺人,她豈不成了和寧貴人同罪的始作俑者? 覺察永王的躊躇,她急忙勸阻:“永王為親王之尊,若有閃失,小九可承擔不起……要不,換個人再試?” 偏生她出言制止,使永王反覺心安——這藥和酒,根本沒問題!妖女心虛,在詐他! “九公主瞧不起本王?” 他薄唇挑起鄙夷,毅然搶過酒壇子,順手一揭,直把醉千秋往喉嚨里灌。 趙王在旁吞了口唾沫:“二哥,你、你悠著點!” 永王被他一說,索性一口全喝光,還狠戾地將空壇子砸個粉碎。 陶片破裂聲響徹大殿,使得惠帝從渺遠思憶中略微回神。 夏皙哂笑:“喝就喝,發什么脾氣,逞什么威風!” 永王倔強立于臺前,滿臉倨傲輕蔑:“藥,我吃了;酒,我也喝了!要找人把我拴住,以防我發瘋傷人嗎?” 然而逞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