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皙啐道:“jiejie好貪心!以你的酒量,想要長醉,得喝多少!” 見二人態度漸趨緩和,晴容趁酒興正起,示意菀柳為添酒。 菀柳先為夏皙斟滿,再小心翼翼步向樂云公主的銅食案,未料雙膝一軟,經瓶脫手飛出,正正砸在案頭! 瓶身破裂,美酒飛濺,嚇得眾人花容失色,尖聲疾呼。 這下變故猝不及防,亭內外女護衛飛身攙扶主子,殷勤詢問;另外兩人則拉起菀柳,厲聲喝斥,場面登時混亂。 樂云公主驚魂未定,滿繡金銀線的白紗拖裙已斑斑駁駁。 晴容無從分辨菀柳有心或無意,連聲責備,又向樂云公主柔聲勸撫賠罪。 菀柳額角滲血,神情驚慌委屈,顫聲告饒:“婢子知罪!求公主開恩!” 樂云公主收斂驚色,整頓儀容,冷聲道:“你是賀若家的侍婢,本公主不苛責于你,但平白無故毀我一身新衣……該給個說法吧?” 晴容忙道:“是,小九定當重罰,賠公主衣裙?!?/br> “金銀錢財我多得是,”樂云公主輕蔑而笑,“罰她……重新繡一件唄!” 裙裳精裁巧繡,做工極其講究,即便菀柳女紅尚佳,亦不可能獨力還原。 晴容躊躇未語,尋思如何應對,夏皙插口:“樂云jiejie華衣美服數之不盡,何必這般小氣?不就一套衣裳么?我賠你十套更好的便是!” “再奢貴、再優異,也無法替代心頭之好……”樂云公主淡淡睨了她一眼,“這一點,meimei比我更清楚才對?!?/br> 話里有話,直戳夏皙心事,令她無言以對。 樂云公主轉眸望向晴容:“再說,甘泉露乃極品,難道九公主就這么縱容下人暴殄珍物?” “小九不敢,全憑您處罰?!?/br> “讓她到我那兒,一針一線賠我新衣,很公平吧?” 樂云公主重提要求,半步不讓。 “菀柳,還不快領罰?”晴容未作猶豫,端起肅容。 菀柳垂目咬唇,磕頭謝恩。 ··· 短暫風波平息,眾人收拾、更衣、用膳后,浩浩蕩蕩啟程前往保翠山。 一路上,夏皙對晴容軟言安撫,眉眼間既忿然,也帶僥幸——jiejie和九公主有了嫌隙,自然不會再為四哥拉攏。 晴容如常溫雅識大體。 她雖折損顏面,卻覺對菀柳小懲大戒,未必是壞事。 只不過今日這事來得古怪,尤其菀柳向來謹慎,從未出過類似差錯…… 抵達行宮已是申時,一行人在宮人引領下拜見皇帝。 華麗宮殿內,晴容垂首立在兩位宣國公主身側,隔著紗簾窺望坐榻上的赤袍男子。 惠帝時年未足五十,五官清秀,瘦削不勝衣,仿佛比真實年齡老了十余年。 他聽夏皙嘰嘰喳喳扯了些日常,飽含慈愛的眼眸漫過倦意,輕咳數聲,以“委屈了九公主為由”,給晴容下賜珠寶器物,便懨懨讓她們回宮歇息,甚至沒留意悉心裝扮的陸清漪。 經過大半日車馬勞頓,晴容未再赴夏皙與樂云公主所設的宴會,早早返回住處安頓。 她原想養精蓄銳,靜候太子示下,養著養著,一睜眼又躺臥他懷中。 ··· 入夜風涼,太子端坐案邊,隨手攏好衣襟,護住鉆入衣袍內的小貍兒。 他筆走龍蛇,未注意晴容·奶貓何時睜開圓眼睛,羞怯端量周遭一切。 仍是清凈無人的書閣,案頭堆放一疊疊奏折,糕點茶水紋絲未移。 晴容不敢動,生怕擾了他的專注;也不愿動,只想安安靜靜多歇一陣,以緩解白日的煩躁不安。 經歷過各類親近,窺見過他悉心珍藏的秘密,乃至目睹他未著片縷之時……她越發坦然以對,日漸適應夜間與他共處的時光。 恬靜中醞釀詭秘,詭秘中潛藏忐忑,忐忑中不乏溫暖。 毛茸茸的臉頰緊貼他心口,入耳是他堅定有力的心跳聲,予她赧然且心安的舒適,喉間不自覺響起“咕嚕?!睗M足聲。 ??!這、這也太羞恥了吧? 打??!打??! 晴容用小爪爪捂住嘴,驚動了奮筆疾書的夏暄,換來他低頭溫柔一笑。 “……” 晴容固然明白,這和煦如春光的笑顏僅屬于他的貓,仍難以自持地僵了須臾。 擁有天生好容貌,又是尊貴太子,倘若這笑容朝向任何一位姑娘,怕是要害人家芳心暗許、茶飯懶吃、針線慵拈呢! 人貓對視之際,門外進來一魁梧身影,正是蒙了半張臉的甘棠。 他雙手奉上一張紙條,以微不可聞的聲音道:“殿下,保翠山的信鴿?!?/br> 夏暄飛快展開,唇畔漾起微笑,隨即遞至燭火上點燃。 晴容無心竊密,卻因他玄妙欣悅而好奇,禁不住多看了兩眼,只瞥見“已辦妥”三字。 夏暄另取紙箋,以蠅頭小楷寫了句話,折好交給甘棠,輕聲囑咐:“明兒換個身份,去一趟挾蒼園?!?/br> 晴容聽得云里霧里,待他騰出手揉她成球的身體,頓時嫌他身軀太暖熱。 誠然,他們可以成合作者、朋友、親人……唯獨不該滋生男女感情,尤其是她,絕不可心懷期許。 掙脫舒心懷抱,她跳至案上伸懶腰,猛然覺察旁邊鋪展著一張筆墨未干的新作。 好不容易摒除的羞澀憤然如潮水洶涌而至,激發全身貓毛炸起,恨不得撲去把畫扯個稀巴爛! 太子殿下!能不能別老畫這種奇奇怪怪的畫! 她……不對,人家胖狐貍不要面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前排提示,進入行宮副本后,抱抱親親舉高高不用四舍五入了!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紋家的頭頭鴨、木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頭頭家的阿紋鴨 7瓶;foxandcat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二十六章 翌日,晴容按計劃謊稱臥病,實則和魚麗一同冒充嘉月公主府司珍女官,跟隨女護衛策馬南行,抵達三十里外一座異香四溢的簡陋大宅。 出迎者高大健碩、面罩擋住口鼻,正是甘棠。 晴容料想太子公務繁忙,不可能為清點這類瑣事親臨,反倒心安。 她不揭帽沿,直奔正題:“甘大人,請問從何處開始?” 甘棠長眸掠過審視,微微躬身,引她入東廳,由中年管事講述香料混淆的情況。 晴容取了一截香木,細辨其肌理:“此為棧香,相比起同樹所出的沉香,無黑脈,木質也不結實……” 她逐一辨認黃熟香、龍鱗香、水盤香等料子,間或出門深息,調整嗅覺;管事與魚麗協助稱量計數,甘棠領一名壯年護衛挪移物資。 盤點半柱香,晴容四處巡視,忽見角落立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