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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場面有趣極了。 晴容悲憤扭頭:不!一點都不有趣! “小七可喜歡它了!命人提燈苦尋,鬧著要把它找回來,還給它起名字叫‘鸮憨憨’……” “……!” 鸮·晴容·憨憨本憨:你們才是憨憨!你們全家都是憨憨! 青年摸摸她后頸,薄唇噙笑:“改天我畫下來,給你瞅瞅?!?/br> “喵嗚……” ——謝了,真不用這么客氣。 青年執筆填補細節,順手將小貍貓圈牢。 晴容倔強掙開寸許,仍被迫緊貼他的心口,難免心如鹿撞。 還好,只過了不到半盞茶,門外短促步伐聲近,緊接是敲門的“篤篤篤”之音,兩重一輕,疑似暗號。 “乖乖的,別踩畫?!?/br> 青年胡亂揉了她幾下,把她放到軟墊上,隨即快步離開書房。 ··· “屬下查過,衣袍殘留氣味,疑似混雜西境特有香料?!?/br> “疑似?” 晴容踩著歪歪扭扭的步子行至香案前,隔了門口木屏與書房雕花門,依稀聽見外頭有人向青年匯報,引起他的一聲冷笑,“大晚上來報,就為稟報‘疑似’之事?” “正逢赤月國使團抵京月余……” 查到赤月國頭上了? 她正欲上前,好聽真切些,孰料橘貓伸了個懶腰,炸起周身短毛,謹慎朝她一步步挪近,齜牙咧嘴,發出“嗷嗚嗷嗚”的叫聲。 晴容勉強聽到青年悶哼道了句“徹查”,余下全被貓怒吼掩蓋。 她在山里時常旁觀野貓對罵,看得樂而忘返,可絕不愿意變成奶貓,跟體型大十倍的老貓掐架??! 唉,“別沖動,有話慢慢說”,如何轉換成貓語? 抑或兇一點,與之僵持? “啊嗚——嗷嗷嗚——”橘貓弓起背,將晴容逼到香案底下,持續不斷的叫聲抑揚頓挫。 晴容:“喵喵?!?/br> 弱弱的,宛如做了虧心事。 橘貓愈發緊張,背脊上的毛根根豎起,形成了一條尖脊,渾身上下散發“本貓不好惹”的強大氣場。 晴容懷疑它早看出“小奶貓”的異常,畢竟她走路時手腳不協調,神態必和原來大不相同。 “嗚哇喵嗚……” 橘貓將鼻尖湊到晴容額頭,胡須張開,還伴有吞唾沫的聲音,像是在逼問:你是哪來的妖怪? 晴容雙背耷拉,尾巴夾緊,瞇著眼睛,縮成小小一團,本能地“嗚嗚”低哼求饒。 她并非有多畏懼對方,而是不想惹事。萬一受傷,她只需疼上一陣,醒后又是病居行館的九公主,而這小貍花得痛上好些天。 當橘貓作勢撲來,書房門開了,青年去而復返,捻腳捻手靠近。 橘貓遲疑不動,嗓門則扯得更大,咄咄逼“貓”,仿佛在努力告知主子——這家伙是jian細! “哦,是嗎?”青年忍俊不禁,卻以一本正經的口吻勸架,“雖然不懂你倆在吵什么,可我覺得,金絲虎說得更有道理?!?/br> 說罷,他伸手撫摸橘貓,小聲哄勸,待它怒氣稍減,強行抱至一旁,才算平息了斗爭。 晴容被橘貓吼得頭暈,癱軟在黃花梨案腳。 不多時,青年命人把安撫完畢的橘貓帶去喂食,隨手從高幾上取下一支赤月國藍鳳長尾羽,把羽毛那端遞至晴容跟前搖晃。 晴容深知,倘若她真是小貓咪,定會忘卻適才的不安,歡快撲上去追逐。 但她不是。 她全然想不通,誠心為兩國交好而來,得了難愈之癥也就罷了,平白無故為何要遭這種罪? 多年來受君父疏遠的憋屈、千里奔波的辛勞、姻緣事無著落的惶惑、對此番詭秘處境的憂慮……種種情緒堆疊一處,讓她有想哭的沖動。 哪怕她天性開朗,從不多愁善感,少女心亦有柔脆之時。 某些隱衷,天知地知,無人得知。 思及此處,晴容全身無可抑制地顫抖,水靈靈的貓眼泛染濕潤淚光,鼻腔里嗚咽有聲。 借貓身哭兩聲,不會有人發覺,丟不了公主顏面。 青年見她怏怏不樂,蹲下勸慰:“金絲虎十九歲高齡,論輩分,是你祖宗的祖宗的祖宗……它平時就喜怒無常,你別沖撞它?!?/br> 晴容別過臉,不予理會。 “抱抱?”青年兩手探至貓的腋下,把小小身軀捧入懷內。 晴容前后爪繃直:跟你不熟!不讓抱! 可他大手如施了法,捋過她后背,輕重分寸拿捏得宜,頃刻間撫平了她的焦躁,身體不自覺聽話了。 “金絲虎是娘最寵的貓,我初次作畫,畫的就是它……不受重視、遭人遺忘的那幾年,有它一直陪在身邊,我可不能忘恩負義,只能暫且先委屈你一下下?!?/br> 青年垂目而笑,微不可察的寂寥稍縱即逝,渺茫得如像幻覺。 晴容怔然:他,也和我一樣,不受重視、遭人遺忘嗎? 因心底滋生同病相憐之感,她稍微松懈了幾分,未料青年笑哼哼以下頜抵向她額頭。 “臉給你,不許再發脾氣?!?/br> 晴容瞬時懵住,呼吸如凝,頰畔發燙。 再和他溫軟愛憐的眼神相觸,她逐漸分不清心跳是否還存在,許久才想起此舉太過親昵,慌忙抬爪捂住腦袋。 “不讓蹭腦門?那就……蹭小圓肚!” 青年眉眼柔如水,雙手高起她,并昂首以笑靨接納貓咪軟綿綿的懷抱。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人:吸貓ing (^_^)v 晴容:?。?!有事請燒紙。 另,本公主不叫“憨憨”。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梨Joy、木昜、兔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梨Joy、頭頭家的阿紋鴨 1瓶; 日常求收藏、求評論、求收專欄~(^?^) 抱抱親親舉高高~ ☆、第六章 受成年男子溫冽氣息包圍,晴容心肝亂顫,赧然、驚恐、嗔怒…… 她爪子被箍住,后腳無力,唯有崩潰閉上眼,藏好吐納。 當小肚肚被其鼻唇刮蹭,她呆若木貓,全當自己死了。 再度睜開時,透入鼻息已非伽南香,取而代之為清透舒緩的返梅魂香,以及仲春綿軟暖衾。 弱燈掩映處,檀木香奩尚啟,銅鑄寶鏡未收,翠黛花鈿依然鋪張。 ——她回來了,回到最熟悉不過的行館臥室。 深深吸氣,她快速拽起被衾,死死蒙住緋臉。 哪怕青年含笑埋首,是小貍貓的花肚皮,跟她這個赤月國九公主沒有一星半點干系……可貓所感知的暖熱,則殘留在她身體發膚,教她四肢發麻,如遭百蟻吞噬。 她瘋了?吃錯藥了?妖怪附身了?腦子磕壞了? 何以接連數次,入睡后化身貴公子周遭的小動物? 總不會是赤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