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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不后悔當年救了你,只是后悔,嫁給你?!?/br> 皇上心神劇震,連番的打擊已經讓他承受不住,這最后一擊,他直接臉龐變色,噗地吐了口血。 原來,她后悔了嗎…… 眼前逐漸開始模糊,視野內齊王擁抱那位載姑娘的場景來回旋轉,變形,不知怎么,就變成了當初恩愛兩不疑時,他們飯后一起散步擁抱的場景。 那天晚上,她是不是也盼著他能趕回去,將她擁入懷中,遮擋外面所有風雨。 眼內痛苦閃過,這一刻,他鬢邊華發盡白。 過了好久,他終于開口,“齊王,魯莽沖撞,以下犯上,現,擼去他所有官職,擇皇覺寺關押,為黎明百姓祈福,歸期不定?!?/br> 皇后神色狂喜,皇覺寺關押?豈不就是半出家的意思,再加上歸期不定,這滿朝上下,不就成了他們母子三人的天下。 “而皇后,出言不遜,為母不慈,縱子為禍,撤掉其執掌六宮之權,收走鳳印,轉交幾位嬪妃代為保管?!?/br> “晉王,知錯犯錯,包庇罪行,罰俸祿半年,閉門自省三月?!?/br> “平王,”咬牙切齒,“品行不端,以至于兄弟鬩墻,十惡不赦,罪無可恕,現,降親王為郡王,自此關押于郡王府,無令不得外出?!?/br> 皇上接下來說的一條條,恍若片片薄刃,直直地插入皇后和晉王的心口。 “不——”平王絕望嘶吼,不能這樣對他,這個訓令一旦傳達下去,他這輩子就完了,將徹底于帝位無望。 皇上想起前些日子平王在京城蹦跶的流言,那個時候他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出,扭過頭,厭惡地再不想看這個兒子一眼,都是他,如果不是他,皇后和齊王的平衡怎么會被打破,所有人又何必走到如今這一幕。 他蹣跚轉身,背向眾人,恍然間,仿佛發頂也全部白了頭。 …… 皇上心意已決,即便皇后和平王再如何不服,絕望求情,也沒能動搖他一絲一毫的決心。 他命人,將所有人都帶了下去。 齊王帶著載向慕走在出宮的路上,身后跟著一列御前侍衛,這些人要押著,或者說,監督陪伴齊王去皇覺寺,度過一段可能說不上短的日子。 對于要去皇覺寺,齊王沒有任何感覺,反正比不上載向慕淚流叫他難受。 ——皇上沒提對小哭包的處置,想來,就是隨齊王的心意,而齊王的懲罰,就是對這個隨意的后果。 他不停擦拭載向慕臉上的淚水,卻怎么也擦不凈,無可奈何嘆口氣,“怎么一直哭不停呢,看來叫你小哭包真沒有叫錯你?!?/br> 載向慕無聲流淚,睜大腫脹得跟個桃子似的眼睛,想要看他,眼淚卻不聽話地占滿了視線。 她哽咽地渾身直抽抽。 齊王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哄道:“不哭了,已經沒事了?!?/br> “我,我要留在齊王府,我不要走?!?/br> 一道悅耳稚嫩,微微有些嘶啞的嗓音響起。 齊王笑了笑,“不會有人送你走?!?/br> 說著,他突然頓住,猛然將她拉出來,低下頭看她。 剛剛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不是他平常聽到的,在心里響起的,微微發悶的嗓音。 載向慕被迫抬頭看他,清凌凌的大眼睛認真而堅定,“我不走,就,就是別人把我偷走,我也要,跑回來?!?/br> 剛剛學會開口說話的她,還有些不熟稔,話音微微磕絆,但這清涼通透的聲音,的確是她從嘴里發出來的。 她會說話了。 齊王愣了會,突然笑開,擰了擰她臉蛋,“看來以往,本王用錯法子了,早知道就該像今日這般刺激你一通,說不得你早就會開口說話了?!?/br> 載向慕抽噎了兩下,眼角還掛著淚珠,神情懵懂地歪了歪頭。 齊王拉住她的手,“走吧,出去給嬤嬤炫耀下,你會說話了?!?/br> 今日可真是個好日子。 …… 兩人邊走邊用語言交流。 “以后,皇覺寺待乏了,還有你給本王解乏,本王已經想好了,日后以后可以叫你讀話本,念地理志,背詩詞?!?/br> “我喜歡,話本,不喜歡,背詩詞?!?/br> “本王想想,估計不叫帶話本去皇覺寺?!?/br> “咱們,可以,偷偷地帶?!?/br> “哈哈,好……小哭包,本王問你,你選擇留在府里還是陪本王去皇覺寺,府里可以吃各種糕點,看很多話本,比在皇覺寺舒服多了?!?/br> “我可以,陪你去皇覺寺,同樣吃糕點,看話本?!?/br> “嘖,你這是還沒去就給本王定了任務啊?!?/br> …………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幕的場景,突然覺得作為結局也挺好的。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郁西西 19瓶;南飛 3瓶; 愛你們~ ☆、第七十九章 京城發生了大震動。 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三位皇子, 長子齊王被罰困于皇覺寺, 幼子晉王被罰禁于府中,當中的平王爺更慘,直接被擼了親王的爵位,還幽禁于府中, 可以說,妥妥與皇位無緣了。 聽聞, 嘉樂郡主在回府的路上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心悸發作, 暈了過去。 朝野上下也是震動不已, 無數朝臣前赴后繼地上奏求情,祈求皇上收回成命, 畢竟, 他們大部分都押寶在平王身上啊。 平王倒了, 無論下一任繼位的是誰,這些率先投靠平王的大臣, 都不可能得到重用了。 他們能不慌嗎?再者說, 皇上只是對外發布這個消息, 連前因后果都沒提,這豈能叫他們甘心。 大家都知道, 當今圣上是個耳根子比較軟,脾氣很好的君王,大臣們不怕上諫過度而被圣上批評,穿小鞋, 因此這上諫的力度也就前所未有的瘋狂。 皇上無奈之下只好提及前段時間的京城流言,說平王有不臣之心。 禮法有言,先有君,再有父,即便平王是皇上的親子,生了忤逆之心,皇上也決不能容他。 這下子,大家啞然了。 雖說平王有爭儲之心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但這事只能做到心照不宣,再往前進一步,可就真成了忤逆了。 朝臣們不甘心,想就京城的流言再辯解一二,但皇上將專屬皇上的龍武衛都搬出來了,朝臣們還能怎么辦,只能暫時罷休。 他們還想求見皇后,叫皇后勸解皇上一二,給平王求求情,結果轉頭就得知皇后也被皇上免了權,關在后宮不許見人。 總之,這事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 齊王府,陶嬤嬤正在條理分明地吩咐眾人收拾行李,她抿著唇,板著臉,整個人好似裹著一層冰霜。 ——自從昨日從宮里回來,她就是這個樣子。 眾人都理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