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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不住,便驀然破碎地流瀉著墜落床榻,碎裂成血珠斑駁。江獨秀江大人進入門內的時候,二當家已經徹底死去,成了一具猶帶余溫的尸體。宋觀一直看著跟前這具尸體發呆,聽到江獨秀聲音的那一刻,宋觀一怔似恍然驚醒,他只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噩夢,他不知道江獨秀不來,自己還會對著尸體坐多久。這山匪多日游是有驚無險,回到京城已是許多月之后的事情,到相關部門交接了差事,這一路因為有圣旨催促,所以趕回來趕得特別急,宋觀本想著交完了這差,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卻是不想宮中有令,命他即刻進宮。于是宋觀又趕去明德宮,小皇帝沒見著只見著了太后。多日不見,太后還是原來模樣,不過被詢問正事的時候,宋觀能感覺到太后他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看樣子山匪作亂很讓人頭疼,不過太后倒是挺體貼的沒問他被山匪綁走的事情,只說是讓他一路辛苦了。說到后半段的時候,太后注意到宋觀手上有一道傷口,他很自然地就握著了宋觀的手舉到跟前看著,并且詢問了傷口是如何來了的一系列問題。宋觀全都回答了,然后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這個動作雖然不著痕跡,但的不愿意被接觸的意愿也是很明顯的,太后眼中色彩暗了一暗,他裝作并不知曉地笑了笑,笑得非常溫和,像古玉潤澤,眼底的那顆淚痣也似乎溫柔了去,他想溫柔的時候,總是能很溫柔的。正事已經說完,太后笑著將一個盒子交付到了宋觀手中,他看著宋觀半垂著眼眸的樣子,視線在宋觀的嘴唇上多停留了一會兒。西邊山匪死得一干二凈,宋觀一場婚事也是鬧得腥風血雨。強結的親,都已送入洞房,成親另一方死在喜床上。這事牽扯到的其實是三個人,宋觀,山匪的頭子,山匪寨子里的二當家。最后這后頭兩個如今都是死了,可人雖然是死了,但依舊叫人如鯁在喉。太后溫和地對宋觀說道:“你這段時間不在的時候,臨淵道長可是生病了?!泵鎸λ斡^驚訝的表情,太后笑了笑,是安撫對方別緊張的意思,他補充說道,“宋愛卿莫怕,哀家已經派了太醫去看了,臨淵道長這是自小的毛病,想必你是比哀家更加了解的。只不過前些時候你出了事情,你大哥擔心你,所以就病情厲害了些,到如今倒是沒有大礙了,只是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碧笸nD了一下,笑道,“雖然平日里沒太表現出來,可是你大哥的確是很關心你的?!?/br>第128章第九彈人人都愛宋丞相宋觀打從宮中回來在家休整了一夜之后,便是次日早早地去了臨淵觀準備去瞧望大哥,可是他人是過去了,但沒看見大哥一根毫毛。病床之前照看生病大哥的小道士,被嚇得要掉眼淚,只說臨淵道長聽聞宋二公子來了,便是吐了血,太醫也是嚇壞了,說臨淵道長此刻情緒太劇烈,怕是要不好了,便施了針讓臨淵道長強行昏睡過去,但臨淵道長昏迷過去跟前囑咐過不許見宋二公子,如今宋二公子說要見道長,卻是讓小道士為難得很。宋觀心想這一回出去事情發生那么多,尤其他和山匪攪不清楚的那一段,歸京路上,他就先聽到坑爹的相關敘述性戲文,大家也是挺拼的,有了素材就先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地創作了起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那戲文的藝術創作,還沒將整件事情說得太離譜,又或者大概是因為本來事情發展太詭異,所以如此詭異的實情之下,那腦補得還不算太神經病的戲文,倒也沒太讓人接受不能————但是大哥對此大約就萬分受不了,一定覺得他敗壞宋家門風至斯,所以氣得要死了,肯定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不過因為舊病復發,這扒他皮的行為章程,就被拖延了一下,但即便如此,這依然像懸在宋觀腦上的大刀一樣,感覺分分鐘要掉下來鬧出個血案。大哥見不成,三弟見一見也是好的。宋觀提出了這個建議之后,小道士愣了愣,也不知道這要求可不可,但被宋觀伏低做小地求了幾句,又被笑得滿眼晃悠,小道士一時腦中漿糊似的,便答允了,只是沒想到三公子這幾日正在鬧脾氣不愿見人,是不肯跟他走的。小道士也不好強行抱了三公子出來,只訕訕跟宋觀解釋:“這幾日道長病了,怕將病氣過到三公子身上,所以都不許三公子去屋里看他,是以三公子這些時日都是在鬧脾氣的?!?/br>宋觀想了想,說:“那由我去見他便好了?!?/br>小道士手按著門,有些猶豫:“可是……”宋觀說:“大哥說我不許見他,卻也沒說過我不許進臨淵觀,況且我是去見三弟,手足相見,又有何大礙?而且我是真的許久都未見三弟了,甚是想念,我只是見一見三弟,也不會做別的事情,萬萬不會叫你為難,大哥應是不會怪罪的?!?/br>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實在沒什么好拒絕的了,小道士引著宋觀去見三公子,道觀后院里冬日樹葉凋敝,老樹枝椏橫斜,那枯樹底下立著一個小孩子,旁邊跟著人,那些人大約是想逗著孩子開心的。小孩子長得粉雕玉琢,宋家一脈這一窩三個崽子,雖然歲數不同,且氣質不同,但總體來說五官方面長得都是一個款的,都是那種冷清的。三公子年紀還小呢,五官沒有完全長開,可已經顯露大致的模樣,換句話說,也就是個顯得不太高興的長相。此時此刻,三公子雖沒有板著臉,但這小孩子心里不高興了,情緒自然外顯了一點,便看著是個冷呼呼的十分不高興的樣子,叫人哄也哄不開心。宋觀走過去,一把抱起了那個一臉不高興的小孩子,笑道:“小盼啊,你現在都會走路了?”小孩子被突兀抱起來,臉上浮現了一些驚慌失措的神情,嘴上倒是頗有小大人的架勢,氣勢十足地呵斥了一句:“大膽!”宋觀將懷里的孩子調轉了個方向,換了個抱姿讓小朋友正對著自己:“你不認得我了?我是你二哥?!?/br>小孩子被他抱著,呵斥完了那一句“大膽”之后,倒是沒再說話,就是同宋觀大眼對小眼地對視了好一會兒,遲遲沒得開口。宋觀心想,果然小朋友都是健忘的,半年一年不見的,可不就把見過沒幾次面的二哥給忘得一干二凈了。這樣想著,便覺得自己有些沒意思,就想把懷里的小孩子放下,卻不想這孩子眼睛眨巴了兩下,倏忽露出了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然后伸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像重新找到了自己喜歡的食物的小動物那樣,摟著宋觀的脖子挨挨蹭蹭地叫道:“歡歡!”宋觀:“……”三弟你為何對“歡歡”這個稱呼如此執著并且記憶深刻!還能不能好了……這道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