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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了,要下地去插秧、去澆水,要去山上摘果實砍葉子,他是一個務實派,不愛多想事,只知道擼起袖子就是干,把力氣耗盡了,一天也就過去了。如此循環往復,是他的生活。想著喝完酒就得去干活這件事,于是他喝酒的時候更有勁,架勢十足,長久往之,薛城碰碗的時候動作幅度大,酒液堪堪滑至邊緣,部分點點灑落至桌面,喝酒的動作豪爽,但把三人看得眼神直發愣。薛城......喝酒的時候有點像流氓、像慣犯,陸亦溫看著他抬頭把酒一干二凈,就要碰上第二碗時,下意識勸道:“少喝點?!?/br>薛城第一次沒有聽他的話:“不?!?/br>管家在旁邊擦汗,解釋:“大少爺就喜歡喝酒,呵呵,你們別介意?!?/br>陸亦溫欲言又止。他一見管家的反應,就覺得薛城等會大概哪里會有不對勁。果不其然,薛城喝醉了。管家又擦汗:“呵呵,這酒濃度太高了?!?/br>薛城大手一揮:“幫我把東西拿過來?!?/br>陸亦溫試探地喊著他:“薛城?”cao,這還補課嗎?管家早有準備,立即去雜物間拿東西,片刻后他出來,手中拿了一把鐵鏟,和一小包用塑料袋包裝起來的東西,鐵鏟這玩意兒還挺新,把手是原木的淡黃色,看起來鮮少有人使用,薛城從他手中把東西接過來,一聲不吭扛著往外走。陸亦溫和韓知以及鄭召召三人面面相覷,管家最后圓場笑道:“沒事兒,大少爺喝完酒就喜歡出去散散心,很快就會回來,你們先去書房學習,跟我來?!?/br>陸亦溫心想,他這特么是散心嗎。他總覺得薛城扛著鐵鏟的動作就像是在扛著刀子,薛城就是要去干壞事。陸亦溫快步追了出去。青山別墅區依山環江,后面就是一整片綠蔥蔥的叢山保護地,沿路施了一片小道,抬頭望去,半山腰子造有涼亭,山頂則是巍峨古寺建筑,這是一片絕對靜謐的地方,少有人聲,也少有人煙。陸亦溫追著喊:“你去哪兒薛城,你不補課了?你別往山上走,山上沒有人?!?/br>薛城轉過身盯了他一會,他的嗓音因為飲了些酒而有些喑啞,他的眼神很是茫然以及無措,他問陸亦溫你是誰。陸亦溫解釋:“我是你同桌?!?/br>卻聽薛城狠狠罵道:“放屁,老子早就不讀書了,讀讀讀讀個球球,別礙著我干事?!?/br>陸亦溫:“......”過了半晌他妥協:“好吧?!?/br>薛城繼續往山旮旯堆里走,他到底是醉,還是沒醉,陸亦溫偏向后者,醉了,不過薛城的醉酒又和別人有些不同,他醉得十分清醒,走路姿勢也與平時無異。陸亦溫好奇薛城要去看什么,從管家的反應來看這種事情似乎司空見慣。片刻后。陸亦溫拔了一根草叼嘴里,有氣無力:“薛城,咱們回去吧?!?/br>他千想萬想,也萬萬沒有想到,薛城是來山上刨地。手勢正不正宗陸亦溫還真不清楚,他只知道薛城干活的時候挺起勁兒,他先拔了野草,拔完草之后再把土地翻新了一遍,他跟陸亦溫解釋這是他家的一塊地,他要在上面種上青菜。陸亦溫面無表情地問:“種上青菜,然后呢?”薛城說:“春天種上一顆青菜,秋天就會收獲一大堆青菜,青菜可以吃,也可以去集市上賣錢,有了錢就能繼續吃,不餓肚子?!?/br>陸亦溫看了會天:“可是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今年的春天早就過去了?!?/br>“那我要餓死了?!毖Τ潜еM泥土中的鐵鏟,茫然無措地看著陸亦溫,“我要怎么辦,他們會打我?!?/br>“誰會打你?”陸亦溫很奇怪。“我不干活,打我?!毖Τ前櫭?,“不給我吃飯,不讓我出去玩,睡地上,大壯睡地上?!?/br>陸亦溫在一瞬間突然福至心靈:“高大壯?”“誒,叫我有事嗎?”薛城把鐵鏟收起來,他看了陸亦溫一眼,“看來你確實認識我,不過你長得真好看?!?/br>他頓了頓,努力尋找形容詞:“你的皮膚跟牛奶一樣白?!?/br>陸亦溫撫額:“咱能別提這件事嗎,我趕明兒就去太陽底下曬一天,曬黑成嗎?”薛城沒理他,他因為陸亦溫的那句秋天,于是放棄了耕田的想法,準備沿路走下山回家,這時候他看到路邊有一朵野花,野花生得很是好看,它有十分明媚的黃色。薛城伸手把它摘了下來,生得十分高大的男孩,穿著精致,面龐嚴肅,摘花的動作卻無比輕柔,他小心擦凈花上的污垢,緊緊握在手中,繼續走。陸亦溫追在后邊:“你喜歡花?”薛城應他:“送媳婦的,媳婦喜歡?!?/br>陸亦溫皺眉:“你有媳婦了?”薛城這次沒回,陸亦溫快步同他并排走,沖著他的耳朵大聲喊:“高大壯你有媳婦了?”“cao?!毖Τ橇R他,“你叫什么叫,未來媳婦,還沒娶呢?!?/br>“有看上的人了?”陸亦溫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挺想知道的。薛城說沒有,陸亦溫又好奇:“有沒有什么擇偶標準?”薛城這時看了他一眼,老實地說:“矮一點兒沒事,差不多一米六五左右,皮膚白嫩嫩的,我洗衣服她做飯,聽我的話,對我要好,我會把錢都給她管?!?/br>他打了個酒嗝:“呃,人要善良,要孝順,不要太兇?!?/br>陸亦溫:“切?!?/br>直男。兩人之后都沒再說話,一前一后地下了山,薛城干活回來后就要洗澡睡覺,原定的補習計劃也徹底泡湯。關于在山上發生的那些事,韓知和鄭召召都表示好奇,哪兒能不好奇,薛城那氣勢洶洶扛著鐵鏟出去的樣子,給他們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鄭召召說薛城像個樸實的勞動人民,而韓知隨即拍大腿:“對對對,我就覺得這個形象十分眼熟,你一說就是這個理兒?!?/br>陸亦溫:“他還真去山上種大白菜了?!?/br>說的是實話,結果沒人相信,鄭召召:“雖然像,但薛城肯定不會干這種事,他種白菜干什么?”陸亦溫:“我也想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br>他把所有事情比對起來,覺得薛城很不對勁,在他的口述中,薛城似乎要一直干活,如果他沒有及時把白菜種下來,就會被家里人虐待,不給他吃飯,蠻橫讓他睡在地上,不讓他出去玩,遭受慘絕人寰的虐待。但薛城家里腰纏萬貫,陸亦溫他們家那時候即便有錢,薛家也遠遠不是他們所能接觸到的上流社會。簡言之,薛城的爸媽,總不會干出這種沒品的事情。陸亦溫也陷入茫然,還有高大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