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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崔俁就永遠都在。好像自己變成了風箏,那根線,握在崔俁手里。這種牽絆感,讓楊暄有點陌生,也無比滿足。這只兔子,就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他一個人的!短短四個月,時間并不久,如今對坐暖室,酒香縹緲,楊暄竟已不敢想象,沒有這個人的日子,要怎么過?以前那些日子,他是怎么熬過來的?楊暄傻子一樣怔住,不再說話,崔俁就啜著酒,說了些最近的事。楊暄全然沒聽進去,只聽崔俁在夸趙季侄女趙書雪小小年紀就很漂亮了的時候,猛然插話:“你喜歡什么樣的小姑娘?”崔俁一愣:“喜歡什么樣的……小姑娘?”楊暄情緒莫名有些不高:“你馬上十七了,也該說親了,你喜歡什么樣的小姑娘,要不要我幫忙打聽?”一邊說話,一邊心里有了主意,他陰著眼,唇角笑容有些滲人。“哈哈哈哈——”崔俁突然笑了起來,笑的趴在桌子上,眼淚都下來了,“你才多大,就想小姑娘了?這么不好意思,是想求我幫忙幫你相看么?”楊暄怒:“才不是!”“好吧……不是?!贝迋R又喝了一杯酒,長長嘆了口氣,“我并不想成親?!?/br>楊暄眼梢微垂,擋住眸底情緒:“不想成親?”“不過緣份這種事呢,誰也說不清,”崔俁看著酒中酒,笑了,“沒準有一天,我就看上誰了呢?”楊暄眼角垂的更深:“什么看上誰,你喝醉了?!?/br>崔俁晃了晃酒壺,發現不知不覺間,整壺酒都被他喝完了。這桂花酒清淡,入口清冽,齒頰留香,看似不烈,實則后勁挺大。楊暄未提醒前,崔俁沒什么感覺,楊暄說他醉了,他才發現,視野好像……是有點晃,面前楊暄都快變成兩個了。“那不晚了,睡覺?!贝迋R推開酒盞,扶著椅子站起來,腳下卻不穩,幸而楊暄扶了一把,他才沒狼狽摔倒。楊暄一邊扶他往床邊走,一邊似不經意的問:“一起睡?”崔俁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帶著笑意,似有溫柔,似有揶揄,似有調侃,似有包容,又似帶了點點憐愛,總之內容非常豐富。“最后一次?!毙ν?,崔俁伸出一根手指,“你是大孩子了,要獨立,以后不能再粘著和哥哥睡在一起了,懂么?”楊暄沒說話,只是笑,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把人扶上床,崔俁睡著的很快,楊暄把桌上東西收拾完,過來崔俁已經打小呼嚕了。楊暄嘆口氣,脫鞋上床,躺在崔俁身側。他看著崔俁眉眼,怎么都覺得看不夠,末了,再靠近些,握住崔俁的手,方覺滿足。那一句‘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的話,終是沒問出,可答案好似很明顯,崔俁很在意,很擔心他,他這么久不回來,崔俁一定是想的,否則怎么容許他這么鬧?問題沒問,已有答案,因未問出,這段記憶便留存腦海,十分深刻,之后每每想起,都是那般溫馨,那般明亮,充滿光彩,照耀著他的人生。……第二日晨起,崔俁頭一點也不疼,又贊了聲酒好。他看了看身側,很難得,楊暄竟比他醒的晚!這孩子以前明明都很早起床練功的!回想昨日,好像只他自己喝了酒,楊暄并沒有沾啊……崔俁很貼心,并沒有打斷少年人難得一見的偷懶賴床,起身下床穿衣。可楊暄是什么人?武功超高五感超靈敏啊,因太熟悉,崔俁醒來,他沒發現,崔俁一動,他就跟著醒了??伤粊淼眉案迋R打了個招呼,整個人就僵住了。“怎么了?”崔俁感覺有點奇怪,伸手過來探他額頭,“不舒服?”楊暄躲開了他的手,目光游離,耳根略紅,十分可疑。崔俁瞇眼,定定看著楊暄。楊暄不為所動,面色嚴肅:“你趕緊去洗漱!”崔俁見他起來還抱著被子,不肯撒開,突然明白過來了:“哦——你那啥了!到底還是想小娘子了!”領悟后還拍床大笑,眼淚差點出來,大早上的,也不怕岔氣!楊暄頗為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去、洗、漱!”崔俁也不為難他,小孩子嘛,總會害臊,不過安慰還是要有的:“這沒什么,大家都一樣,完全不需要尷尬,知道么?”楊暄:……他以前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的,可看著崔俁,就是覺得抹不開臉!他生在皇宮,長在軍營,男女之事,見過太多,第一次出精時,都不用問別人,自己就懂。他不喜歡宮里見到的各種媚上手段,那很假,也不喜歡軍營里看過的紅帳交易,狎玩俘虜,那很臟。他不知道跟女人做那種事有什么舒服的,自己的手明明就很好!他基本不做那種夢,類似需求也很少,沒仗打沒架干特別無聊時,才會偶有念頭,可昨夜……不知怎么的,他竟夢到了一個人。那人不知是男是女,長什么樣也不知道,就知道皮膚很白,脖頸修長,靠過去非常舒服……他甚至連自己干的是前邊還是后邊都沒看到!就這么……他還xiele。想想就有點丟人。……崔俁頗懂適可而止,這日除開始看到楊暄會怪笑,后面就恢復正常了。久別重逢,喝酒酒,敘過別情,就該說正事了。崔俁邀楊暄對坐,說了趙季良師益友,張松的事,還把那枚玉戒拿給楊暄看。楊暄接過玉戒看了一會兒,方道:“這物不起眼,卻是個好東西,張松愿意與你,看來決心很大?!?/br>“所以我決定幫他?!贝迋R把玩著玉戒,“你對余孝治此人,可熟悉?”楊暄搖搖頭:“不太熟,但他很得宮中余婕妤的眼,是真的,連貴妃都召見過他?!?/br>“我有一個主意……”崔俁把想法說給楊暄,目光微閃,“你覺得怎么樣?”楊暄:“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很好的想法?!?/br>崔俁:“要借你的人幫個忙?!?/br>楊暄:“沒問題?!?/br>……說完這個,崔俁想起之前,問楊暄:“藍橋說在田家大宅看到你,你怎么去了長安?”楊暄摸了摸鼻子。哪怕手下們不提醒,他也知道那日決定不太好,說給崔俁聽一定會挨訓??墒乱呀涀隽?,沒幾日田襄廢了的消息就傳過來,崔俁早晚會知道。等崔俁生氣相問,不如自己先招。他端肅神情,道:“田襄趁我不在欺負你,我不能容,就去報仇了?!?/br>崔俁的確不贊同,不過事情已過,評判無用,繼續微笑著:“是么?可是好好把他教訓了一頓?”“當然!”見崔俁沒生氣,楊暄非常驚喜,嘴上就打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