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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里,應對這種情況,她的經驗其實很匱乏。 唐時語不知道自己這般反應是為何,答案呼之欲出,但她下意識地抵抗、忽略了。 突然響起的拍門聲把她拉回了現實,她像一只受驚嚇的兔子,又將頭往少年懷里縮了縮,緊張地看向懷抱的主人。 門外是蕓香低低的呼喊聲,“姑娘?” 好夢被驚擾,少年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 他睡眼惺忪,懷中的暖玉讓他大腦嗡的一下卡死了,他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睛,慢慢低頭看去。 四目相對,他眸光漸漸柔軟。 “阿語,早?!?/br> 帶著初醒的低啞,唐時語紅了臉,吶吶道:“阿淵早……” “再睡會?”他又閉上了眼睛,手臂用力收緊,下巴輕輕蹭了蹭她。 好在她沒有再度被美色所惑,手掌推著他的胸膛,往外用力。 顧辭淵擰著眉,很是不滿她的抵抗,孩子氣地抱怨著:“我要睡覺,jiejie能不能不要動?!?/br> 唐時語:“……” 門外蕓香還在喋喋不休,“姑娘?奴婢進來了?” 顧辭淵本就心煩意亂,耳邊聒噪的聲音又甚是惱人,他又將懷里的寶貝抱得更緊了些,壓著怒火沖門外冷聲道:“走開?!?/br> 腰間突然一緊,他的眉頭松開,垂眸看去,唐時語正瞪著他,手掐著他腰間緊致的肌rou。 “好好好,我錯了?!彼牟粷M來得快去得也快,此刻鼻音濃重,輕聲撒著嬌。 “jiejie別趕我,再睡一會,就一會會……” 唐時語妥協了,安靜了片刻,狐疑道:“阿淵你怎么在榻上還帶著匕首?” 作勢便要去取。 有一個匕首狀的物體抵在她的腿根,或許是他們挨得太近,冰涼的匕首竟染上了人體的溫度,讓人忽視不得。 顧辭淵:“……” 他的身體瞬間僵硬,耳朵漫上一層可疑的粉色,果斷地將人松開,手腳利落地翻身下床,只一瞬的功夫便跑出了門,步子略顯倉皇,看上去有些狼狽。 ?? 臭小子,沒禮貌。 唐時語嘆著氣又躺了回去,閉上了眼。很快又睜開,眉頭擰著。 一聲嘆息,充滿了無奈,“鬧得我也睡不著了……” 直到早膳用完,顧辭淵也沒露面。最后還是唐時語親自去了他的屋子,把人揪了出來。 她皺著眉,摸了摸他還濕著的頭發,指尖一片冰涼,輕聲斥責道:“怎得是涼水?生病了如何是好?” 顧辭淵雙眸緊緊攝著她的,神色認真得有些嚇人,眼底是無盡的暗色,像極了她夢中的深淵。 “jiejie?!甭曇羯硢〉脦е唤z、誘惑。 “怎么了?” 他將那些邪惡的念頭壓下,將欲望深藏,努力地克制著即將滿溢出來的貪欲,情真意切地說:“對不起?!?/br> 若說原來他只想將她護在羽翼下,那么從今日起,在他意識到了那蠢蠢欲動的欲念后,他想要將她徹底占有。 ?? 唐時語一頭霧水,覺得這小孩可能是腦子出了問題,剛想叫蕓香去找個大夫來瞧一瞧,就看到顧辭淵又綻放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阿語,我帶你去騎馬吧?!?/br> 他表現得無懈可擊,笑容依舊明媚,眼底澄澈清亮,讓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 想去玩。 唐時語放下心來,笑著應了。 今日天氣大好,驕陽似火,萬里無云。 唐時語坐在場外的樹蔭下,看著遠處縱情馳騁的少年。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顧辭淵身騎一匹通體烏黑、毛色光亮的寶馬,旁邊跟著一匹白色的小母駒,韁繩握在他的手上,一人兩馬,慢悠悠地朝她走來。 無邊無際的草原上,玄衣少年跨坐在高大的駿馬上,英姿勃發、意氣風發。 他走到近前,朝她伸出手,笑容如烈日一般耀眼,“阿語,來?!?/br> 唐時語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正要伸出手,一陣嘈雜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隨后一道聲音溫潤卻夾雜著晦澀情緒的男聲插了進來。 “唐姑娘!”男子氣喘吁吁,匆忙間勒住的韁繩讓馬兒有片刻的失控,馬蹄朝著唐時語踏去! 塵土飛揚,尖叫聲四起。 顧辭淵臉色大變,翻身越下寶馬,動作快如閃電,須臾便護在唐時語的身前,將她拉進懷里,與此同時左手向后甩,袖間飛出幾根平日使用的銀針。 失控的馬兒在那一瞬間長嘯一聲,徹底失去平衡,朝著草地摔去,馬上的男子也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唐時語的頭被少年死死地按在懷里,她只能感受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以及身旁仆人們慌亂的呼喊聲。 顧辭淵的手用力地攬著她的腰,黑眸銳利地向后掃,待看清了來人,磅礴的殺意頓時涌起,一時間再無人敢靠近。 “畜生不長眼,難不成這位公子也沒長嗎?!彼渎暤?。 這是阿淵第一次對著外人口出惡言,唐時語錯愕地抬頭看他,只能看到他凌厲的側顏,心里一暖。 “抱歉,唐姑娘,嚇到你了?!饼R煦忍著身上的疼痛,艱難地站起身,頂著少年滔天的怒火,壯著膽子往前靠近。 顧辭淵看懂了他的意圖,卻挑眉笑了,壓低聲音,“你想死嗎?” 說著轉過身面對他,又把唐時語往身后護了護。 少年身材挺拔,就像草原上的一只狼,蔑視地看著面前矮上他半頭的看門犬,笑容嘲諷,渾身散發著強烈的占有欲。 齊煦本能地停住了腳,小心翼翼地卑微請求道:“在下并無惡意的,唐姑娘,你、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說著還局促地整理了衣衫,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狽,又想到剛剛險些造成的災禍,懊惱地垂下了頭。 自從那日重生后再相逢,每每想起前世鄭懷瑤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便寢食難安。他今日一早到了昌寧侯府,卻被告知他們在城郊的馬場,于是他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此處,只為見她一面。 來得匆忙,竟是忘記問“他們”還有誰。 齊煦暗自苦笑,若不是前世他對待鄭懷瑤的態度太過曖昧,也不會讓她心生希望,甚至錯以為他愛的人是她,從而遷怒唐時語,導致她們反目,甚至牽連了那么多條人命。 “抱歉,不能?!鼻謇涞呐暪麛嘤謭詻Q,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 齊煦一愣,“什么?” 唐時語額頭抵著少年的后背,手指輕輕戳了戳,重復道: “你問我能不能見你,我說,不能?!?/br> 顧辭淵的大掌反背在身后,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他睥睨著齊煦,唇角掛著愉悅的笑容,“慢走不送?!?/br> 作者有話要說: 春天到了,到了饞身子的季節了。 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