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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回清心庵去,反正阿淵會陪著她…… 阿淵…… 唐時語停下腳步,突然有些失落。 阿淵再過兩年也該娶妻了,怎么能一輩子做她的弟弟呢,她不該這樣自私。 這樣想著,垂下了眼,直直地盯著地上的一片花瓣,神情迷茫。 顧辭淵有些慌亂,他彎下腰,忐忑地看進她的眼睛,“jiejie怎么不開心了?” 唐時語有些難過地回視著他,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看吧,阿淵總是能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心情,阿淵這樣好,叫她怎么舍得呢,她得承認,此刻為自己的私欲感到了羞愧。 他陽光純凈,充滿活力,是她夢寐以求的樣子 “你長大了?!彼p嘆道。 “嗯,長大了,能保護你?!彼p目炯炯有神,散發著執著堅定的光芒,“誰讓你傷心難過我便殺了誰?!?/br> 她笑了,沒當真,“莫要亂說?!?/br> 顧辭淵抿緊了唇,手緩緩抬起,想要覆在她手背上。 “哎呀,鄭jiejie,我們不小心打擾別人的‘好事’了!” 一道尖銳刻薄的女聲傳來,打破了縈繞在二人身邊曖昧的氣氛。 顧辭淵不悅地回身,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眸里射出一道冰冷的光,目光帶著凌厲的殺意,像是一條來自地獄的追魂索,將來人的全身緊緊束縛,動彈不得。 唐時語的目光放遠,看到了說話的主人。 不遠處站著兩個錦服少女,一個身著艷紅色襦裙,另一個是剛剛在殿上獲得了無數傾慕的鄭懷瑤。 都是舊識了。 唐時語淡淡笑了,懂禮數地先朝對方福了福身子,才道:“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竟是有能掐會算的本事,一眼便識出我們的身份?!?/br> 她牽住少年衣袖,微微用力把他拉到自己身后。顧辭淵在那雙小手碰到自己的時候便散了渾身的戾氣,溫柔地看著她。 “我與弟弟在這里賞花,本不指望別人夸贊一句姐弟情深,卻怎么也沒想到,皇家內院,在姑娘眼里竟是行茍且之事的地方?我是沒有腦子還是腦子里長了煤,挑在這樣一個好地方,讓姑娘你隨時都能打擾?!?/br> “抑或是在姑娘眼里,只要一男一女私下會面,便是在做‘好事’,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莫不是平日見過太多?” 紅衣少女被羞辱得臉色發青,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方才在宴席間,鄭懷瑤突然拉著她出來,一路都走得很急,好像是在追趕什么人。 直到剛剛,她看到唐時語,認出了那是先前讓鄭懷瑤皺眉的人。 作為一個優秀的狗腿子,她自然要奚落一番,只是沒料到這位的戰斗力如此強悍。 唐時語沒有半點適可而止的意思,她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眼中盡是不屑,“姑娘竟還不如我這么一個長在外面的人懂禮數,阿淵,那個詞怎么說的來著,小時候先生常說的那句?” “莫要舐皮論骨?!鳖欈o淵默契地接了話,笑得天真無邪,又十分貼心地加了些自己的解讀,補充道,“否則便是……長舌婦,大嘴巴?!?/br> 唐時語吃驚地捂住了嘴,惶恐地擺手,忙道:“抱歉啊,舍弟年幼,口無遮攔,若是不小心說了實話冒犯了姑娘,請你念在他年紀小不懂事,莫要同他計較啊?!?/br> 紅衣少女氣得恨不得上去撕了這對狗男女,一直默不作聲的鄭懷瑤微微抬手,制止了她。 鄭懷瑤捕捉到了剛剛那段話里的關鍵信息。 養在外面的姑娘…… 略作思忖,便對唐時語的身份了然于胸。 鄭懷瑤淡淡道:“卿炎,是我們不對在先,給這位姑娘和公子賠禮道歉吧?!?/br> 辛卿炎目眥欲裂,心里一萬個不情愿,卻又礙于鄭懷瑤的威嚴,不得不低頭認錯,但她心里是不服的,甚至記恨上了唐時語。 她沒甚誠意地含糊道:“抱歉,是我的不是?!?/br> 唐時語沒再多做計較,她不稀罕這一個毫無誠意的道歉,也知道辛卿炎不可能真心實意地道歉,這位辛姑娘本就是趨炎附勢、睚眥必報的小人,她還需要借辛卿炎之口,斷了其他人對她的好奇。 一個嘴下不饒人,尖酸刻薄的侯府千金,妙極。 鄭懷瑤有意結交昌寧侯府,但此刻顯然不是個好時機,再則確實她們理虧,沒說兩句便離開了。 第一次見面的過程于鄭懷瑤而言十分不愉快,但是唐時語卻覺得很舒暢,盡管那二人轉身之際,她聽到了辛卿炎的一句抱怨: “哼,不過是個草包罷了?!?/br> 啊,辛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尖酸刻薄還不夠,果然還是要配上不學無術這種詞才更佳。 看來她苦心經營的形象不出三日便可以傳遍京城了,比想象中還要再快上些。 顧辭淵卻忍不得這樣的話,他的阿語是最好的。 少年眸中淬著冰,冷漠地看著那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左手慢慢摸向了腰間。 他側眸看了眼身旁的少女,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尋了個石桌便坐下了。 少年手從腰間移開,改為放在頸后,揉了揉脖子,輕輕笑了。 “阿語,等我?!?/br> 然后便離開了這里。 他再回來時,手上捧著好幾種不一樣的鮮花,什么顏色都有,聚攏在一起,好看極了。 她眼前一亮,驚喜道:“你摘花去了?”很快又愁上眉梢,不安道,“不可以摘吧?沒人發現吧?” 唐時語腦子里亂亂的,她飛快地在腦海中想著說辭。 若是被人發現了,那她……那她就說是自己做的,反正她是女子,幾朵花而已,想必不會受什么太重的責罰……吧? 再者她可以說自己剛剛才回侯府學習規矩,道個歉,再賠點銀子,總比阿淵的罪責輕,他畢竟不是侯府的人…… “jiejie,不必憂心?!鳖欈o淵把花塞到她手里,無奈道,“無人瞧見?!?/br> “嗯……嗯?”她還迷糊著,不期然對上他的眼睛。 少年的笑容明媚耀眼,太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閃閃發亮,他的眼底也泛著星光,那雙澄澈的眼睛仿佛有無限的柔情,讓她沉淪其中。 蕓香不知何時不見了。 顧辭淵慢慢走近,在她怔忡的表情中,慢慢俯身。 唐時語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時間竟忘了做反應,她只呆呆地愣著,看著他俊美的五官在眼前逐漸放大,越來越近,直到近到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她這才猛然驚醒,下意識地向后退,少年有力的手掌按在她腦后,不許她躲閃。 大掌微微用力,她的臉又近他幾分。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現強勢。 一抹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小花園的風似乎比方才還要燥熱了些,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