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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怒,為了肆傾宸連死都不顧,卻連一點點血都不愿意給他玄瑜嗎???一揮手便是一道鞭影落下,謝琴亭身上頓時綻開深可見骨的血痕,那種細鞭抽過的疼痛像是被毒舌冰冷的牙齒穿透,他曾經也經歷過這種疼的,那種毒好像叫、、、細環銀。“那么,我廢了你的武功如何?”玄瑜看著謝琴亭,從腰間翻出一把匕首,緩緩貼近他的手腕。廢了武功,廢了更好……武功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其實根本無關緊要,那什么才是緊要的呢?謝琴亭雙眼忽然有些空茫。玄瑜看著謝琴亭,只覺得一把火燒到了心口。這個人竟然在這個時候走神了。他在想誰?肆傾宸嗎?玄瑜忽然心下一狠,將匕首猛地推進。“唔……”手筋斷裂的疼痛讓謝琴亭痛苦的悶哼出聲,他卻不知為何記起了玄瑜要用他的血來救的人、、、瑾兒、、、那是玄瑜喜歡的人么?是的吧、、、自己原來就像一個跳梁小丑。玄瑜牢牢盯著忽然間仿佛脆弱了許多的謝琴亭,目光忽然暗了下來。“廢了武功也無所謂么?”仍然粘連著未愈的傷口的衣衫忽然被狠狠撕扯了開,謝琴亭猛地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眸色暗沉的玄瑜。“那么這樣呢?”玄瑜輕聲問道,只是其中的危險和羞辱之意令謝琴亭渾身都在顫抖。他撩起謝琴亭的一束黑發“你不是一直想讓我這么對你么?恩?”“你、、、滾”作者有話要說: 呵呵呵,沒有rou……第6章陸·塵沙謝琴亭將自己蜷縮的很小很小,他額上浮著細密的虛汗,滿身血跡斑駁,地上還有殘存的白濁,只是獨獨沒有淚。依依月光,竟也朦朧進了鐵欄窗里這方寸骯臟之地。二十多年光陰過盡,仍未染紅塵,卻能在人眸中泛起綿長的漣漪。挽琴亭。四歲的孩子被父母親手送給了喜怒無常的瘋子。謝相一把瀟瀟君子骨,許下的諾,怎會反悔。四年前,其妻竹羽因身中血流觥而難產,十死無生。謝相跪求雁云渡鬼醫相救,鬼醫笑言,提壺春乃是當世奇毒,唯其弟子心頭血可解,如此他卻要失去自己的親傳徒兒,不救。除非,謝相將雙生子,送給他一個。謝相久久無言,終允。后來,他的兩個兒子,被石頭絆倒后一個半聲不吭,一個則流淚不止。謝相心定,已有抉擇。鬼醫十指如飛噼里啪啦給那四歲的孩子捏了骨,開懷“好根骨,比我那蠢徒弟好得多,這買賣不虧!”原來鬼醫的弟子,是試毒的。難怪心頭血能解提壺春。那種每每在鬼醫的笑聲中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之時,又被一口解藥救過來的絕望,他原以為自己早已忘記,卻不想一直是自欺欺人。可他明明那么怕疼,連摔倒都會哭個不停。鬼醫教他武功,但那武功是在每次試毒中無時無刻的疼痛中學會的,以至于后來他寧死,也不愿意記起自己是會武功的。他為鬼醫試的最后一種毒,便名喚血流觥。后來,他就殺了鬼醫,在逃離雁云渡的路上遇到了彼時同樣落魄的皇子肆傾宸。到底是為何事而死心塌地為那人籌劃江山的呢?早就忘了的承諾,謝琴亭此刻忽然想了起來。因為肆傾宸曾看到他身上被鬼醫虐待出的痕跡,憐惜的說“很疼吧等我強大了之后,我再也不會讓你疼的!”可是最后,他卻讓他喝了血流觥。他的血可解百毒,卻獨獨解不了血流觥。只因為鬼醫在臨死前給他下了引藥。加上引藥的血流觥,才是真正的血流觥。是鬼醫以命相祭的奇毒。謝琴亭在此刻忽然覺得鬼醫也不是世界上最壞的人。畢竟當年如果他不起殺他之心,鬼醫未曾想給他下引藥。實在是,太疼了。大概這條命,確實不受老天待見,夠賤。那自己到底還留著它做什么呢?謝琴亭手指動了動,探到自己的胸口,緩緩刺入。蒼白的指尖漸漸染上妖媚的殷紅,他的唇角卻勾起一個快意的笑容,唯一一次覺得,這疼,疼得真的很舒服。玄瑜進來的時候,有一瞬間覺得地上的人已經沒有生氣了。然而謝琴亭卻睜開了雙眸,他指了指那放在身側的白瓷瓶,刺穿腕骨的鐵鏈發出哐當聲響,然后便有斑駁血跡洇開。他說“放我走?!?/br>謝琴亭那雙眼睛,冷漠而攝人,玄瑜清楚的看到他慘白的臉色,指尖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忽然有種即將失去什么的感覺。謝琴亭僵硬的轉頭,重復道“放我走?!?/br>眼神空洞,仿佛被挖空了一般。謝琴亭走在北昭繁華的帝都,一襲白衣吸引了許多少女含羞帶怯的目光,他卻恍然未覺。北昭內亂以謝氏一族和太子玄瑜的勝利結束了,謝氏一族……拉住一個往自己身上扔花的少女的手,謝琴亭笑著問道“姑娘可知,而今的謝相府在何處?”徑直朝著那姑娘所指的方向而去,謝琴亭并未注意到在他身后的酒樓窗口,見此一幕的玄瑜,憤怒拂袖。“相爺……相爺府外有一人求見,他自稱是……是……”趕來報信的侍者上氣不接下氣,謝持言微一皺眉“究竟何事令你驚忙至此?!?/br>那侍者自知失態,忙穩下心緒道“自稱是您的親弟?!?/br>“荒唐!”謝持言正欲說什么,卻忽然臉色一變“請……請他進來?!?/br>謝持言知道自己是有一個弟弟的,但在四歲那年,便被送走了。他還記得,自己當年是很喜歡這個弟弟的。進入前廳,一眼便看見有白衣的一人立在窗前,清清冷冷,如月映寒泉,星落九天。謝持言忽然感受到那種血脈相連的灼燙,他顫聲道“持行……”“兄長,我想見見……”謝琴亭驀地轉身,那一剎謝持言看清對方的的長相,有七分如母,謝持言則更像父親,有多年未見過這張臉了?謝持言不由又望向他的眸子,然而瞬間為其中的冷寂而心疼的一顫。然而謝琴亭的話未說完,便被一聲砸門的巨響打斷。他回首,便見玄瑜裹挾一身暴虐而來,雙眸中翻涌著令人心驚膽顫的森冷“謝琴亭,你真是半刻也閑不下來。這又是想要插足我北昭官場么?”謝琴亭微微一愣,而在看到玄瑜的那一瞬間,忽然覺得很累,他頂著那猶如實質的殺意,轉頭對一臉震驚的謝持言,說道“兄長,我想見見母親……還有父親?!?/br>聞得此言,玄瑜一怔,而后詢疑的目光探向站在那里的謝持言。謝持言可不敢如謝琴亭那般無視玄瑜,忙行了一禮后才匆匆解釋道“這……額……是舍弟……失散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