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們以何種形式存在，或許像是蜂巢般，你是所有同族的母蜂；或者所有的散落的能量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整體意識?？傊?，茍延殘喘你們盯上了我的宇宙。你們覺得我的宇宙容易控制，便潛入進來，用盡所有的能量尋找一個契機，最終在數萬億人中，你們找到了我?！?/br>
杰夫瑞微笑著，他的神情甚至是惡毒。

“找到我一定讓你們耗費了所有的能量吧？畢竟想要找到一個適合的中心與源頭，是非常耗費能量的?！彼f，“你們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費力地推動我的人生和我身邊的人，終于讓一切按照你們的想法前進?！?/br>
碎片冷冷地看著他，最后，碎片笑了。

“是的，沒錯?！彼f，“我們的確在你出生的很久以前便在做準備了，這些年中，虛弱的我甚至無法轉換成能量——你四歲那年所撿到的石頭，是我們整族最后的希望，謝天謝地，伯倫特帶走了石頭，不然我們便滅絕了?！?/br>
碎片轉換了態度，他好整以暇地注視著杰夫瑞。

“說起來這個，你還要感謝我們……你知道你的父母為什么相遇嗎？”

碎片看到杰夫瑞的目光變了，他露出了笑容。

“是的，因為我們在無數世界無數人之間的可能性中，終于找到了他們。他們天造地設、他們將會生下一個承載我的種族未來的男孩，只不過他們緣分太淺，所以即使他們如此般配，即使他們生活在同一地區……他們也本來一輩子都無緣相見，各自成家。他們能夠在很多地球中在一起，全靠了我們?！?/br>
“你在開什么玩笑，他們一點都不般配?！苯芊蛉鹄淅涞卣f，“你難道不知道沃特爾家暴我的母親嗎？”

“我當然知道?！彼槠挠牡卣f，“我們需要一個對人類失去希望的男孩，如果你的父親不家暴你的母親，那你就不可能厭世……你懂了嗎？”

杰夫瑞一怔，他察覺到碎片話里有話，隨即，一個可怕的可能性擊中了杰夫瑞，他睜大了眼睛……

“是的，杰夫瑞，正如你所想的那樣?！彼槠瑲埲痰匚⑿χ?，“我們的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去影響你的父親，改變他的性格……那個時候，為了控制一個人類，真讓我精疲力竭?！?/br>
杰夫瑞佇立在原地，他的渾身仿佛被冷水澆透。

在那一刻，他想起來了很多事情——他想起在他年幼的時候，沃爾特已經開始家暴和酗酒吸.毒，在他短暫清醒的時候，他都十分痛苦，想要改過自新，卻又很快進入新一輪的反復。

他回憶起男人在掙扎控制自己的時候，對他苦笑的面容。他說他很痛苦。

他想起母親流淚的樣子，她總是喃喃自語，不明白為什么曾經的愛人為何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原來，他家庭的悲劇，都是因為碎片在暗中作梗？？

原來，他的父母在痛苦中度過了短暫的一生，只不過因為碎片需要一個合適的男孩，這個男孩要厭世，所以他的家庭必須要不幸。所以，碎片作為更高維度的生物，改變了一個普通男人，讓他毀了自己，毀了整個家庭……

恍然間，杰夫瑞覺得自己像是栓線的木偶，他走到今天，竟然已經無法分清自己的人生被碎片參透了多少。

他的父母、他的人生、他所厭惡的時空聯邦、他那因為地球衰敗而死亡的數億人類同胞……無數人類的命運被改寫，只不過因為一個其他維度的生物需、要、進、食？

杰夫瑞慘然地笑了。

與此同時，塔迪斯開始顛簸，一陣晃動之后，它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辈┦枯p聲道。

杰夫瑞伸出手拽著碎片的領子，他推開門，然后將它推了出去，男孩摔倒在地面上。

杰夫瑞走出去，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白色的天空，東面的天上懸浮著半個其他星球的邊緣。盡是碎石的地面，西方的盡頭是連綿不斷的被冰雪覆蓋的火山，其中一個正在冒煙，另一頭則是空曠直到地平線的被凍住的水面，這里似乎正在冬季。

隱隱地，從遙遠的方向傳來了巨獸低沉的呼嘯。

“歡迎來到荒蕪之地?！苯芊蛉鸬卣f。他從懷里拿出了伯倫特辦公室中的手/槍。

男孩坐在地面上，他的神情終于出現了一絲驚恐。

“你認真的？”他喃喃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嗎？”

“我知道?！苯芊蛉鸬卣f，“我是一切的開端，我殺了我自己，這一切就無法發生了。你已經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只要我死了，伯倫特拿不到石頭，這一切就不會開始?！?/br>
“你想過你自己會發生什么嗎？”碎片驚怒地說，“你以為你殺了年幼的你，就解脫了？”

杰夫瑞皺起眉毛看向碎片，碎片注視著他的神情，男孩臉上的神情又漸漸地放松了。

“哦，可憐的孩子?！彼I笑道，“你不會以為，你殺了自己，就能死掉、還可以拯救宇宙吧？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

“你說什么？”杰夫瑞喃喃道。

碎片站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才冷笑地看向杰夫瑞。

“死亡對于物種來說是禮物?？赡阍缇筒辉賹儆谀骋粋€時空，如果你殺了我，不僅會讓你的宇宙走向不可控制的未來，更是會毀了你自己——你殺了年幼的你，你的身上將承擔新時空和老時間線的扭曲，數以萬計被改變的宿命的宇宙能量都壓縮在你的身上，如果你這樣做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說人話！”杰夫瑞冷冷地說。

“人類曾經有一句古言：凝視深淵過久，深淵亦回以凝視。與惡龍纏斗過久，自身便成為惡龍……想必你聽過吧？”

“時空就是那深淵，亦也是惡龍。你與時間纏斗太久，又強行改變時間線，不管你是否自愿，可你已經在時間中任意妄為……作為代價，你將成為一個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人類，你會永遠被被困在時間的漩渦之中，你將永不解脫，與時間同壽！”

杰夫瑞的瞳孔緊縮，而碎片臉上的笑意愈濃。

“是的！杰夫瑞，此時此刻，你的身上凝結著宇宙中最強大的因果，和所有錯誤的時間線?！彼従彽卣f，“而你的選擇就很重要了……你是想撥正錯誤和你的宇宙一起滅亡，以死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