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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吧?!?/br>春謹然莞爾,若不是架著裴宵衣,他或許會忍不住給少年一個擁抱。不過,呃,可能得不到太友善的回應。青風上前,將一個物件交到春謹然手里:“這是青門的腰牌,你拿著它,到山腳之后從西面離開,我爹一般在南面轉悠,西面看守的青門弟兄沒有認識你的,你就說是我朋友,他們不敢攔你?!?/br>春謹然握緊腰牌,心中一片guntang。他看看青風,又看看祈萬貫,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剩下兩個字:“多謝?!?/br>“快走吧,”青風抬手轟人,“別耽誤我倆回去棄暗投明?!?/br>春謹然撲哧樂出聲。知道剛才的事情必定會傳到青長清耳朵里,青風這是要回頭找補了。至于能否自圓其說顛倒黑白,春謹然對青三公子有足夠的信心。祈樓主嘛,跟著青風混,也不會吃虧到哪里去。“總之,一切過錯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边B裘洋都挾持了,春謹然現在基本可以放心大膽地破罐破摔。青風和祈萬貫沒應聲,但眼神分明寫著——當然要往你身上推,還用你說?明明還想笑,可眼底冒出的卻是熱氣。春謹然垂下頭,不想讓友人們看見自己的失態,太丟人。他上輩子到底積了多少德,這輩子才能修來這么多仗義的兄弟!“行啦,再磨蹭又不知生出什么變故,”祈萬貫催促,“趕緊走?!?/br>春謹然不再耽擱,把裴宵衣往肩膀上又架了架,便轉身向山下走去。丁若水連忙跟上,也幫他架人。走沒兩步,春謹然才發現郭判還在,詫異地問:“你干嘛跟過來?”郭判一臉理所當然:“我本來就和你們一起的啊?!?/br>春謹然服了他的心大:“那是之前,現在我是挾持滄浪幫少主救走天然居余孽的江湖罪人,你就不能再跟著我們了!”“那我干什么去?”郭判問得很是迷茫。春謹然咬牙切齒:“和他倆一起去追捕靳家母女,權當你就是過來幫忙的,繼續做你的郭大俠!”郭判總算明白過來,這是春謹然替他想呢,但眼前這倆人架著裴宵衣的艱難樣,怎么看怎么別扭。思及此,郭判索有了決斷,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將裴宵衣撈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不等春謹然和丁若水抗議,直接拍板定案:“我送你們到山腳,再去裝大俠?!?/br>所以說大俠就是大俠,即便身上還有傷,健碩的身體根基仍在,架著個大男人,腳下仍虎虎生風。除了不能用內力,施輕功,簡直看不出曾被人開膛破肚,至今腰上還裹著浸滿金瘡藥的布條。有了郭判相助,再加青風的腰牌,逃離戰場的過程比春謹然預估得要順利許多。到了山下,他先將丁若水和裴宵衣藏好,后用輕功偷回了栓在南面山腳的馬,兩個人將裴宵衣放到馬上,小心翼翼趕路到最近的鎮子上后,才又找了一輛馬車。十日后,終于順利抵達若水小筑。一路上裴宵衣又犯了三次病,最初仍是春謹然搖鈴鐺,后來丁若水用銀針試了幾次,終于試出了可以封住蠱毒的xue位。封xue后的裴宵衣陷入昏迷,其實他的體力早已透支。回到若水小筑,丁若水幫春謹然將裴宵搬上床,之后又叮囑了春謹然一些需要注意觀察的事項,便一頭扎進書房,繼續翻找那本行蹤詭秘的記載著蠱毒的醫書。相比蕭瑟的崇天峰,若水小筑已春意盎然。微風從窗口吹進來,撩撥床上人的發絲,像個頑皮的孩子。春謹然上前趕走它們,自己撫上了男人的頭發。明明看著烏黑如瀑,摸到手里,卻意外的并不柔軟,有點硬,有點扎,同主人的性格一樣不討喜。一滴水落到男人的唇邊。春謹然俯身,用舌頭輕輕卷走。淡淡咸澀在舌尖化開,然后,更多的水珠落到男人的額頭,鼻尖,臉頰。“若水說了,就算華佗在世,我臉上這疤也是留定了,”春謹然哽咽的聲音,聽起來一點沒有威懾力,“你有能耐就別醒……”小筑之外,竹林沙沙,暖陽和煦。春謹然不眠不休照顧了裴宵衣三日,丁若水也在書房里大海撈針了三日,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那本在所有人看來都只能存在于傳說中的醫書,竟讓他給找到了。“就是這個,斷僵蠱!”丁若水拿著醫書飛奔而來的時候,就像他才是那個中了蠱毒的瘋子。“別急別急,你慢點說?!贝褐斎慌阂种睦锏募?,就怕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斷僵蠱,源自西域,何時傳入中原已不可考,但近百年已絕跡江湖。被蠱蟲侵入者,神智全無,痛感退化,成為施蠱者cao縱的傀儡。施這種蠱,需要豢養一種以瑤蠻樹葉為食的蠱蟲,但同樣,這種樹葉也是解藥,用它便可以將中蠱者體內的蠱蟲引出來!”“可去哪里找那個……”“瑤蠻樹?!?/br>“對,去哪里找這種樹,我連聽都沒聽過?!?/br>“苗疆?!?/br>按照書上所言,此蠱先是從西域傳到苗疆,幾經演變,才又傳入中原。所以現在中原能見到的斷僵蠱,都是苗人改良過的,豢養蠱蟲所用的樹葉也一同改良成了只有苗疆才有了瑤蠻樹。別說書上言辭鑿鑿,就是只有一線生機,春謹然都不可能放過。當天下午,他便收拾好行囊,哪承想剛走到大門口,倒迎面撞上兩位來客。“祈樓主,郭兄,你倆怎么來了?”“我還以為你是知道我倆要來,想提前跑呢?!逼砣f貫上下打量春謹然,總覺得這位友人比剛快馬加鞭趕過來的自己還要憔悴,“老實說,你幾天沒吃飯了……”春謹然顧不上玩笑,直截了當答道:“我要去苗疆?!?/br>祈萬貫皺眉:“去那里做什么?”本是想送春謹然出門的丁若水解釋道:“裴宵衣中的蠱毒已經弄清楚了,想解這種蠱,只能去尋苗疆的瑤蠻樹葉?!?/br>“別的地方沒有嗎?”郭判聽到這里,插了一嘴。丁若水白他,眼神里滿是“不懂就別裝懂”的嫌棄。郭判黑線,識相閉嘴。祈萬貫卻道:“依我看,謹然賢弟你還是留在這里照顧裴宵衣。若信得過為兄,我幫你去苗疆找?!?/br>春謹然:“你?”祈萬貫:“別小看我,我前兩年幫人找私奔的閨女,正正經經去過兩次苗疆的?!?/br>尋找私奔的閨女能有多正經,春謹然不去計較,他只是覺得:“苗疆兇險,較西南或許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不能自己安穩待在家里,讓你去冒這個險??!”“謹然賢弟,你怎么就不明白為兄的心呢!”情急之下,祈樓主用力握住了兄弟的手。熾烈的熱度從手上傳遞到心田,春謹然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