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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醒也不應該往臉上蓋臭抹布,但是為了大計,他只能保持微笑。畢竟,人在病床上,不得不低頭。除非始作俑者仍一本正經地睜眼說瞎話——“人雖然醒了,但是昏迷太久,陽氣不足,魂魄虛浮,抹布吸世間之煙火氣,集壯人之生命力,乃守魂固魄之佳品?!?/br>“???這樣嗎?那要不要再捂一會兒……”“不用了!我很好!”“你看他剛才連臉上的抹布都抖不掉現在居然坐起來了可見我所言不虛!”“……”怪力亂神一類并不在丁神醫的學識范圍,所以眼見著裴宵衣鯉魚打挺似的坐起,只得連連感嘆:“真是活到老學到老……”裴宵衣不想再糾纏任何與抹布有關的話題,以免在縈繞不去的油膩味道中克制不住血氣逆行直接去見閻王:“丁神醫,多謝搭救。你我并無交情,你卻將我帶回醫治,裴宵衣感激不盡?!?/br>春謹然瞪大眼睛,這王八蛋絕對又換了一個靈魂!丁若水不知前因后果,卻仍沒吃裴宵衣的這一套:“不是我想救你,是謹然拜托我救你的。你想殺他,他卻要救你,你該謝他?!?/br>春謹然第一次見到帶著刺兒的丁若水,而且是別人以禮相待,他卻夾槍帶棒地嗆了回去!要不是眼眶條件有限,春謹然估計會把眼珠子瞪出來!裴宵衣卻好似早已料到,依然謙謙有禮:“已經謝過了。對于之前想要害他一事,我也真心道了歉,并獲得了原諒?!?/br>如果“睜眼說瞎話”是一種武功,那裴宵衣絕對可以出本秘籍!丁若水回頭找春謹然確認:“真的?”春謹然還能說什么,只得點頭,并保持良好的微笑。丁若水不再懷疑,而是讓裴宵衣坐好,并開始給他切脈。裴宵衣老實地遞出胳膊,就像一個乖寶寶。可是春謹然知道,他與這個形容毫不相符,甚至,他現在可能就在心里算計著什么。第一次相遇時,男人直接道出人性本惡,沒有人值得相信,春謹然以為是他坦誠,可現在才明白,那是他知道,這些話講給自己這個萍水相逢的人聽,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威脅。同理,他知道以丁若水的性格,必不會贊同用天然居的秘密換治病救人這件事,不贊同的后果可能是他不需要說出秘密,便會得到醫治,但也可能被沒有得到秘密的自己阻撓,從而失去解毒的機會,他不能冒險,便選擇干脆什么都不講。更可怕的是,他也算計得到,自己同樣不會將真相告訴丁若水。雖然求丁若水救人的時候,自己有講過想從裴宵衣身上知道天然居與青門之事的關系的話,可講過是一回事,真的變成了交易又是一回事。他看不慣丁若水的爛好人,但他卻想守護對方的這個缺點。裴宵衣把人心吃得太透了。仿佛感受到了春謹然翻滾的思緒,正被診脈的裴宵衣忽然抬起頭,看過來。春謹然皺眉,回瞪回去——看什么看!裴宵衣莞爾。他見過很多江湖客,形形色色,去過很多大門小派,千奇百怪,卻從沒遇見像丁若水這么好騙的,像春謹然這么好玩的,像此時此地這么安心的?;蛟S一切都是短暫,或許下一刻便天翻地覆……“你體內的毒已經被壓住了,但最多十天半月,只要不解毒,總會復發?!?/br>他只是隨便說說并不是真覺得天翻地覆無所謂??!“您的意思是此毒無解?”裴宵衣心中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再次湮滅,這讓他難掩焦躁,“您不是壓制住了嗎,能壓制住就一定可以解,藥理不是相通的嗎!”“你先別急,”切脈的過程中丁若水已經完全將對方當成了病人,所以此刻倍加耐心地安撫,“壓制你體內的毒,用的是封脈,這和中的是什么樣的毒沒有關系,但解毒,就必須先要知道你中的是何種毒,才能對癥下藥?!?/br>“那如何才能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裴宵衣追問。丁若水無奈:“如果連你這個中毒之人都不知道,我就更無從知曉了?!?/br>裴宵衣眼里的光慢慢黯下去,但他仍不肯死心:“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丁若水思索了很久,總算想到一個法子:“若是你能把那毒藥拿來,我或許可以分辨得出?!?/br>裴宵衣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春謹然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開口的時候,男人終于抬起眼睛,簡潔有力地吐出一個字:“行?!?/br>因為裴宵衣提前蘇醒,原本的藥方需要調整,所以丁若水見沒什么需要再聊的,便轉身回藥爐了。作為大夫,他不好奇毒藥的來源,也不好奇裴宵衣要如何取藥,他只會醫病,也只想救人,所以裴宵衣既然說可以,那么他等著便是了。直到丁若水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春謹然才嘲諷道:“不就拿個毒藥么,反正你定時吃著呢,偷偷留下來點又不會怎樣,干嘛弄得像要執行致命任務似的?!?/br>裴宵衣挑眉:“誰告訴你我一直吃著呢?”“若水啊,他說你從小就被喂……等等,”春謹然反應過來,“難道你現在已經不吃毒藥了?”裴宵衣無奈地嘆口氣:“那是毒藥不是糖豆,怎么著,我還吃上癮了?”春謹然試著去理解:“也就是說現在不用再吃毒藥,你也已經是中毒體質了,就好像一塊地,播的種子足夠多了,便無需再播種,只等著它茁壯成長秋天大豐收就好,對吧?!?/br>裴宵衣瞇起眼睛:“你該慶幸,我還不能下地?!?/br>春謹然燦爛一笑,露出兩排大牙:“能下地也沒用,鞭子我已經藏起來了?!?/br>許是被斗嘴轉移了注意力,直到裴宵衣離開若水小筑,春謹然才反應過來,一個不再吃毒藥的人要想弄到毒藥,該怎么做?春謹然不敢往深想,也忽地明白了為何裴宵衣在說“行”之前的那段沉默,如此漫長。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當下春謹然可沒想到這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好奇心驅使著他言歸正傳,開始索要交易的報酬——“現在能說一說你為何要給江氏碧溪草了吧?!?/br>第36章若水小筑(六)交易已經開啟,神醫都去換藥方了,裴宵衣自然也得按約定辦事:“如你所想,奉靳夫人之命?!?/br>春謹然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所以你只是個跑腿的,真正在幕后協助江氏的黑手,是天然居?”“可以這么講?!彪m然裴宵衣并不太喜歡跑腿這種說法,但春謹然一貫說話都讓人手癢,久而久之,他的忍耐力也所提高。春謹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卻仍有一件事想不通:“靳夫人為何要幫助江氏呢,殺掉青宇,對天然居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