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了我一條新鮮的三文魚,我記得你愛吃,要不要給你送過去?”電梯里很安靜,我覺得毛青一定聽出了陳謹言的聲音,因為他現在的目光膠著在我的背后。“你不會做不要緊,我把它收拾好。你家里有沒有海鮮醬油?我去的時候給你帶一瓶吧……”“不用麻煩了你自己留著吃吧。沒什么事我先掛了?!蔽蚁褡鲑\一樣,沒等他反應就直接撂下電話。在曾經是前任的疑似現任面前給曾經是現任的前任打電話,不知道陳謹言自己知道了以后會做何感想。電梯內恢復了一片安靜,我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松松領帶,聽到旁邊傳來毛青清朗的聲音:“秦生哥下班好晚啊,是在加班嗎?”“啊,”我笑笑,“今天的工作有點多,不知不覺就這么晚了。你也是啊,剛調回來不久就這么拼?”毛青這個人,也有些奇怪,雖然說身份是毛家二兒子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但也能背靠毛家一棵大樹好乘涼,他卻不依,進了雜志社,居然也在充斥著牛鬼蛇神的女裝刊站穩了腳跟。“籌備九月刊的時候總是比較忙,”他笑得有些靦腆,“我在這邊也算新人,忙點總是有用的。況且我孤家寡人一個,就算回家早也還是自己一個人?!?/br>我笑著應和,裝作沒有聽懂他的弦外之音,“各行各業都有淡季和旺季,忙的時候也都屁股不著椅子?!?/br>“是啊,幾個禮拜之前我和陳謹言吃了頓飯,他還提到你?!彼焓譃槲野醋‰娞莸拈_關,“說秦生哥的工作太忙,一直擔心你沒時間吃飯,他說你胃不好,還問我國外有什么胃藥比較好?!?/br>他的目光探究地在我臉上掃來掃去,不知道是處于試探還是別的什么。我只能尷尬地笑著。和毛青聊了一會兒,我的腦子現在塞滿了陳謹言這三個字。我不清楚毛青和我說那些話有什么目的。如果是試探,那他大可以放心,我不會構成什么威脅;如果是撮合,那我更加冤枉,因為自始自終想要放手的人也不是我。正是心煩意亂時,回來的路上又是一路紅燈,等我回到公寓樓下,看到同樣剛剛停穩車的陳謹言時,我的煩躁感達到頂峰。陳謹言走下車,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泡沫箱子,遞過來,“沒想到剛剛好趕上了,你一會兒回去就吃了吧,別凍著了?!?/br>我盯著他,看他額角上滲出的細汗,心里的煩躁隨著忽如其來的心慌升騰而出。“陳謹言,”我斟酌著開了口,“你沒必要這么做,這么……做這些事情。你可能是覺得虧欠,或者是別的什么,但是我真的覺得沒有必要。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應該說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和不相愛的人度過余生確實是太可怕了。我知道?!?/br>他的表情一點點變得冷硬起來,但是我已經不想管那么多了。我接著說:“還有一件事,從前我說我喜歡吃三文魚,那是因為你喜歡吃,其實我一直不太能吃得來這種魚的味道。所以別覺得對不起我,陳謹言,硬要說起來,應該是我欠你一個道歉?!?/br>把話說開了對我是件好事。我覺得多天來積壓在我心頭的一股氣終于釋放了出來,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是前所未有的暢快。我想到剛才和陳謹言分別的時候,他那張冷得能掉出冰碴的臉,不知怎么,我卻從中看見了一絲難過,想著就讓我的心跟著揪了一下。我撓撓頭,索性拿出手機翻通訊錄,想找個人出來喝酒。不知不覺電話就打到了顧朗那里。“秦生?”過了一會顧朗的聲音響起,帶著些驚訝和不確定,“沒想到你還會主動給我打電話?”“你還要為毛青守身嗎?”我問。“你說什么?”他那邊吵吵嚷嚷,音樂聲和叫喊聲隔著電流還是那么清晰,我問他:“你在哪里?我過去找你?!?/br>顧朗在的那家酒吧不太好找,拉著我的的哥照著導航找了十幾分鐘才看到那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招牌。走進去才發現別有洞天。我擠出群魔亂舞的舞池,扒開幾個撲上來的男男女女,環視了一圈才找到顧朗。他坐在吧臺邊上挑著眉看向我這邊。我推開在我身上蹭的一個女人走過去。“怎么,今兒晚上有興致來玩玩?”他壞笑著問我,“是不是一個人睡失眠了?我cao,你干什么!”我的目的很明確,沒等他說完就摟上他的脖子:“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人在家里睡不著,想找個人共度良宵?!蔽倚χ拷櫪?,在他唇邊吐著氣,“不知道顧總對我還有沒有興趣?!?/br>顧朗向后躲著逃離我的鉗制:“你等等!你等等!”我有些不滿,瞪著他:“怎么了?像我這種親自送上門打一炮的人顧總看不上了嗎?”“不、不是,你先松開我,”我松開手,顧朗立馬挪了一個座位,離我遠遠的,“我今天就是想來喝一杯,沒什么別的想法?!?/br>他見我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又說:“你可以找別人啊,就你這個長相,隨便在舞池里走一圈都會有十幾個人走過來要給你口。你想找什么樣的共度良宵沒有啊?!?/br>我心想也是,于是點點頭,搶過顧朗手中的drymartini一飲而盡。“等會兒,”顧朗像看鬼一樣看著我,“你真要去?那陳謹言呢?”“我有必要為了前夫守身如玉?”我轉身走了,留給他一個自認為相當酷炫的背影。舞池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穿著低胸透視裝和熱褲的女孩,還有穿著緊身衣的肌rou男,看著倒是蠻賞心悅目,但是都沒有讓我感興趣的人。我在舞池里饒了一圈,襯衫扣子被人扯爛了幾粒,又退回吧臺坐下尋覓。顧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酒吧燈往死里閃,閃得我有些不適地瞇起雙眼。這個太瘦,那個太壯,這個也不行,長得太像陳謹言。我掃視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合適的對象。這時,一個聲音穿過喧鬧的酒吧傳進我的耳朵里,“給這位先生一杯長島冰茶?!?/br>我順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向上望去,那個人似笑非笑地,也在看著我。他穿著T恤和牛仔褲,露出的肌rou看上去松緊有度,不太壯也不太瘦。長島冰茶?我在心里偷偷嘲笑了一下這人的品味。“我叫Kevin?!彼茸晕医榻B,用的是酒吧里常見的名字。我沖他挑挑眉:“Alex?!?/br>“你知道嗎,長島冰茶的來歷,”他湊得近了些,問我,“美國禁酒令的時候,人們為了能夠偷偷喝酒,特地兌出的這種看上去像茶一樣的雞尾酒。在當時的酒吧里,男士們都點這種酒送給自己心儀的姑娘。你知道它又被叫做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