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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都藏不?。骸拔耶斎挥浀?。你那個時候,很可愛?!?/br>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稱得上是溫柔,帶著種緬懷式的感慨和嘆息,“你今天這樣也很好看。其實你這幾年一直是這個樣子,根本沒怎么變?!?/br>陳家老宅在城北,那邊空曠,住家少。我和陳謹言一路沒怎么堵車,提前到了他們家。進門之前我扯了扯他的衣服,問:“你們家有人知道咱倆的事嗎?”“應該沒人?!彼肓讼胙a充道:“陳琦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br>陳琦是陳謹言meimei,正在讀高中,正處于看見兩個男性距離小于五厘米就激動的年紀。我點點頭,心里有了數。到門口按了門鈴,陳謹言自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我僵硬了一秒,很快恢復了正常,笑著走進去的時候暗中掙扎了一下,沒能掙開。見到陳謹言父母的時候陳謹言把他那只作妖的手放開了,我借此機會往旁邊挪了一小步,面上仍舊笑著與他們寒暄。陳謹言父母年過五十,都保養得不錯,坐在沙發上的姿態足夠平和,也足夠高不可攀。這一頓飯吃得相當壓抑。陳家的規矩是食不言寢不語,飯桌上很安靜,偶爾陳家父母會出聲詢問我們關于菜的口味的問題,但是也都只是一句兩句,大部分時間只能聽到筷子與碗碰撞的聲音。與之相反的是陳謹言。他時不時地給我夾菜,一邊說:“嘗嘗這個。這個你愛吃。魚rou刺多,你吃的時候小心點?!彼麪敔數拖骂^,從老花鏡上方挑著眉看他,他爸媽也一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樣子,唯一高興的可能只有陳琦了,一雙眼睛來來回回在我們倆身上轉悠。我有點不好意思,輕輕推了推他,然而陳謹言臉都沒紅一下,低聲問我:“怎么了?”他的左手碰到了我的手腕上,一瞬間傳來的溫熱感覺讓我有一瞬間的失神,我頓了一下,往旁邊移了移。我余光看到他鎮定自若的樣子,心里不服氣,學著他的樣子夾了一塊花椰菜給他,又夾了青椒。我知道這兩樣東西他都不喜歡吃,沒想到他居然連猶豫都沒有,非常自然地塞進了嘴里。吃過飯后我拿出給老爺子的禮物。老爺子先是鄭重地道了謝,眼睛掃過陳謹言后盯住我。“還是你有心,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最近心火大,你倒真的送了普洱過來,”他慢條斯理地說,“我這孫子陳謹言,這方面比不上你。心比天高,嘴上不說,但是這里看不上那里看不上,對身邊的人也不夠體貼……不過他畢竟姓陳,我的缺點他有,我的優點他也有。他既然肯對你好,那就一定會永遠對你好?!?/br>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對陳謹言的評價一半令我贊同一半令我疑惑。“有些茶圖個新鮮,今天摘了今天就喝,過了幾天都不是這個味;但是普洱,放得久了才有味道?!?/br>陳謹言應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握住我的手。我天生體寒,手腳都常年冰涼,他的手像火爐一樣靠過來,一下子驚得我微微打了顫。但是我沒有把手抽出來。和陳謹言坐上車了,我的手指還是有著淡淡的觸感。我用冰涼的右手握住左手的指尖,想要驅趕這種不屬于我的溫度。突然陳謹言湊了過來,他的鼻息噴在我的脖子上,發梢軟軟地蹭著我的臉。我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你干什么?”“安全帶?!彼麕еσ?,把安全帶扯了過去系好,“你想什么呢,叫你都沒反應?!?/br>陳謹言意有所指,低頭看了看我交握的雙手,“被爺爺夸有這么高興嗎?!?/br>我扭頭看向他,可能是太過專注了,他被我盯得笑了起來,伸開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到底怎么了,這么呆?沒吃飽吧?我看你只盯著你前面的秋葵吃。我帶你再去吃點東西吧?!?/br>我含糊地應了一聲,竭力裝著冷靜的樣子。我看見他的手指上的戒指還沒有摘下來,車里那個我親手掛上去的傻了吧唧的掛飾也還在,陳謹言一反常態地一邊笑一邊跟我說他前天看見晏東辰的事情,還埋怨我吃東西太囫圇,魚刺從來不知道剔干凈。都是一些很瑣碎的小事,我卻在一旁茫然地、無措地握緊了雙手,只能感到轟隆的心跳聲順著血液和骨骼傳進我的大腦。“花椰菜和青椒真的好難吃啊,”他皺著眉頭,語氣帶著些撒嬌的意味,“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咽下去的?!?/br>我的心里有什么東西叫囂著要破土而出,我想要捂住它不讓它露出頭來,它卻迫不及待,因為這些瑣碎的事情而歡欣鼓舞。我深吸一口氣,要自己冷靜下來。五年內不是沒有過溫情的時光,然而這也都是說走就走,根本改變不了什么。給自己希望就是危險的征兆,所以不如把它掐滅在最開始。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也不用再恐懼于失望了。第八章從陳謹言爺爺的生日過后,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我本來想要借此機會冷靜一下,試圖抹去那天突然涌上的難以名狀的心悸,然而陳謹言并沒有給我這個機會。我看著手機上陳謹言的來電提醒,克制著自己不把手機摔出去。陳謹言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從那天起就開始不停地給我打電話,每天幾通,風雨無阻。有的時候是說他認識哪個公司的負責人問我要不要去吃個飯;有的時候是說一些瑣碎的小事,比如說問我把他的胃藥放在了哪里,說隔壁家里買了只金毛,又把曼基康送去做了絕育;甚至有的時候沒什么事情,他也要打電話來,問我你吃午飯了嗎,你晚上要加班嗎。到最后我實在是不想理他,又不太好直接跟他說別再打電話來,所以我把電話調成靜音,不去管他。結果他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我助理那邊。當我接到Linda的內線電話,聽到的內容卻是“陳先生讓我轉告您不要總喝奶茶,他說那里面的咖啡因含量比咖啡好要高?!?/br>……我忍著怒火問:“還有什么事?”那邊遲疑了一下,說:“陳先生還說,您如果實在想喝,他可以給您……”我打斷她的話:“你讓他去死?!?/br>我扶著額接了電話:“喂?”一邊說話一邊走進電梯里。“忙完了?”陳謹言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下班一天比一天晚了?!?/br>“城郊要建新工廠,過兩天舉行招標會,”我簡單解釋一下,“你有什么事?”這時電梯門開了,我看到電梯外站著的毛青時,我們倆都是一愣。他首先反應過來,沖我微微一笑。電話那邊說:“沒什么事怎么就不能找你啊?!?/br>我低聲說:“沒什么事那我就先掛了?!?/br>“等等,”陳謹言說,“我朋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