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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眼神卻始終飄在別處,并不敢看他的臉。周衍很快就發覺了,登時面色微變,抬手摸上自己的臉問:“可是我的臉有何不妥?”“沒有?!?/br>“那你為什么低著頭說話?”許風無可奈何,只得抬起頭來,朝他面上一望,道:“周大哥的臉好得很?!?/br>他既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再貪看第二眼,直把周衍瞧了個仔細,道:“嗯,周大哥的臉……好看得很……”周衍不覺一怔。許風自知失言,霍地一下站起身來?!爸艽蟾缢艘惶?,什么東西也沒吃過,這會兒想必是餓了,我去廚房做些吃的來?!?/br>說完就轉身出了房門。被外頭的冷風一吹,許風才覺得面上的熱意消退,總算清醒了些。他手腳快得很,不多時就煮好了一鍋粥,端回房來跟周衍分著吃了。吃完粥后天還未亮,周衍重新躺回了床上,又叫許風回房休息。許風非要留下來陪他。周衍想了想,干脆將被子一掀,道:“風弟,你也上來睡罷?!?/br>“什么?”“反正太快亮了,先湊合著歇一歇?!?/br>許風堅決不肯,因怕周衍來拉他,手緊緊扒著桌沿不放。周衍見他如此,心中好生不解,但勸了幾次也沒用,便由得他去了。第二天醒來時,許風在桌上趴得腰酸背痛,周衍的精神倒是好了許多。徐神醫一大早就過來了,照例取周衍的血入藥。周衍自己拿了匕首,往手上重重一劃,手腕上頓時又添一道鮮紅的傷痕。許風瞧得眼皮直跳。他知道了這藥的來歷,哪里還喝得下去?只是怕浪費了周衍這一番心血,才勉強咽進了嘴里。吃過藥后,許風就問徐神醫道:“我大哥的身體要不要緊?”“公子內力深厚,并無性命之憂?!?/br>“我已喝了兩天藥了,右手也不覺得疼了,是不是可以將我大哥體內的蠱蟲取出來了?”“這個……”徐神醫支支吾吾道,“此事……”“怎么?是有何為難之處嗎?”徐神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周衍也不做聲,只輕輕咳嗽一下。徐神醫立時改了口風,道:“沒有沒有,明日再吃一副藥就成了?!?/br>許風仍有些疑心,待徐神醫一走,就問周衍:“周大哥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怎么會?”周衍神情自若,道,“是那姓徐的又想騙些銀子而已?!?/br>許風想起徐神醫平日的行徑,倒確實是這么回事,也就沒再追問了。他次日又喝了一碗腥氣十足的藥,隨后徐神醫就改了藥方,果然沒再用周衍的血入藥。只是自那一夜之后,許風再跟周衍相處起來,卻不似從前那般輕松自在了,甚至會有意無意地避著周衍。轉眼到了正月初十,離元宵節也沒差著幾天了。許風早上陪周衍吃了飯,下午就找了個借口,一頭扎進了書房里。徐神醫的藏書多是一些醫經藥譜,許風平日是絕無興趣的,這時候卻挑了一本,認認真真地翻閱起來。他看到一半時,突然聽見有人問:“在看什么?”許風嚇了一跳,連忙將手中的書闔上了,回頭見是徐神醫,方才松了口氣。“原來是徐神醫?!?/br>徐神醫好笑道:“不然你以為是誰?”許風只是笑笑,沒把他心里想的那個人說出來。徐神醫卻問:“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你那個大哥呢?沒跟在一塊?”許風嘴里發苦,說:“再要好的兄弟,也不能整日形影不離吧?”“也對,”徐神醫連連點頭,“我瞧你那大哥就是太著緊你了,竟然……”他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沒再說下去。許風正想著自己的心事,倒也沒有留神。他將手中的書翻了又翻,壓低聲音道:“徐神醫醫術高明,且又見多識廣,不知能不能治那種???”“什么???”“就是……”許風猶豫許久,終于將那幾個字說出來,“斷袖之癖?!?/br>“咳咳咳……”徐神醫聞言,不知被什么給嗆著了,狠狠咳嗽了一番。但他不愧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平靜下來,目光往許風身上一溜,做了個數錢的手勢。許風早已摸透他的性子了,知道他是不見錢財不出力,因此主動奉上自己辛苦攢下來的幾兩銀子。徐神醫不拘多寡,收了錢就好說話,略一沉吟道:“你說的這個病,能治,也不能治?!?/br>“這是何意?”“病在腠理、病在肌膚、病在腸胃,皆可治也,唯病在骨髓,則藥石罔效?!?/br>許風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時只覺心中惶惶,問:“那如何得知……一個人病到了何種程度?”“這人究竟病得有多重,”徐神醫像是已然看穿了許風的心事,慢騰騰道,“他自己不該最清楚么?”許風渾身一震。徐神醫接著道:“這人若自覺病得不重,大可來找我診脈開方?!?/br>說完將那幾兩銀子收進懷里,哼著小曲走了。只留下許風一個人站在書房里,覺得手腳俱是冰涼。他是病在腠理?還是……病在骨髓?許風手里還捏著那本醫術,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又在書房呆了會兒,便回了自己房間。他走到半道上,遠遠就看見周衍站在他房門口,似在等他回來。兩人打了個照面,許風也不好再低頭避過了,只好迎上去道:“周大哥?!?/br>周衍應了一聲,抱著胳膊瞧著他。許風被他瞧得不自在起來,瞥見他鞋上沾了些塵土,便問:“周大哥出門了?”周衍道:“出去辦點事?!?/br>說著將一包東西塞進他懷里。許風打開來一看,是一包松子糖。他取了顆糖放進嘴里,那味道真是甜,甜得過了頭,甚至泛起了絲絲苦味。許風吃著那糖,苦得皺起眉頭來,聽見周衍問他:“你一下午去了哪里?”“我閑著沒事,在書房里看書?!?/br>“風弟,”周衍看了他片刻,問,“你是不是在躲著我?”許風心一跳,道:“怎么會?周大哥何出此言?”“沒有嗎?”“當然,我……”許風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找一個借口道,“我這幾日是想著,等將來治好了右手,又要換成右手使劍,也不知能不能練好周大哥教我的劍法?!?/br>周衍眸色沉沉,不知是信還是不信,只溫言道:“你必然是練得好的?!?/br>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許風推說累了,想要回房休息,周衍卻叫住他道:“風弟?!?/br>“什么?”“過幾日就是元宵節了,我說過要陪你去看燈的?!?/br>許風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