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與他們相反，威廉則如同純素主義者般嚴苛地限制自己的酒精攝取。他盡可能地不去沾酒，除非某日興味突至，但也不會因此放縱自己。

雖然他其實不愿去想酗酒和藥物上癮哪個更糟。

主樓的窗戶這個時候已經全被封閉，威廉于是進到緊急通道打開了扇窗。這個地方比起里面更加寂靜，他終于可以稍稍放松。

威廉閉著眼睛頭靠在墻上，今晚見過的所有的臉一個接一個旋轉著出現在他暈眩而一片黑暗的眼前。

從窗口吹進來的寒風讓他好受了些。

前段時間才下了場大雪，最近一周卻又突然熱了起來，紐約的天氣越來越奇怪了。

威廉漫無邊際地把近來沒時間去琢磨的問題全都在昏沉的大腦里過了個遍。俄國佬的兄弟會安分了不少，沒怎么給他們找麻煩，倒是墨西哥人的毒品販賣更加嚴重。不過那不是八局該cao心的事，除非他們和他們天殺的白粉攪和進了什么見鬼的兇殺案……

格里芬還在每年給共和黨政治捐款嗎？槍支管控有它的必要，為什么他就不能偶爾聽聽？

如果要給潘制造個兄弟姐妹，那他就必須回趟韋斯切斯特的老宅。中央公園的寓所沒保留太多的工具必需品，而大廈有格里芬。老宅，還是老宅能給予他迸發的靈感。

如果再造個男孩，那么聲音……馬爾斯……

他想要個有著特工先生嗓音的男孩——不對，機器人。

威廉糾正自己，他太習慣把冷冰冰的機器當成活的生命來對待了。

至于想要馬爾斯的原因……沒有為什么。就只是、就只是……

那男人太愚蠢了。

威廉吃吃地笑，他的視網膜被共舞時馬爾斯的模樣給占滿。那些個茫然呆楞，當然還不能漏掉最后傻兮兮的笑。

威廉真為特工感到丟臉。在舞池里那樣笑，即使有身旁來來往往左右翩然的人們為他遮擋，馬爾斯都不會感到不自在嗎？簡直就像是脫光了一樣的暴露。

為什么他總能這么坦然地展示自己？威廉想著。他不覺得馬爾斯是在偽裝，誰又會喜歡讓自己顯得蠢不可及？但，馬爾斯……不能用常理來評判馬爾斯……也許這正是對方的愛好也說不定？

威廉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對馬爾斯的傻笑那么在意，實話說，這又不是特工第一次咧開嘴牽動臉上的表情，這更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對方面上露笑。

然而絕大多數馬爾斯的笑容，要么是不帶情緒的虛假，要么是含著震懾的危險，又或者神經病地讓人想揍他。

像剛才那樣，今晚那樣……完全袒露表現自己真實的高興愉快的……幾乎沒有。

威廉搞不懂他。不過是最普通簡單的一句稱贊而已。同樣模棱兩可的贊語，今天一晚上的社交威廉已經對不知道多少人說了遍。即使他對馬爾斯所講完全出于真心，但這有什么值得對方……

“傻瓜?！蓖匝宰哉Z地嘀咕，一雙手臂卻突然在這時從他身后摟抱了上來，緊緊將他纏住。

警探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果然，那個低柔輕緩的嗓音就響徹他的耳際，“說誰呢？”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威廉側過頭蹭了蹭馬爾斯的面頰。

黑發男人對他的舉動感到疑惑，“怎么了，威廉？”他摸上了對方的臉，觸手一片guntang。

“你怎么找到我的？”威廉松了松領結啞聲問。如果馬爾斯敢說他給他放了個追蹤器……

“是你的未婚妻。她說你找我有事?！瘪R爾斯平直地轉述，“她還說，‘謝謝你的遲到了太久的驚喜’?！?/br>
威廉低低地笑，看來奧古斯塔發現了那枚訂婚戒的真相?！拔餁w原主而已。不過，我找你有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那我就更不清楚了?！?/br>
“好吧，好吧?！薄竸撛靷€機會」。威廉對于前女友如此高效的執行力有些頭疼，“奧古斯塔想讓我告訴你，我和她是假訂婚，她有男友了，一個Alpha，所以不會對我有一丁點興趣，讓你別再像演出美國恐怖故事一樣瞪她?！?/br>
馬爾斯對于這番話相當平靜?！拔也碌搅??！?/br>
“你猜到？”威廉完全地轉向了他，嘴唇擦過后者的脖頸。他揚起了眉毛，“你怎么猜出來的？教教我，我好改正?！比绻蛫W古斯塔連扮演一對假情侶都演不好，那么這個訂婚宴對于女孩來說完全失去了意義，畢竟她的本意就是想讓老德蒙特相信威廉和她相愛，而省去真正的男友被找麻煩。

“求我?！瘪R爾斯對仰臉看他的威廉惡質地挑起嘴角。

威廉眨也不眨地盯著他，一字不發，然后張嘴在馬爾斯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很重的一口，特工的皮膚上留下了明顯的齒印。

馬爾斯假意地“嘶”了一聲，“是誰告訴過我要「少點咬人」？”

被對方用自己說過的話揶揄了的警探閉眼只哼哼。

“你到底怎么了？”馬爾斯有點擔心，“需要體溫計么？你額頭太燙了，難道是在發燒？”

“啰嗦?！蓖忠Я怂豢?，“酒精而已?？旄嬖V我你是怎么猜到的，我認真在問呢?！?/br>
“再簡單不過。你在未婚妻面前承認我是男友，而德蒙特對此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還想著向我打招呼。所以你要么是在和她交往的時候就習慣了腳踏兩條船，還能大大方方將不忠的事實分享給女友，要么就是你們的訂婚有些貓膩?！瘪R爾斯一邊擁著威廉一邊掏出手機，“以及，你忘了我能查看你的移動設備？這些照片再明顯不過了?！彼呀裨缤故窘o格里芬看的照片原封不動展示給威廉。

威廉懶洋洋地窩在他懷里鼓掌，稀稀落落的掌聲與其說是贊賞于馬爾斯的發現，倒不如說是掃興?！翱次医o自己找了什么麻煩？一個特工?！?/br>
馬爾斯并不把這句話當回事，“我不接受職業矛盾引起的分手?！?/br>
“我也沒說要分手?！蓖吐曊f。他直起了身，轉而與馬爾斯面對面?！凹热荒阍缇椭懒诉@些，那為什么還裝作委屈和不滿？”他果真還是被特工的演技給騙了，威廉一股子的懊惱。

“知道是知道，但真相在你，所以我需要你的澄清?！瘪R爾斯帶著抹淡淡的笑，腦袋學著威廉之前的樣子斜靠墻面?！叭绻阋惶觳桓医忉?，那么我所謂的‘知道’都不過是自己的臆想。再說，”他抬起手，干凈的指尖看似溫柔卻粗重地撫過威廉的嘴唇，然后捏住了對方堅毅的下巴，“我的男友，在眾人面前，為另一個人戴上訂婚戒并且接吻，甚至被屏幕放大直播。難道我沒有不滿的權力？”

威廉保持著被他握住下巴的姿勢靜靜凝視馬爾斯，片刻后，他一手拉下那顆黑色腦袋湊上了自己的嘴?！拔乙灿H你了……”他咬著馬爾斯的唇說。

馬爾斯給出的回應很直接，他捧著威廉的臉把人用力地摁在了墻上，唇舌急急地探入高熱的口腔勾起濕滑的紅舌。

“嗯……”威廉低哼了聲，兩臂伸長攀住了馬爾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