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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br>“那或許正是從胡人處來的呢?!崩钚〗阃低档厮闪丝跉?,笑道,“郎君真是見識廣?!?/br>……李崇當年抄了燕佩的家,扣了半數的金銀在自己府邸里,當時他權勢正盛,也無人敢上書彈劾他。一邊是死氣沉沉的廢骸殘跡,一邊是歡天喜地的熱鬧景象,燕綏也不太明白,這李崇如何能不被良心折磨,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占下這筆不義之財,在死人墳上飲酒作樂。燕綏慢慢地吐出一口氣,看著轎中紫爐云霧蒸騰。*“燕佩,”他扯下面上的黑罩,看著房中的少年,道,“可以走了?!?/br>燕綏的劍上未沾血跡,但掛著的劍穗卻已經被染成了暗紅。黎安默了半晌,才問他:“師父……我們要往何處去?”“走?!毖嘟椏此谎?,手一抬,躲在黎安身后的陸公子就暈了過去。黎安被陸子穆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差點往前一個踉蹌,轉頭一看,又險些被陸子穆翻著白眼暈過去的樣子驚得把對方扔出去。他雖然覺得現在實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但不忍心帶著這副表情的陸公子到處跑,所以臨走時還是幫陸子穆合上了眼皮。他以為燕綏來得會再晚些,未曾料到今日就是要走的時刻。黎安背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陸子穆,勉強地用輕功跟在燕綏身后。等跟了一段路,燕綏才停下來讓他喘口氣。燕綏靜靜地往他背后的陸子穆身上看了眼。燕綏:“你怎么還帶著他?”黎安:“????”黎安:“師父你不是打暈……”是哦……打暈也不一定要帶走,按慣例來講,他剛剛應該直接砍了陸子穆才對。黎安這才發覺帶著陸子穆跑路根本沒必要,這件事和陸家沒有半點關系,他一個新來的侍衛,引不起別人太多注意。黎安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把陸子穆安置好,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在少爺懷中,又無聲無息地跟著燕綏隱沒在了黑暗中。“師父,那陸家的暗衛呢?”黎安想起陸子穆身邊應當是有暗衛的,可方才卻一個都沒見到。“陸公子如何,他們就如何?!毖嘟椀?。黎安唔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踩過屋檐。院中的酒香還未散去,只是觥籌絲竹聲散了,家丁們舉著火把毫無目的地到處叫喊,被驚醒的女子和小孩的哭聲不時夾雜在其中,他聽見不遠處剛剛披上外衣的李崇帶著怒色在院中說了什么,視線再往前移了些,才見一個華衣女子倒在先前宴請賓客的大堂上,身旁血跡斑斑。前日見到的小姑娘吵著讓丫鬟把她抱出來了,家丁都急著抓刺客,誰也不曾注意到她歪歪扭扭地擠進了人群,跑到那倒在地上的女子旁尖聲哭了起來。黎安垂眸聽了許久,才聽懂她喊的是“阿姐”。燕綏站在他身旁,眼中涼薄之意愈濃。等黎安啞著嗓子想讓燕綏帶他離開時,燕綏才一言不發地領著他從另一條小路離開。燕綏把黎安帶到了城郊的一個破廟里,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白玉鐲子,放在了黎安面前。“這個,”燕綏的語調很低,帶著些不同往日的柔和,“是你娘想給你的?!?/br>“她懷你時以為你會是姑娘,就想把它給你當嫁妝?!毖嘟椪f,“可你終究不是,她就等著你再大些,再給你去送給結親之人?!?/br>“她身子骨不好,想讓你習武,但你爹只盼你繼承家業,好好背些四書五經?!?/br>“你本來就不適合習武。就是再努力修習,也修不成真正的劍法?!?/br>黎安正對著燕綏極淺的雙眸,卻不能從喉間擠出任何一字來應答。燕綏呵的笑了聲,把鐲子又收了回去,還未等黎安看清,白玉鐲子就被燕綏碾成了粉末,同地上的灰土融在了一起。“那可是……是從李家小姐手上取來的?”黎安垂下眼瞼,不再看他,“我……”“這是你娘的東西?!毖嘟椪f,“華衣,絲綢,胭脂紅妝,都應是你娘的?!?/br>燕綏想說這些話大概很久了。黎安聽著聽著,覺得燕綏不是在為黎家抱冤,也不是好心想為他報仇,話中的這些委屈,全是替他娘說的。……也難怪燕綏會在那時恰好趕來,恰好救起快要死掉的他。燕綏要救的人是他娘,救不成,才順手把死人堆里的他撿了起來。黎安想滅了眼前的火光。他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想走最穩妥的方法讓燕綏回歸正道,表現的太過平庸,以致在燕綏眼里他從來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只是黎家的孩子。太想當然的以為常年的陪伴就是治愈,有所顧忌所以沒有弄清楚緣由,找錯了病根,又下了一劑錯藥。現在才恍然明白燕綏在給他螞蚱時說的是什么,又花了那么多年在書房做什么。全都是因為他自己的放任自流,走進了死局。黎安有點想笑。這讓他怎么辦啊。燕綏一直都喜歡女人,心里有個白月光。白月光還是他娘。作者有話要說: 黎安:我能怎么辦呢,我也很絕望呀。謝謝糖的地雷!啃一口!第66章劍客×9“我可以讀檔重來嗎?”[一個世界只有一次機會,您可以選擇跳過,但跳過將得不到任何積分獎勵。]“……幫我轉線到指導員那里,謝謝?!?/br>[正在聯系中——][您可以開始和對方語音通話了。]連線接通后,黎安等了一會,才聽到那邊的人像是忍痛一樣嘶了一聲。似乎是才發覺黎安打電話過去,那頭咳嗽了幾下,才沙著嗓子跟他問好。現在這個世界還是午夜,燕綏抱著劍在門口守著,黎安就在里面借著打坐冥想來跟指導員通話。他是第一次向別人請教有關任務的問題,開口時難免有些不太自然。“你現在是在任務期嗎?”那邊的環境有些嘈雜,指導員又是刻意壓低了聲音,黎安聽了一會,沒明白對方在說什么,只好委婉問道。“在出差,”指導員關了環境聲,說,“這里剛好比較亂?!?/br>看起來對方那里比較忙,要不就算——黎安剛冒出這樣的念頭,那頭的人就又補充道:“沒有關系。我在這里是充人頭的,不做什么也不會有事。你想問什么?”“跳過一個世界對面試會不會有影響?”黎安閉上眼想了想,又說,“我想放棄這一局?!?/br>“放棄的話在檔案里會留空檔,可能會影響最后的總評?!?/br>已經連續在新手區干了五年,等下一次可能又得五年。黎安已經厭倦了這種,給正式員工打下手還沒有工資拿的日子。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