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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 距離婚宴還有四五日,秦茉在容非的迎親隊伍、混有越王和燕鳴遠的送親隊伍的護送下,從長寧鎮出發, 抵達杭州后入住容非的一所私宅。 此地離賀家大院有四五里路, 雖為臨時住所, 賀家管事已把一切安排妥當。 宅院內張燈結彩, 紅綾彩帶懸掛于金碧輝煌的樓閣,映襯著燦爛金秋, 華麗與喜慶兼之。 香徑的柳煙飄黃,假山嶙峋,桂枝風里搖晃。 容非久未回家,一連兩日忙里忙外。 直到這一日黃昏,他才擠出點時間, 遂悄然領了南柳,低調前來探望秦茉。 依照習俗, 婚前數日,未婚夫婦盡可能不見面。 可他昨夜在父親的小冊子上發覺了一個小秘密,外加連日相思,更是迫不及待, 趕來與未婚妻一同用膳。 他不好公然從正門入內, 敲開了側院小門,快步邁向秦茉所在的主院落,而南柳有意避嫌,立在院門之外, 靜候吩咐。 庭中有兩三名賀家仆侍在忙碌, 見了容非,禮貌招呼一聲“七爺”。 容非問了這院子的狀況, 聽聞諸事無恙,放下一半心。 翎兒捧了一籃子待浣洗的絲綢裙裳從屋內行出,乍然見了容非,禁不住驚道:“七、七爺?” “姑娘在里面?我……有要事與她聊一聊?!?/br> 容非不等翎兒答話,急不可耐往里直奔。 翎兒似想阻撓,又面露尷尬,沒敢吱聲。 容非步入幽暗房內,張口就喚:“茉茉,我發現了個好玩的事兒!” 然而裝潢雅致的外間、里臥空無一人,倒是左側浴室,傳出了奇怪的聲響。 她該不會是在沐浴更衣吧?怎會這時辰在洗??? “茉茉?”容非移步至門外。 “別、別進來!”秦茉像是急了,嗓音無端摻雜了幾絲沙啞。 緊接著,水聲響起。 容非不由得記起他們初相遇的那夜,逗弄道:“我忽而想起,你趁我洗澡時將我撲倒的賬,咱們還沒算……” “你你你別胡來!” ···················· 秦茉今日心血來潮,親自下廚煮了點糯米紅豆糕,不慎弄臟了衣裙,見鍋里東西有廚娘在盯,干脆回屋沐浴更衣,沒想到容非來了個突然襲擊。 偏生搬來兩日,又非久居,許多衣物尚在行囊中,她又是臨時起意,丫鬟們在忙活別的事,沒來得及備好外裳。 浴室內僅有洗浴巾,她將自己裹成一團,沒好意思叫容非替她拿衣服,只好傻呆呆等翎兒回來。 二人隔著紗門和繡屏,氣氛尷尬之余,滋生出濃稠曖曖氣息。 “你還沒穿好?”容非忍不住發問,頓了頓,調笑道,“要我幫?” “不、不必……” 秦茉哪里敢在婚前豪邁至斯? 也許婚后夜未必敢。 她強行轉移話題:“你這么久沒回家,生意、家里的事,不用管的?怎得空跑這兒來了?” “此前柳丫頭在cao持,井井有條,沒留手尾,我挺放心的?!?/br> “是……你留在這宅子的那位小管事?” 秦茉對他撥給自己使喚的年輕姑娘印象極佳。 卻不曾想到,容非去長寧鎮呆上幾個月,竟然把事務全數交給了這小丫頭! 這得是多寵信、多親密的關系! 她雖堅信容非所愛的只有她一人,可驟然發覺他身邊還有其他女子,且宛若心腹,心下滋味難言。 他有著她完全所不知道的一面! 他們從相識到相愛,不過短短數月罷了…… 容非在屏風外猶自未覺,順口答道:“對,就是她?!?/br> 近日事忙,秦茉僅跟那小姑娘聊過一回,深喜她容色秀麗,性子活潑,處事周到。 既姓柳,自然不是賀家血親。 她的沉默引發容非的疑惑,“怎么?” “有點好奇……她在你這兒待很久了?” “算一算,也有十三四年了,她來時剛學會走路,連話都不會說……”容非憶及往事,語調含笑,補了句,“那會兒南柳也是一臉青澀的模樣?!?/br> 他話鋒轉換,讓秦茉有點懵:“南柳?” “喔……你沒聽說吧?她是南柳家的,姓柳,喚名蒔音?!?/br> 秦茉目瞪口呆:“南柳看上去也就三十,他女兒……?” “不是女兒,是外甥女,搶來的?!?/br> “搶?”她和南柳談不上熟絡,知他淡漠寡言心腸熱,卻全然想象不到他會“搶”人。 容非并不熱衷與她討論這些:“情況復雜。到底穿好了沒?給你看個東西?!?/br> “待會兒吧!你先到……花園逛一下?!鼻剀缘炔坏紧醿?,一心支開他。 容非已覺察出她的不對勁,笑道:“你該不會是……沒衣裳吧?” 話音剛落,伴著珠鏈聲細碎,他已從虛掩的紗門步入。 ···················· 頎長身影出現在屏風后,悄悄探頭,險些被秦茉丟來的水瓢砸中。 “你!”她瞋目怒視他,渾然不知自己青絲垂肩,被輕薄素白棉巾包裹,曲線畢現,究竟何等的惑人。 燭火掩映,她香肩、手臂、雙足……展露眼前,水氣未消,如雪砌,如玉琢,柔柔散發光澤,無處不勾惹。 容非心頭一熱,狂跳不息,視線有頃刻回避,想起他們馬上要拜堂了,繼而轉目端量她美好的線條,壯著膽子向她踏出兩步,笑道:“看來,這是我報仇雪恥的天大良機……” 秦茉又羞又惱,櫻唇翕動,吐不出半字。 見他步步逼近,她試圖閃身從一旁竄出。 無奈身上裹著棉巾,腳步跨不開,被他展臂一抄,撈入懷中。 她疑心浴巾要掉,別的顧不上,只得死死抱住。 下一刻,已遭他逼至壁上。 他唇畔隱笑,吞掉她的驚呼,將如云似水的輕哼,迫為濃重泣音。 秦茉澀澀昂首,承了他的任取任予,不自覺閉上雙目,從溫和熱中感受思念與情意,從不安分的流轉中領略猖獗與野望。 狹小的浴房內,水霧氤氳,她呼吸不暢,頭暈目眩。 他勉強放過她,唇延她的嘴唇一點點挪移向臉頰,滑至耳垂,教人綿化。 等她反應過來,驚覺細腕不知何時已被他單手鉗制,而寬大的手掌已可恥地覆上了她。 羞怯使得她口不擇言,聲音夾帶顫意:“我、我之前只是撞翻你,可沒親你,更沒……唔……” 他手上略一用勁,她喉底溢出一聲低喃。 對上她如月華耀池的迷蒙水眸,他低下頭,與她鼻尖相觸,“不一樣,那時是意外,今兒是蓄謀?!?/br> 終歸在浴房,保不準丫鬟們隨時返回,外加秦茉抵死不從,容非沒敢過份放肆,摟著懷中人輕吻一陣,耐不住她連聲求饒,到外頭給她拿了中單。 秦茉死活不讓他親手為她穿衣,攆他出去后,解開得不成樣子的浴巾,目睹肩頭如有繁花初綻,氣得磨牙切齒。 ···················· 換上貼身小衣后行至外間,秦茉見容非衣袍整潔,面帶得瑟,姿態閑雅地坐在案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