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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轉過頭面對他,道一聲,“干嘛這么早就來還書?我又不著急?!?/br>說起與林思明間借書這事,也該說緣分。本來我家徒四壁,我缺啥了我爸媽從不肯花一分錢慣我,唯獨那死板的各式名著,我媽像有毒癮一樣沒完沒了的往家里劃拉,就心心念念的盼著我是個文化人?,F在想來其實有一點悲哀,你說我一個男孩子,你老給我弄那文縐縐的干嘛,我真心坐不住看那晦澀的外國玩意,也確實不感興趣。偏我媽執迷不悟,她也不知怎樣培育我是對的,只用老舊的觀念想著,多讀書總是沒錯的,所以就一片拳拳之心的以這種方式愛著我。可惜我終究辜負了她老人家的期望,她淘到家里的書籍我大多裝模作樣的擺架勢瞅著,其實多半全當了睡前安眠藥。倒是便宜了林思明這小子,他每次見我家的書都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鑒于連續幾天夜深都賴著不走就為多看書中顏如玉一眼,我終于擺擺手,說書借給他就是,不過別讓我媽知道,因為她對書有盲目的推崇,見不得一絲“玷污”,要是知道我將寶貝書隨意借人,她可能會咬人的。林思明聽了后自然喜出望外,那之后每每跟我借書還書,都極盡偷偷摸摸之能事,搞得我們做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想到這里,我渾渾噩噩的腦子醒悟,估計林思明這是將這批借的書都閱完了,既想快點借下一批,也為不被人發現,所以才在這光景登門。我為這癡兒嘆了一番,了然的說,“你這么快又看完了?想看別的自己去那幾個箱子里翻吧?!?/br>林思明卻并沒心急的去翻新書,而是笑而不語的垂頭看了看手中的那幾本。我順著他的目光也看過去,發現最上面的是本新編聊齋,印象中我好像還真翻過這個,不過沒看幾篇就撇到一邊兒了。我之所以會第一次出于興趣的翻這本書,是因為我的一個小秘密——我怕鬼。想我堂堂熱血青年,竟然怕鬼,被別人知道了肯定笑死我。但有言說,人會恐懼一件事總歸有理由的。有的人怕是因為受過傷害,有的人怕也許是懼怕一些未知的有可能帶來的傷害。而我的怕,并不是懼怕未知,而是我認為,我可能,真的撞見過鬼。我抽.出林思明手里的聊齋,隨手將書頁翻開,同時問他,“你喜歡這本?”林思明抬頭看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從來對他的文靜都很匪夷所思,因為我從來摸不準他心里到底在想啥。見了他這模樣,一向直腸子的我果斷直接詢問,“嘛意思?”林思明也是習以為常的笑笑,似乎也有點無奈。他語調慢悠悠的說,“也談不上多喜歡,畢竟有些故事聽起來老套了點兒,但還是全都讀完了,因為字里行間感覺親切?!?/br>等他這長句子說完,半分鐘都要過去了。他說話一向啰嗦又慢,而且咀嚼字句的樣子始終讓我覺得牙酸。我一面同情這貨書讀多了腦子讀傻了,一面又覺得有點慚愧,因為他讀那么多書似乎也都是我的功勞,如此看來是我坑他。聽他說的字里行間親切,我想起小時候電視上天天播放的電視劇版聊齋,是老版的那種,畫質不敢恭維,不過卻深深扎在了童年的記憶里。我心有戚戚焉的點點頭,同時評判了一句,“說起來,書上寫得比電視上演得更好一些?!?/br>林思明本不置可否的笑笑,不過轉而他又補了一句,“你這么想也許是因為這書用的半文言吧?!?/br>我“呃……”了一聲,也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又拿著書挑菜似的前前后后翻了翻,隨即漫不經心的問林思明,“哎……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說完后我也沒抬頭看林思明表情,不過遲遲等不到回應,我終于忍不住抬臉看他。林思明只靜靜望著我,對上我的目光之后詢問,“你相信?”我又“唔”了一聲,隨后小聲嘀咕,“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林思明并沒有打岔鼓勵我說下去或說點什么別的,只靜靜等著我的下文。我也沒猶豫多久,索性將我記憶深處一件事講了出來。“你還記不記很小的時候,有一次你清早來我家還書,結果我家屋子里跟被劫了似的亂七八糟?”林思明并沒有想很久便立刻點頭,“你說的我有印象,是刁叔……喝醉那次?”聽他提到我爸我有點窘然,不過想到我家那點兒破事他早就見慣了,于是重新厚了臉皮,點點頭繼續說,“對,就是那次,我爸犯抽那次?!?/br>提起那次事件,著實給我的童年帶來了不小的陰影。不只是因為那天我撞見了鬼,還因為我爸異于常人的崩潰。我先前就提過我家非常貧苦,其實這事讓外人講究起來,鐵定是要戳著我爸的脊梁骨,啐他是個無能的男人。哪怕我們家所在地不過是個破山村,但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斗爭,人們總有點相互攀比的心態,有錢的比沒錢的底氣就要足一些。我家沒錢,沒田,連居住之所都又小又搖搖欲墜。雖然平日里我們一家三口溫馨和睦,但總有些暗瘡在我爸心里郁結。那次便是他在外給別人家幫工,忙活完了理所當然的討頓酒吃。待酒過三巡,有人的嘴就沒了把門的,勾肩搭背的跟我爸調侃了幾句,諸如你個大男人太沒正事,太沒主見。結婚近十年了老婆孩子還擠在一個巴掌大炕上,你丟不丟人?你慚不慚愧?一伙人圍著“我爸的家境”這個話題打轉,彼此東一嘴西一嘴,嘻嘻哈哈的各種狀似正了八經支招的,弄得我爸跟條狗似的耷拉著耳朵受訓,屁都沒放出一個。當時是挺隱忍的,挺溫馴的??墒堑人患芑丶液罂蓧牟肆?。他開始耍酒瘋了。家里就我和我娘兩個弱小及婦孺,可不就成了他的撒氣桶么。他將碗柜里的飯菜全都劃拉出來摔了滿地,湯湯水水到處都是,眼看惡心聞著熏人。而最讓人受不了的是他本人抱著頭蹲在炕下抱著頭哀嚎,連呼“我他媽的活著什么勁?”那時候我還是弱小的小屁孩,我爸在我眼里的形象還是龐然大物,懼怕他的我只敢縮在炕角看著我媽焦頭爛額的往炕上拉他,怕醉態的他在地上待久了受涼。而我爸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我媽的存在,炕沿邊露出的他那半顆腦袋忽然往我這邊一轉,同時一個爪子也歪斜的朝我指了過來,我聽見我爸用“嚎”的聲音罵,“你個小兔崽子,你個喝人血的玩意,給我滾下來!”我嚇得縮得更狠了,可是眼見他攀著炕沿似乎要爬上來夠我,我立馬渾身一激靈,二話不說,